「我是來探病的。」莫薇嫣然一笑。
「探病?」夏寶兒一臉莫名。
「是啊,這陣子我在國外,一回國就听馬術俱樂部的朋友跟我說溫尼斯上禮拜墜馬受傷的消息,所以我一早便趕過來想看看他。」莫薇見夏寶兒一臉詫異,笑問道︰「公爵夫人不會是不知道公爵受傷了吧?」
必于這一點,莫薇其實是猜的,她認識溫尼斯的時間不算短,再加上敏銳的記者天賦,對于溫尼斯好強又高傲的脾氣自然拿捏得八九不離十,何況,溫尼斯當天便下令要封鎖墜馬的消息,要不是凱恩私下透露,她也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我……」她的確不知道。
「唉呀,瞧我是怎麼了,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呢?夫人您怎麼可能不知情,溫尼斯受那麼重的傷,仔細注意點,誰都可以察覺得出異樣,何況是睡在公爵身邊的夫人呢?請夫人不要介意我的話,我一向心直口快,這跟我的職業是記者有關系,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呵。」莫薇微笑的主動道歉。
「不會的,我不會介意。」話這麼說,夏寶兒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自己的丈夫受重傷,身為妻子的她卻不知情,還得靠一個外人來告訴她……夏寶兒的情緒混亂又復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自處。
「不知道溫尼斯醒來了沒,現在他應該不方便下床走動,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昨天的婚禮真是難為他了,腰受傷還可以面不改色的撐過整場婚禮,真的非一般人可以辦到,他好強的性子始終沒變。不過,我可以問一句話嗎,夫人?」
夏寶兒輕輕地點點頭。「莫小姐請說。」
「你明知道溫尼斯受那麼重的傷,為什麼不把婚禮時間延後一點呢?」莫薇狀似納悶的望著她。
「我……」夏寶兒無言,莫薇的問題就像一塊往她臉上丟的石頭一樣,讓她覺得既痛又羞辱。
她什麼都不知道呵,不知道溫尼斯在婚禮前就墜馬受了重傷,不知道他為何不延後婚禮,她甚至連自己的婚禮都沒有親自參加,什麼都在狀況外!不只如此,昨夜她竟還質疑溫尼斯為什麼不抱她、不踫她……
他一定累壞了,痛壞了吧?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異狀……
深深的自責侵蝕著她的靈魂,她感到抱歉又難過,不知道該怪自己粗心?還是要怪溫尼斯從頭到尾的隱瞞?
看到夏寶兒一臉的蒼白與受挫,莫薇的心稍稍好過了些,總算彌補了一丁點兒「新娘不是我」所受的委屈。
她愛溫尼斯,雖然她從不曾在這場必系中要求過什麼,但那是因為她以為這樣,溫尼斯就會永遠留在她身邊,沒想到溫尼斯卻突然娶了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大大方方的一句「我要結婚了」,便打算為他們的關系劃下句點。
就算她是新世紀新女性,就算她可以很快從這段傷痛中走出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曾經痛過,但是,她還是嘔得很,總得親眼來瞧瞧究竟是何方神聖,輕易的便贏得了溫尼斯的心。
現在總算看到了,還小小報了仇……
不過,這還不夠,至少也該讓這個單純小妻子知道有她這號人物的存在吧?她和溫尼斯的過去,身為公爵夫人的夏寶兒理當該知道的……她莫薇不喜歡遭人漠視與忽略。
「是我堅持婚禮不要延後的。」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莫薇身後傳進了大廳,打破了一室的靜寂。
「溫尼斯!」莫薇見到他,開心的奔進他懷里抱住他。「天啊,我好擔心你,你沒事吧?還很痛嗎?」
溫尼斯笑笑,輕輕地將莫薇推開了些。「本來不痛的,被你這樣用力一抱,都快痛死了。」
「嗄?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不能抱人。」莫薇俏皮的吐吐舌跟他道歉。「習慣了,一下子改不掉這毛病。」
聞言,夏寶兒微微一怔。
習慣了?抱人也是一種可以習慣的毛病嗎?尤其是對溫尼斯這樣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男人?所以說,莫薇跟溫尼斯的關系非比尋常,她跟他不只是好朋友,還有可能是溫尼斯的情人?
夏寶兒突然覺得有點暈眩,看著這一男一女說說笑笑,完全當她不存在似的,她應該樂得走開,但卻不是。
她感到氣憤、委屈、酸楚,這樣莫名其妙又亂七八糟的感覺讓她的雙腳固定在原地,完全移動不了。
「今天我來除了探你的病,還想要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派對,你會來吧?你答應過我的,每一年我的生日,你都會盡可能排除所有事陪我度過。」莫薇眼里只看得見溫尼斯,完全漠視夏寶兒越加蒼白的容顏。
溫尼斯勾唇一笑,接過了她手上的邀請函。「這是當然,你的生日是件大事,我怎能不到。」
「你這個樣子能到嗎?」莫薇微笑的仰望著溫尼斯。「我要你陪我跳第一支舞喔。」
溫尼斯邪氣的一挑眉。「你在挑釁嗎?不必了,我一定會到的,也鐵定會跟你跳第一支舞,放心吧!」
「那我走嘍?」莫薇上前親密的吻了一下他額頭,才不舍的退開。「你快去休息,這樣才會好得快。」
「嗯,要不要阿曼達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走嘍。」莫薇朝他揮揮手,轉身對夏寶兒點點頭,便由阿曼達送她出大廳。
溫尼斯在椅子上坐下,看著杵在一旁臉色蒼白不已的夏寶兒,心一動,伸手拍拍身旁的空位──
「過來,溫尼斯公爵夫人。」
夏寶兒僵硬著身子,幽幽地看著他帶笑的俊顏,一動也不動。
「過來。」他再說了一次,臉上依然掛著溫柔無害的笑。
她走到他身旁,卻不打算坐下來,溫尼斯長手一伸扯住她的皓腕──
「坐下。」
「我的腳不酸,不想坐。」
「可是我的腳酸了,腰更酸,你要我一直這樣仰著脖子跟你說話嗎?」
她神情冷漠的看著他。「你可以不必跟我說話,而且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說話,放開我的手。」
「為什麼?你在生我氣嗎?」氣他沒告訴她墜馬一事?老實說,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會由莫薇的口中讓她知情,是他失算,以為剛好出國做重要訪問的莫薇不會知道他受傷,更不會直接登門拜訪。
「沒有。」她生什麼氣?她有資格生他的氣嗎?生氣就代表她在乎,她才不要在乎他!
溫尼斯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她呆在一旁無助困惑又難堪的模樣兒,真讓他心疼呵。她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丈夫的事由另外一個女人告訴她。
不過,他和莫薇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他也不想多解釋,如果他要交代所有的過去,那可能幾百年也說不完,更何況,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對她交代那些雜七雜八無關緊要的瑣事。
「那就坐下來,我現在想要吻你。」說太多都是廢話,不如以行動表示他想要她的心意。
吻……什麼?夏寶兒愣愣的看著他。
「我想吻你,你沒听見嗎?」溫尼斯失笑的看著呆呆的她。
有人……在吻人之前還先作預告的嗎?
不是……是他為什麼想吻她?
因為看到舊情人,所以產生而找她來替代?該死的!他怎麼可以壞成這個樣子?
她氣得想捶他。
她也真的那麼做了。
因為他竟然猴急的等不了她乖乖坐下來讓他吻,干脆自己站起來把她拉進懷里吻……
火熱的唇廝磨著她冰冷的唇瓣,霸氣的抵開她的貝齒,毫不遲疑的長驅直入,翻攪著她無勸又不安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