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小姐?」
「你的答案呢?」
每個人都在催促著、等待著、期望著……
咬牙,涂善亞豁出去。「駱先生他沒有對我性騷擾。」
話落,她腳跟一轉離開,既然暫時擠不進飯店,那她離開這里可以吧?她真的受夠了!
不過,她想離開也不見得離開的了——
「那涂小姐是承認駱導演愛上你嘍?你對駱導演呢?對於駱導演這樣公然示愛的行為,你有什麼感想嗎?」一群記者不放棄的追著她跑。
就這樣,人擠人,人推人,攝影機撞攝影機,攝影機撞人……
倒楣鬼就是涂善亞,一只腳突然被攝影機突出的腳架給絆倒,整個人往前一滑跌趴在地上,下意識保護自己的雙掌摩擦到粗糙的地面,刮破了皮,痛得她眉頭一皺,開口想罵人——
「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在她口出惡言之前,駱君焰率先輕喝。
他大跨步的走向她,眾記者撞傷了人自知理虧,迅速讓出一條康莊大道讓他毫無障礙朝女主角走去,伸出健臂一把將她抱起……
***獨家制作***bbs.***
「放我下來啦!!這樣很丟臉你知不知道?」他一路抱著她進房——他的房。高挺偉岸的身軀緊繃著,任她氣急敗壞的嚷嚷也未置一詞。
「喂,你沒听見我說話啊?」兩手都磨破皮了,根本沒手可以打他、槌他,不然他現在就完了,她絕對會手腳並用的招呼他。
「喂!駱君焰!你——」
「你再吵我就吻你!」
啥?涂善亞瞪大了眼,終於抬起頭來看他——
他……好像在生氣是吧?眼楮冷冷的,唇抿成一直線,橫看、豎看都是在生氣的樣子,他生什麼氣啊?被推倒的人是她,被強迫說話的人也是她耶!什麼跟什麼,他究竟跟她生什麼氣啊?
她看他撥了一通內線到飯店櫃台,叫人送急救箱到他房里。看來,他是真的很擔心她,可是他的臉卻像是她欠他一百萬似的。
「你這個人簡直就是——」話還沒說完,她的唇突然被兩片豐厚柔軟的唇給密密堵住。
駱君焰真的吻了她!懊死的!
不過,這個吻只吻了一下下,目的真的只是為了封住她的嘴巴。
「你——」她火大的用手背抹抹唇,正想開火罵人,卻突然對上他清清冷冷的眼眸。
「進去。」他放下她,命令道。
去哪?涂善亞不解,定楮一瞧才發現她人已被他帶進房間里的浴室。
「把手給我。」他將她的雙手放在水龍頭下用冷水沖。
「啊!痛死我了!」她忙不迭把手抽回,兩手拚命甩。
「不沖乾淨怎麼搽藥?」他再次把她的雙手抓到水龍頭底下沖。
她咬著唇,痛得淚都掉了下來。「好了啦,乾淨了!這樣就好了,我警告你喔,不要幫我搽消毒水。」
「不行。」
「我不要。」
「由不得你!」他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這個時候服務生按了門鈐,進門送上了急救箱。
他將她的雙手擱在他的大腿上,掌心朝上,拿起棉花棒沾了黃黃的消毒藥水便要往她破皮的掌心抹——
「啊!好痛好痛!」藥都還沒抹上,她已經大叫。
他啼笑皆非的抬眉瞅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平常看你凶起人來的樣子像只母老虎,結果是紙糊的。手給我放平不要亂動,再警告你一次,我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這一套,你亂動的話,受苦的是你自己。」
他一邊警告她,手上的棉花棒一邊輕觸上她掌心的傷口,說是不懂憐香惜玉,下手卻小心翼翼地怕踫疼了她,听到她壓抑的喘息聲,俊挺墨黑的眉也不自覺地跟著一皺。
「忍著點,我要上藥了,一會兒就不痛了。」他輕哄著,像哄著一個三歲小娃。
她望著他低垂的頭,為他難得的溫柔低哄而微微動容,咬唇忍住淚。
他干什麼對她這樣溫柔?她還寧可他現在罵她、吼她哩,那麼她就可以罵回去,還可以轉移一下痛得要命的觸感。可現在她只能靜靜的望著他,看他不甚熟練卻又溫柔體貼的替她上藥,看著看著,一陣委屈驀地襲上胸口,讓她好不容易咬牙忍住的淚,就這樣悄悄地落下。
她並不愛哭的,真的。可是自從遇見這個男人之後,她覺得自己的運氣真的背透了,他的存在讓她心神不寧,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那一夜想找牛郎搞一夜的念頭是多麼的不智。
他拿那一夜威脅她當他的私人管家,她忍下了,接受了;他拿她打他的那一巴掌威脅她復職,她也照做了;他整她,害她在垃圾堆里找了一整個晚上的垃圾,她也認了,卻沒想到未了,她還差一點因為他而丟了工作,差點害飯店蒙受巨大的聲譽損失……
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她就委屈得想哭,尤其,現在的她還受傷了……
啊!好痛,痛死了啦!
她的淚一顆顆的落在手臂上,一發不可收拾。
嘆口氣,他把藥放在一旁,輕輕的托起她的臉,深邃的眸子帶點寵溺,帶點心疼的望住她淚痕斑斑的容顏。「真的有這麼疼嗎?」
哭成淚人兒似的她,我見猶憐,但女人他見多了,美女他也見多了,女人的淚,他更是早該免疫……不是嗎?
「不然你自己摔摔看!」敢笑她,可惡。她拿淚眼瞪他。
那淚中帶嗔的嬌艷容顏讓駱君焰的心又是一動,長指拂動輕刮著她的臉,她瑟縮了一下想躲開,他眸光一沈,改為扣住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面對他。
「你干什麼?」他靠她那麼近做什麼?他高挺的鼻尖就要踫到她了……
「你說呢?」他又靠近了些,微揚起臉,用唇輕輕地掃過她的唇。
她一愣,怔然的望住他,然後他的唇貼了過來,濕熱的呼息轉瞬間竄入她的唇齒之間,讓她有剎那間的暈眩……
她不敢呼吸,身子僵硬的動也不敢動一下,兩只上了藥的手無助的懸在半空中,任那股暈眩淹沒席卷而來。她全身無力,酥軟得像隨時會倒下,一直到他輕輕離開了她的唇,灼熱的眸光定定的落在她酡紅的雙頰,及那雙被他吻得紅艷性感的唇瓣上。
驀地,他的唇勾起一抹笑。「你可以呼吸了。」
呼吸?她一呆,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在憋氣,忙不迭深呼吸了一大口,覺得自己真的糗斃了。
一個吻而已,她怎麼表現得像是十七歲女孩的初吻?竟然被這個吻搞得忘了換氣,難怪她覺得頭好暈,原來是缺氧。
「你沒接吻過啊?」他好笑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唇邊的笑意帶著嘲弄,還有一絲絲得意。「還是我接吻的技術真的太好了?嗯?」
她瞪他,心還在狂跳不休。「你少自以為是!」
他不在乎的聳聳肩。「答案呢?」
「什麼答案?」
「你真的沒接過吻,還是我的吻技太好了?」他好心的又把問題復述了一遍,好整以暇的等候著。
「我的男朋友有一打,怎麼可能沒接過吻?」她驀地起身,懶得再理會他,轉身想走。
「那就是我的吻技太好嘍?」他在她身後不死心的揚聲追問,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不理他!不理他!涂善亞筆直的往前走。
「你的男朋友真有一打那麼多,又何必去牛郎店找牛郎?」他環著胸,三言兩語的便打中她的罩門。
涂善亞停住了腳步,深呼吸好幾次,告訴自己忍住,不要理他就是了。
「而且,你還是個處女。」
她全身一凜,覺得自己深深的被冒犯了,可同時,他的話也點中了一個可悲的事實——一個女人交了男朋友,竟然還把處女之夜獻給牛郎。這樣的事實真的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