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吻 第2頁

嚴子鈞,中法混血兒,五歲時父母在一次意外中喪生,親戚中沒有人願意領養他,他輾轉流落到孤兒院,一年後被一對神秘的義大利籍夫婦所收養,帶往西西里島定居,從小便讓他接受形同黑手黨的訓練,奠定了他日後成為國際大盜的好身手。

不過,嚴子鈞還來不及成為黑手黨的一員,十七歲那年便逃離了西西里島,自此之後行蹤成謎,無人知曉。直到十年前,國際上出現了一名心思細密非常、一出手絕無失誤的神秘大盜,嚴子鈞的名號才開始迅速流傳,但因為沒有人抓得到他,甚至取得任何證據,因此,流傳永遠只是流傳。

她請人做的調查報告還特別指明了,這男人性喜挑戰,喜怒無常。

盡避如此,他畢竟還是個男人,只要他是男人,她就有接近他的機會,就算不像學校里的小男生一樣容易被騙,自動自發把寶物送給她,但至少,她有機會進入他家去找她想要的東西。

她會用她的方式拿到玫瑰藍寶石,然後把姊姊從那個爛公爵堡里換回來。

一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而且,她的時間有限,太有限了……

還記得不久前代替家族出馬的姊姊失了手,一身狼狽的回到家里,只對他們說了一句︰「東西被嚴子鈞拿走了。」

其他的,一個字也沒有跟家人提……

她瞞著爺爺、姊姊和那個鬼公爵交易,一個人跑到加勒比海來,為的就是要趕在姊姊跟公爵的婚禮前取回東西,好把姊姊換回來。雖然平常姊姊話很少,但對她的關心卻絕對一分不少,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姊姊葬送一生的幸福。

既然已經來到這里,她就絕對絕對不能空手而回,不管用盡任何手段,她都願意!而且勢在必得!

正想得出神時,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了,掛在門邊的貝殼串珠發出叮叮叮的清脆響聲,像海風吹拂的聲音。

「嗨,子鈞,你終于出現了,今天你慢了二十五分鐘。」葛曼抬頭瞄了一下牆上的鐘。「干什麼去了?遇見美人了?」

「哪來那麼多美人可遇?」嚴子鈞聞言,俊朗一笑,高大的身影充滿著男人野性的味道,一坐上吧台的高腳椅,還來不及叫酒,總是異常敏銳的感官雷達就已經鎖定了身旁美麗的東方女子,不自主地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見他移來的目光,夏樂兒把握機會舉起酒杯對他嬌媚一笑,唇角微勾三十度角,笑不露齒,頭略向旁偏,眉眼間十足十的挑逗意味。

這個女人在勾引他。

貝引得很刻意。

卻是眉眼如畫,巧笑倩兮,像是世上最美麗的一幅風景。

「早知道你這里窩藏了個大美人,我一定早二十五分鐘來。」雖是對葛曼說話,嚴子鈞目光卻半寸不離夏樂兒。

這個女人……他在哪兒見過?

嚴子鈞細眯著眼,陷入思考。

這雙有著長睫毛、黑得發亮的眼楮……

最近一個月來,他唯一見過的東方女人……

有了!就是半個月前在大英博物館跟他搶藍寶石的女人!不會錯的!以他超人的敏銳觀察力及識人的能力,這雙眼楮的主人的確就是那天那個搶輸他而故意觸動警鈴,害他差點失風被捕的女人!

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是為了那顆玫瑰藍寶石吧!這個輸不起的女人!技不如他,現在又想玩什麼把戲?美人計?

呵,有趣,真是有趣。眸子閃過濃濃的興味,他長長的腿往旁邊的高腳椅一挪,轉眼坐到她的身邊去。

「嗨,我們在哪里見過嗎?」嚴子鈞迷人的一笑。

真爛的搭訕手法!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搭訕女人時都是用這句話啊?夏樂兒心里不屑,臉上卻掛著又羞又喜的笑意。

「有嗎?很抱歉,我的記性一直不太好。」她柔聲道,一顆心卻不爭氣的亂跳。搞什麼!這個男人該死的迷人,對她這樣笑,差點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真的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我?這真是太讓人傷心了,我以為見過我的女人永遠不會忘記我這張臉。」雖然那天他們兩個人都蒙著臉,不過,他就不信她不認得他。

平民老百姓不識得他是理所當然,但他的大名在同業間及警界高層可是赫赫有名呵。美國、英國、法國、阿富汗、埃及調查局,哪一個不想將他一網成擒?偏偏跟了這麼多年,一點證據也抓不到,嘖,連他都開始同情他們了。

嘔~~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大言不慚!

「真的……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她跟他根本從來沒踫過面,她想得起來才有鬼哩。

「是嗎?」嚴子鈞無所謂的一笑,揚手叫葛曼。「喂,老兄,給我一杯跟美女一樣的,還有,今天她的酒錢全算我的。」

夏樂兒面露驚喜,含羞帶怯。「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呢?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他朝她伸出手。「嚴子鈞,你呢?」

「夏樂兒。」她和他握手,大方的報上真名,反正她夏樂兒的大名名不見經傳,說了他也不認識。

他執起她的手背順勢一吻。「好名字,為什麼來到加勒比海?」

嚴子鈞目光灼灼,吻上她手背的灼熱感,令她心跳失速。

「我是來采訪的。」她想抽回手,他卻早料到如此似的輕扣住她的柔荑,不讓她抽回。她不禁有些羞窘,感覺好像失去了主控權。這男人果真跟學校里的那些小男生不同,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十足十的男人味。

「喔?你是記者?」

「嗯,我們雜志八月份的主題是加勒比海的名人風光,我負責這個專題報導,所以會在這里待上約莫半個月。」說出原先掰好的角色背景,夏樂兒臉不紅氣不喘地。

「是嗎?或許你需要一個好導游?」

「當然,你認為你會是那個好導游嗎?」夏樂兒嫵媚的朝他眨眨眼,風情萬種。

「關于這一點,全加勒比海的居民都可以為我作證,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熟悉加勒比海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海,我可是出了名的愛玩,讓我當你的導游是你天大的榮幸、前世修來的福氣,對吧,葛曼?」

梆曼哈哈大笑。「你這小子,一見到美人就自願充當起義工來啦?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姐,你可要小心一點,這男人是匹狼,跟他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會被吃下肚……」

嚴子鈞冷眼掃去。「你這小子給我閉嘴!狽嘴吐不出象牙!」

「做人要有良心……」葛曼嘀咕著。「不過小姐啊,他說的沒錯啦,他這個人一天到晚喜歡亂亂跑,加勒比海上百座小島,每一處都有他愛的小窩,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當導游啊!要死了!你干麼拿花生米彈我啊?」

嚴子鈞迷人地笑著,不理好友叫苦連天,拉起夏樂兒的手便往酒館外走去。

明月高掛,海風吹拂,滿天星子亮得令人睜不開眼,再加上陣陣海浪聲,別有一番沁涼滋味。

夏樂兒的小手讓嚴子鈞輕輕握住,很難不感受到他掌心間傳來的體溫與熱氣。

心,跳得有點快。

身體,熱熱地、怪怪地,胸口也脹脹地。

是剛剛喝下肚的酒精在作祟嗎?害她現在腳步虛浮,頭也有些微沉重,尤其,身體熱得想馬上跳進海里解解暑。

「那個……嚴子鈞……」她喚他。

被他握著的手心越來越熱,熱得她口干舌燥。

「嗯?」嚴子鈞信步往大海的方向走,掌心沒有松開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竟像是天生就該如此一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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