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一會,他眨著眼微笑且放開她說︰「這是你激我的!可不是我硬來的。」
「你無恥、下流。」靈捷頭暈目眩且激發內心的不滿反駁他,繼而憤怒地奔離此地。
她不願讓他看見流下的淚水,這一吻對她毫無意義,尤其是令她厭煩的衛洛青和該死的魅力。
她很快的回到房里,並且鎖上房門,開始仔細的推敲他的動機,在晚宴上她沒有看見衛洛青,但是听他的口氣好象被列入邀捕的名單中,這說來他一定看見她離開人群,同時跟蹤她到噴泉池,他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活,顯然用意不明!還有他憑什吻她,又說是自己激他。此時,靈捷恨自己為什輕易上當。以前堂哥警告的話記憶猶新,如今——最讓她感到頭痛的是自己喜歡上他。
她企圖抑制自己的思緒,將這種微妙的心理斥諸于異性相吸,加上他是個相當吸引人注意的男人,如此而已。
這些天來,靈捷一直害怕踏出房門一步,以前厭煩工作的情緒,一下子轉移至人類的情感問題,令她措手不及,而且她拒絕相信自己無法超越這種可笑的凡俗事情。這得歸根于過去的經驗,尤其是和劉分手後,她根本不再信任戀愛這回事。
最近叔嬸亦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不斷地鼓勵她多去接觸大自然,不要因為一次的蜂蜇就足不出戶、這種觀念使靈婕大為意外,通常長輩們總以為最好不要接觸到危險之事,他們的觀念正符合她的冒險精神,只是她怕的是人類——一個男人帶給女人的感情困擾。」喂!有人在嗎?」阿珍扮個鬼臉對靈捷說︰「我叫你好幾遍,可是沒人回答我。」
「什風把你吹來,我以為你這幾天失蹤哩!」
她們一塊坐在靈捷房里的會客沙發上。
「哎呀!不提也罷!這些天我可被頂頭上司陳百利給整慘,一天到晚忙個不停。」阿珍一臉無奈地說。
「你是說百香村的村長,他是怎整你呢?」靈捷想不出阿珍會被整,她一向是整人的高手,所以才問她。
「這個以後再說,我今天是找你去玩的,你不是告訴過我想去下村看看嗎?這回我帶一群年輕人到幽靈湖玩,從那里經過,這是難得的一次機會!我是冒著九死一生前來告訴你的。」阿珍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說。
「維明哥不會傷害你的。」靈婕笑著說。
「哼!他剛才板著臉問我來干什,我才不會告訴他哩!」
阿珍天真地說。
「他是故意逗你玩的,別理他。」靈婕轉移話題又說︰「什時候去?」「糟糕!你看我東扯西扯的!時間都快過啦!」阿珍焦急地抓著靈婕向外跑說︰「他們在吊橋那里等我。」
「等一下,我去換條長褲馬上過來,」靈捷說。
「到下村的路很多,不會讓你爬上爬下的,而且現在已經來不及啦!」阿珍邊走邊說地拉著她。
走廊上,她們踫到?維明。靈婕匆勿一瞥地看到堂哥的反應,好象不滿阿珍帶著她亂跑似的。
整整遲到一刻鐘,總算有機會喘口氣,因為那群年輕人並不以為忤,反而專心地欣賞此地的風景。
靈婕注意到這頭的吊橋處,除了幾棵筆直高大的檳榔樹和一塊被他們佔據的空地外,沒有她所想象中的美景。
阿珍和一個戴眼鏡的男孩交頭接耳,然後一聲令下先走左側一條僅容兩人並肩而行的路。
靈婕走在阿珍的後頭。不大習慣旁邊的男孩以奇怪的眼光打量她的長裙,她心里嘀咕著阿珍老喜歡讓她匆忙地趕路,害她不知如何是好?
小徑朝壁盤踞而上;經過一棵猶如烏賊般蟠曲伸張的大樹後,路況顯得陡而不穩、她回頭眺望來處,整座山宛如披上層層的白紗般的飄逸,既使艷陽天下仍穿不透朦朧的保護衣。他們來到山巔之處。靈婕一直祈禱不會有太難的路要走;卻看到峭壁邊早己搭好一個木梯以供攀緣。
「阿珍,是你自己說不讓我爬上爬下的。」靈婕不禁懊惱地說。
「對不起嘛!他們臨時決定走這條比較刺激的路,我怕你不同意,所以剛才沒敢告訴你。」阿珍回頭向她陪笑地說︰「大象,你留在最後扶她上去。」
大象就是阿珍旁邊那位戴眼鏡的男孩;一張女圭女圭臉具有斯文的笑意。他答應阿珍這項要求,且不時對靈捷投下安慰的目光。
靈捷旁邊的男孩故意別頭看其它地方,讓她大為光火,好象自己犯下什滔天大罪值得他這竊喜似的。
接著,又是一處險峻的峭壁必須單人背壁而行,面臨空曠的山崖,大家既興奮又恐懼的走向它,當他們走近一看時,才發現峭壁僅具有巍然聳立的雄偉外表,而且路面不如想象之艱巨,但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帶給他們無比的刺激,有些女孩子不敢盯著前方看,只好望著下方的萱草以掩住懼高癥的心理。
突然,前面的路面開闊起來,一路陡坡急下;靈婕身著飄動的長裙,立刻成為女孩們羨慕的對象。
經過幾個棧道後,他們終于下抵這個綠念盎然、幽謐明麗的百香村,這里曾吸引不少游客來訪,卻無損分毫的美景。
「好美的地方啊!」有個女孩笑著說。
「我已經等不及去幽靈湖,那里一定比這里刺激。」另一個女孩說。
靈捷發現下村並不如一般人所想的落後,多數人家的生活水準很高。屋頂上裝有電視天線,甚至還有冷暖氣機的設備,僅有少數人家就地取材搭建木屋,村子的中央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可能是他們作為慶典之用的吧!
遠處有一幢兩層式的白色建築物顯得特別突出,阿珍悄悄地走到靈婕身邊告訴她,那幢獨立的洋房是布雅娜的住宅。由于不是所經路線,靈捷只有隨著大家向前行。
十分鐘後,他們到達目的地——幽靈湖,此起彼落的歡呼聲驚動了靈捷的思維,一會兒,大家佇立在周圍環繞湖水的鱗峋怪石上,湖中升起縷縷的白煙,使她好奇的走到阿珍的身邊問︰「這個湖大得看不見對面,它是溫泉源頭嗎?」
「嗯,這附近還有其它的泉源,但是沒有比它大。」
有人拉走阿珍,大家一窩蜂的想接近幽靈湖,一同尋找往下面去的路。靈婕沒有跟去,找到一塊地方坐著欣賞湖色,同時她看到在不遠的地方,大象和一個女孩沒跟大家一塊去。
大家似乎勞而無功地折返回來,各自開始分散找尋地盤坐下。阿珍拿來一些零食過來招呼靈捷,然後又被人叫開,她只有無奈地對靈捷笑。
頃俄間,靈捷注意到前面一群人圍著一位吹口琴的女孩,旁邊有個男孩附和高聲,但是他的聲音不夠圓滑渾厚,大家適時地止住他唱下去。吹口琴的女孩渾然忘我的表現那悠揚的音樂,立即吸引各處的人過來圍觀。
「嗨!」靈捷仰視走過來的人,知道他就是剛才扶她上木梯的大象,笑著響應他一聲。
「嗯,你們都是同事?」靈捷問。
「項國庭是我的姓名,你叫?靈捷對不對?」
「公司批準我們度假十天,只有吹口琴的于梅芳不是,她是大四的學生。」大象推了一下黑框眼鏡說。
「她吹得很動听,看!大家都在打拍子哩!」
「要是你天天听的話,就會覺得很厭煩!」
靈捷注意到他緊蹩眉頭說。
「哦?你常听嗎?」
「豈止是听,還有更多無法忍受的事情——。」大象埋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