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很開心自己對你有幫助。」
「就算這可能讓妳一輩子月兌離不了成為異能人士的命運?」他問。
深吸口氣,莫兒點點頭,「是的。」
反正,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擺月兌這樣的命運,能好好活著呼吸新鮮空氣的日子,過一天是一天,每多活一天、多吸幾口新鮮的空氣,對她而言都是多得的奢求。
「那就過來。」
洛雷夫朝她伸出手,邀請她回到他身邊。
不管她對他的感情是恩情還是愛情,在這緊要關頭,他已經沒有別條路可以選擇,何況,除了他,她也沒得選擇。
當她再次怯怯的走近,他一把拉過她,身子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修長有力的雙腿與她在外的雪白雙腳密密交纏,他的唇抵在她敏感縴細的耳畔,輕咬著她的耳垂,單手將她的雙手定在她頭部上方,然後,他開始吻她……
從輕觸到探索,再轉為激狂,這一切對單純的莫兒而言,全都是難以承載的疼痛與甜蜜,她想要他吻她、抱她、愛她,卻又在他吻她、抱她、愛她的同時,內心充盈著滿滿的空虛與無助。
她想要迎合他、討好他,卻又無所適從,只能被動的讓他吻得透不過氣來,承受著一波又一波令她難以抗拒的激情,她甚至不敢叫出聲,死命咬住唇瓣,讓鮮紅的血和著她眼角的淚一並吞下肚去……
「傻莫兒……」洛雷夫伸指探進她的嘴,不再讓她把唇蹂躪得血跡斑斑。「想叫就叫出來,我想听妳的聲音。」
莫兒掉著淚,直搖頭,感覺到身體里填滿了他深沉有力的,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更靠近他一點,讓兩人的交纏更濃更深,卻又有一股強烈的羞慚感龔向她的理智,讓她忍不住想退縮。
「很痛嗎?」寒眸此刻載著深情與溫柔,像最貼心的情人,用他的唇一一撫慰著她的疼痛與委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淚珠滾滾而落,因為他的歉意。
為什麼要道歉?他真的對她沒有一丁點的愛情?他對她的好,過去他對她所表現出來的在乎與保護,全都是因為他需要她?他想要她身上的能量來壯大他的野心與勢力?
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好痛呵,這股疼痛隨著他益發猛烈的撞擊,讓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喊出聲,同時,她的雙手緊緊攀著他有力健碩的臂膀,讓這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帶領她共赴雲雨天堂……
「很痛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的。」
聞言,莫兒原本已褪去的酡紅又染上了雙頰,「我指的不是那個。」
洛雷夫笑了,捧起她紅通通的小臉,忍不住再次俯首深深的吻了她。這一吻,深濃得像酒,讓她醉得想一睡不醒,可是這個問題太重要,重要到就算他這麼吻著她,她還是張著眸,固執的等待他的答案。
一吻方休,他終于放過她的唇。
此刻,莫兒的手正落在他胸口的那道長疤上,那是她未曾見過的一道疤,觸目驚心地讓人不忍卒睹,但是她的小手卻怎麼也移不開,溫暖的落在上頭。
罷剛,她問的就是這道疤。
「告訴我,是不是很痛,幽靈?」問著,她的眼染上了淚霧。「你告訴我,是不是今天之後,你就不會再痛了?」
她想的永遠是別人,不是她自己。
這讓他心疼、憐惜又無奈,不能要求她不這麼做,因為她根本辦不到,所以,他總是半強迫她就範,不讓她的善心太過泛濫而傷了自己。
說他冷漠也罷,無情也罷,他只要她可以平安無事,陪他到老,就算一輩子沒名沒分也不要緊,就算她誤會他、痛恨他也無關緊要,他唯一的要求只是可以守護著她一輩子。
沒想到,現在的他竟然可以擁有她……
這樣的幸福,讓他隱隱地覺得不安。
「幽靈?」莫兒輕喚著,不安的抬起頭來望著怔忡的洛雷夫。
洛雷夫望住她的淚眼,心揪著,疼著,感動著,伸手撫去她不自覺滑落兩頰的淚。
「我以為妳不會問。」
「我不該問的,你如果不想說--」
「其實,不是那麼的痛,一個月才一次,再怎麼樣我也受得住。」他突然打斷了她,輕聲地道,「關于我身上的咒語是與生俱來的,每個月月圓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就會產生劇烈的變化,整個人像是從體內被撐開一般,撐破了表皮,只留下骨髓。痛得在地上打滾根本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痛恨的是……在那一天晚上我會變成一只黑豹。」
「幽靈,別說了。」莫兒哭了,緊緊的擁抱著他,「別再說了,我不想听,真的。」
「妳害怕了?嚇壞妳了?是不是?妳也要像我的父母親一樣舍棄我嗎?」洛雷夫順著她的發,嘴里這樣無情冷漠的問著,卻心知肚明莫兒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不會舍棄這樣的他的女人。
但,他還是不敢肯定呵,兒時的夢魘始終糾纏得他透不過氣來。常常,他在半夜里夢醒流了一身汗,就會跑到她房里打開窗,讓窗外的冷風吹散他體內的熱氣,趕走他心中的惡夢。
一開始,之所以跑到她房里吹風,是因為巨大的古堡讓他覺得孤單,他渴望有一個人可以陪他,而莫兒是當時唯一跟他一起住在古堡里的人。後來,則是因為習慣,習慣看見她甜甜的笑臉,習慣看見她可以安定人心的眼神,習慣每次當她醒過來看見他在她房里的窗邊吹著風時,總會溫柔的跑去拿外套給他披上,卻一句話也不問的貼心。
久而久之,習慣變成了一股淡淡的眷戀,那眷戀,日復一日的加深加濃,讓他知道這輩子他可以傷害任何一個人,就是不會傷害她。
莫兒哀傷的看著他,眼里不是同情,而是心疼與憐惜。
「我不會的!永遠不會的!就算你在月圓之夜變成一個惡魔,要把我給吃了,我也不會丟下你一人……洛雷夫,我愛你,這輩子就愛你一人,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懂嗎?」
她忘我的對他示愛,對一個可能是在利用她的男人示愛。
這一刻,她根本忘了溫塞斯曾告訴過她什麼,她看見的,是她這兩、三年來認識的那個洛雷夫。
懊罵她傻嗎?
懊罵她天真嗎?
洛雷夫笑了,看著她良久,像是要把她的容顏深深的刻進腦海里。「傻莫兒,那只黑豹已經在十年前被馬里娜封印住了,就算……妳的處子之身對解除我身上的咒語無用,妳也不會再看見它了。」
「我不明白--」
「因為被封印住了,也因為要壓制體內的那只豹,所以痛會加倍,但只是痛而已,洛雷夫還是人模人樣的洛雷夫。」
洛雷夫說得雲淡風輕,可是莫兒知道,那種痛一定是凡人無法承受的痛,否則,他身上不會有這一道長長的疤……
雖然,她在他身上感應不到什麼,但她卻莫名的知道這道疤……定是他自己傷的。
否則神出鬼沒如洛雷夫,這世上恐怕沒有人可以近距離的傷到他,除非是槍傷,可偏偏他身上的是刀傷。
神出鬼沒呵,原來幽靈之所以可以成為幽靈是其來有自呵!
他體內有只被封住的豹,就算被封住了,他還是擁有黑豹的敏捷與神秘力量,再加上一些特殊的訓練,可想而知會有什麼樣的成果了……只是,沒有人會喜歡這樣吧?
「你剛剛說你的父母舍棄了你,那麼舒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