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一點用都沒有,只不過是一個跟她睡過一夜的男人,她有必要這麼在乎他嗎?
她愛的男人是顧惜風!兩年前是,兩年後的現在還是,不是嗎?
那為什麼……看見鞏皇軒的此刻,她的心竟是如此的激動?
又為什麼……當她不小心發現那個跟她睡了一夜的男人,竟然是政壇上赫赫有名的鞏氏家族成員之一時,便開始每天閱讀政治新聞,兩年來從未間斷過?
這兩年多來,她知道他人在英國念書,也知道他在近日已經拿到英國倫敦大學的法律博士學位,更知道他一回美國,總統便親自到府邀請,延攬他成為總統府的幕僚。
近半年來,報紙上常有他的新聞,說他是政壇的明日之星、美國政治界的後起之秀,他更是名列美國前十大黃金單身漢的常客,政治世家的背景、個人的紳士魅力、俊美的外表,常常獲得新聞媒體的青睞,關于他的報導族繁不及備載……
他從來不曾參與過她的生活,但這兩年多來,他卻好像每天都跟她生活在一起……這些,都要拜新聞媒體之賜。
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啊!
這麼完美而高高在上的他,這麼優雅而紳士的他,這麼溫柔體貼而風采逼人的他,畢竟跟她平凡的世界一點都不相關,沒有任何交集。
可是,今天他卻出現在幸福酒吧……
考驗她的心髒就算了,還考驗她的怒氣與耐性……
是,她在生氣,好氣好氣,因為他竟然可以看著她半天,卻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徑自點了一杯酒便走開了!就好像她只是一般的酒吧老板,那種隨便一抓都有好幾把的酒吧老板!
她非跑出來不可!不是怕他,而是她怕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手,把店里的所有酒瓶都摔碎!
相較于夏綠艷的氣急敗壞,在幸福酒吧內輕啜著古典爵士的鞏皇軒,便顯得從容優雅多了,他只是漠然的望著窗外飛奔而去的嬌小身影,唇角勾勃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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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妳今天哭了?」
夏綠艷抬眸,瞪著風笑海。
他洗得發白的襯衫少扣了好幾顆鈕扣,露出他引以為傲、寬闊性感,還長了幾撮長毛的胸膛。
她曾笑他像只長毛猩猩,他卻根本不以為意,還說長毛猩猩據說擁有全世界最持久的性能力,可能是他的古代祖先。當場讓她羞惱得臉紅不已,連反駁的話都忘了怎麼說。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好像是她十七歲的時候?還是二十歲?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只有年少的她才會被這種無聊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誰說的?」哪個人的嘴巴這麼大,竟然敢說她在哭?!她要把他開除!
風笑海咧嘴一笑,「每個人都這麼說。」
「去!」
「喂,淑女一點。」
「我已經很淑女了,又沒在你臉上吐口水。」要是她夠悍的話,也許連皮鞭都甩上了,那才叫辣咧。
他嘲弄的一笑,大大搖著頭,「嘖嘖!妳只會對我們這些可憐的男人凶巴巴,對那個人,妳卻連開口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她的心陡地漏跳了一拍--
「誰?本姑娘會怕誰來著?」眼楮往烏漆抹黑的窗外瞄去,她通常只怕鬼,不怕人,可是……天啊!此刻站在街燈下一直看著這個方向的那個……是人還是鬼啊?
夏綠艷的心再次漏跳了一拍,她瞇起眼,再瞇,又瞇,卻始終無法將那個人影看清楚。沒辦法,她有一點近視,白天倒還無妨,但在黑夜里視力會驟減,更別提是那麼遠的距離了。
「笑海……」她輕喚著,眼楮仍沒有從街燈下的那道人影上移開。
「什麼?」他背對著窗外,見她嚇得聲音微顫,他還是沒有回頭,依然低頭喝酒。「見鬼啦?」
「是……也不是……」半夜兩點多,那個人影杵在街燈下,被街燈照得亮晃晃地,究竟是人是鬼?
「不確定的話,可以請人家來店里坐坐啊。」
「風笑海!」夏綠艷的視線終于移了回來,落在他毫不在意的臉上。
此刻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讓唇色顯得益發艷紅,十分好看。
「嗯?」風笑海瞅著她的唇,完全忽略她幾乎要冒火的雙瞳。「我想吻妳耶,艷兒,可以嗎?」
「當然不行!」他瘋了不成?她瞪著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被他的長手一勾給攬住了頸項,讓她不得不往他的胸膛靠近。
「現在店里又沒人,讓我吻一下嘛,一下就好。」他的臉湊上前去,嘟起兩片唇索吻。
她一手一邊扯住他的雙頰,氣得雙眸火光直閃。「你敢亂來,我會把你閹了。」
「好,現在讓我吻一下,被閹也開心。」他的眸子在笑,唇也在笑,在她怔愣之際,趁機上前攫取她艷麗無雙的紅唇--
呃……
她的唇瓣被一股陌生的溫熱給襲擊,她的腦子亂烘烘地,心也亂烘烘地,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懊死!他怎麼可以擅自主張的吻她?他吻了她,要她以後怎麼面對顧惜風?又怎麼面對鞏皇軒?該死的!懊死的!懊死的!她的世界已經夠亂了,他現在是怎樣?還要來參一腳嗎?
她死命的把他推開,伸手要打他,卻讓他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妳真要打我?舍得嗎?」
「天下紅雨我才會舍不得!」她氣得當面甩了他一巴掌,沒想到他竟然不躲,熱辣辣的一掌著實揮了下去,在他俊朗的臉上烙下一道紅痕。
她打得手心發麻發疼,愣愣的看著他臉頰上發紅的手印,心驀地一緊,半晌說不出話來。
「搞什麼?我來得真不是時候,對嗎?」門口一名長發女子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幕,唇角不屑地微勾,兩手交叉在胸前。「小兩口吵架應該找個隱密的地方吧?店里的生意還要不要做?」
「當然要做。」風笑海回頭,給了那個女人一抹迷人的笑。「小姐喝什麼?我請客。」
女人挑挑眉,看了俊逸的他一眼,笑了。「你請客?要不要干脆陪我喝個酒啊?我可以付鐘點費給你。」
「這個提議不錯。」風笑海索性上前一把拉起她的小手,「我們到角落去坐,打烊之後,我開車送妳回去。」
「我不想回家,我想去兜風。」
「好,奉陪。」
女人笑了,滿眼含春,「老板,給我一杯香檳薄荷。」
「我要一杯勃艮地檸檬酒。」風笑海也點了一杯酒,頭也不回的攬著女人的腰往酒吧角落走去。
罷剛的一切,彷佛不曾發生。
是她在作夢?
唇角的微溫假不了,他臉頰上的紅印也假不了,就算夏綠艷要欺騙自己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難。
在杯子里倒入六分滿的香檳,再將柳橙汁添到八分滿,加了一片薄荷葉飄浮在上頭,夏綠艷很快地調好了一杯香檳薄荷,然後,是風笑海要的勃艮地檸檬酒,南洋風味的口感是他的最愛,這些年一直沒變過。
將碎冰塊加入玻璃杯中,加入稀釋檸檬汁至五分滿,再倒入勃艮地紅酒至八分滿,再加一點糖,她拿了一片檸檬切片擱在酒杯邊緣裝飾,這才端著兩杯酒往角落的桌位走去。
遠遠地,她看見剛剛才吻過她的男性唇瓣,此刻正火熱的吻著另一個女人……
這樣的場景,她看過不下百次,可是卻從來沒有心痛過,現在當然也沒有,只是忍不住伸手抹了抹剛剛被吻過的唇,因為覺得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