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頭去等我,很快就可以吃飯了。」說著,鞏皇軒背過身,蹲下去撿起地上的砧板、菜刀和掉落在地上的肉,起身將它們一一放在水籠頭底下沖洗過後,開始動手切肉、洗菜。
夏綠艷看傻了,一張小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就是無法將那個高高在上的鞏家大少爺,和眼前這個彎身在廚房里做菜的男人聯想在一塊兒。
「你……會做菜?」
「嗯。」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做菜?你家里不是有佣人嗎?」
「我在英國念書的時候,因為那邊的佣人不會做中國菜,味道不太合我的胃口,所以常常自己動手做一些菜,熱能生巧,而且做菜本來就不是太難的事……」他頓了一下,回眸看她,「我不是在笑妳。」
他說不是在笑她,唇角卻隱隱浮動著一抹笑,分明是欲蓋彌彰。
「懶得和你計較,反正今天你是壽星,你最大!」氣嘟嘟的轉身離開廚房,夏綠艷真的覺得丟臉極了。
斑高在上的鞏家大少都會做菜了,她堂堂一個酒吧老板竟然不會?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有生之年,她一定得扳回顏面不可!
***獨家制作***bbs.***
懊怎麼說呢?鞏皇軒的手藝真的好極了,比她店里的廚師差一點,可是卻比中國城里一般餐館的師傅手藝好上一些,做的菜不油不膩,火候拿捏得十分恰當,煮的肉軟硬適中,口感極佳,炒的菜脆女敕爽口,十分入味,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只讓她等了一會兒就開飯了。
飯後,鞏皇軒替兩人各倒了一杯紅酒,窗外的天空已換上黑幕,室內飄蕩著莫扎特G小調第四十號交響樂曲,兩個人各執一杯酒對坐,夏綠艷蜷著身子窩進軟軟的沙發里,穿著短裙的雪白小腿也擱在一旁,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看起來有多慵懶、性感。
「生日快樂,鞏少爺。」她伸長了手,把杯子高舉與他的相踫,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她笑了,喝了好大一口酒。
相較于她的豪飲,鞏皇軒卻只是輕啜一口,微晃著杯中紅色的液體,迷離的目光探索似的瞅著她。
「你……干什麼這樣看我?」說下緊張是騙人的,今晚的他看起來特別不一樣,老是拿他那雙迷人的眼看她,卻又不說話。
「說話啊!別這樣看我……」吻她也好,抱她也行,她就是不習慣他這樣看著她,卻什麼動作也沒有,感覺……很詭異。
碑皇軒笑了,「我讓妳很緊張嗎?」
「嗯,有一點。」
「為什麼?我以為我們已經很親密了。」
「那是上的。」見他挑眉,她還是不怕死的道︰「難道不是?基本上,我們兩個只是各取所需,你要我的身體,我給你我的身體,就這樣而已,不,不是各取所需,應該說我是迫不得已。」
「听起來……妳很討厭我?」
「是。」她回答得很快,希望他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樣啊……可是在床上,我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妳有半點討厭我的樣子。」
咻--
一個抱枕很快地朝鞏皇軒飛了過去。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惡!
夏綠艷慵懶的姿態不再,此刻,她像是一只全身戒備、準備要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的斗牛,美麗的眸子正燃燒著熊熊怒火。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告訴你,要不是你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來威脅我就範,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她說得激憤不已,他卻只是淡淡一笑,擱下杯子,他起身挪到她身邊坐下,長手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今晚不要跟我吵架,好嗎?」他低聲說著,溫柔的俯身親吻她的耳垂、她的頸項,還有她那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緊張而顫抖的唇瓣。「不管妳怎麼罵我,我都認定了妳是愛我的。」
小嘴兒才要抗議,又被他修長的指尖給輕摀住--
「噓,別急著否認,今天我最大,什麼都依我,好嗎?」
輪不到她開口說話,他再次吻了她,輕柔地、緩慢地、疼寵地、勾引地……
她輕喘著,感覺到他異常溫柔的吻,吻到她的腳趾頭部興奮地蜷了起來。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他吻到忘了自己是誰!
今天的他好奇怪,連吻都特別的不一樣,這樣的吻會讓她迷戀,而她一迷戀就完了,她會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沒有他不行……
「吃蛋糕了!」不知打哪來的蠻力,她突然將他狠狠地推開,從他的懷抱中溜走,跑到餐桌前捧起蛋糕,又跑了回來,一雙眸子滴溜溜地轉啊轉,就是不看他。她忙著打開盒子,取出蛋糕,插上蠟燭,然後一一把蠟燭點上。
她在逃避什麼呢?
碑皇軒笑著,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柔情。
「準備好了,我要唱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她唱完一遍中文版,又唱了一遍英文版,燭光下,她的臉是那麼的嬌羞甜美,她的歌聲是那麼的柔美動人,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意,教他深深感動著。
從他發現廚房里堆滿了她買來的東西,還有那個生日蛋糕開始,他在愕然與驚喜之余,想起了之前對她說的那些殘忍的話,當下,他有一種想把自己掐死的沖動。
送走唐香伶後,他趕去找她,不顧一切的沖進幸福酒吧,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帶走。
是的,不顧一切,那種沖動是多年來不曾有過的。
混亂,等明天再去收拾吧。
此刻,他只想這樣看著她,因為光只是這樣,他就已經覺得幸福和快樂。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想要的,只不過是這最平凡、最平凡的幸福而已--和一個他想要守護一生的女人永永遠遠的相伴。
兩年多前的那一夜就注定了吧?
她就這樣無預警的出現在他眼前,事實上,從那一秒鐘開始,他就不曾放手過,兩年多來,他用他的力量守護著她、守護著幸福酒吧,就是為了要得到這一分、這一秒的幸福……
第九章
碑氏家族秘辛!
政壇黑馬戀上賣酒女……
「這是什麼?!」鞏凱被早報的政治頭條新聞氣得吹胡子瞪眼,氣沖沖的拿著報紙跑下樓,丟在兒子鞏雲山面前。「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婚都還沒訂呢,他就給我捅出這個樓子!現在怎麼辦?教我怎麼向人家交代?」
「爸,您先別氣--」
「我怎麼能不氣?!是他自己答應要娶唐家的女兒,現在卻給我搞出這樣一張照片,對方還是個酒家女!」
「爸爸,她不是酒家女,是酒吧的老板--」
「你給我住口!還不是一樣都是搬不上台面的女人!真是丟咱們鞏家的臉!咱們鞏家可不曾鬧出這樣的事來!都是你,老寵著他,現在可好了!他也太沒警覺性了,身為一個公眾人物,做事不會三思而後行嗎?如今照片都上報了,要封鎖消息也來不及了!」
碑雲山皺眉,又瞄了一眼新聞內容,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不只家里的電話響,連手機也響,不只鞏雲山的手機響,鞏凱的手機也在下一秒鐘跟著響起,此起彼落的鈴聲,十分擾人。
兩個老大不小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沒有人接電話。
門外,老管家嚷嚷著跨進門,「少爺來了!少爺來了!太老爺、老爺--」
碑凱手上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硬是讓老管家閉了嘴。他從鼻孔冷冷地哼氣,「听見了,听見了,我人雖老,耳朵還沒聾呢!嚷成這樣,成何體統?!人回來了最好,叫他進門來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