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把新聞搞得這麼大之後,三言兩語便撇清跟她的關系,還意有所指的說她是酒家女!去他的!
只要想到他那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她就嘔得吃不下飯!
而見她整天窩在家里,瘦了好大一圈,風笑海嘴里沒說什麼,卻總是帶來她喜歡吃的食物,一口一口騙她吃下肚。
「來,多吃一點,這樣當新娘子才會好看,來,啊--」
她听話的張嘴把東西吞進去,斜眼瞪他,「誰要當新娘子啊?神經!」
「當然是妳啊。妳別問那麼多了,只要負責吃好睡好,等著當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便成。來,再吃一口--」
「我沒有要當新娘子!」誰娶她啊?莫名其妙!
「哎呀,妳听話就是。」
夏綠艷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會在飯里下了什麼藥吧?我可告訴你,就算你把我騙上床,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風笑海挑了挑眉,又送了一口飯進她嘴里。「妳就這麼討厭我啊?我哪里不好?」
「你哪里好?」她反問,伸手把他手上的碗搶過來,三兩下便吃個精光,再把空碗遞還給他。「好了,你可以走了。」
風笑海對她的用心,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所以,她回報他的方式就是把他帶來的東西全吃下肚,好證明自己一點事也沒有。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碑皇軒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而風笑海卻是天天上門報到,每天和她說些有的沒的,很煩,卻也很窩心,比起鞏皇軒對她的傷害,風笑海的體貼讓她感動得想哭。
天知、地知、她知,那一日鞏皇軒在媒體面前公然否認她的存在,還若有似無的貶低她的身分,確實傷了她的心,讓她的心在瞬間跌落谷底。
終究,她還是沒有寬弘的肚量能接受這個事實--被所愛的人親口向大眾否定她的存在。
一直告訴自己不在乎、無所謂,卻偏偏還是會受傷。
她以為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愛很淺,淺到就算有傷口也不會太深,至少,她一直沒有哭。
然而,當她想起他生日那一晚,他對她的好與溫柔,他對她的寵疼與笑意,他雙臂抱著她、唇吻著她、指尖輕撫著她時的專注與深情……她的胸口就會隱隱作疼,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門上陡地傳來兩聲輕響,她驀地回過神來,外頭傳來風幫兄弟小四的聲音︰「小姐,外頭有人想要見妳。」
夏綠艷皺眉。風笑海不是交代過他們,這陣子她不見任何人嗎?
「是誰要見我?」
「是……風哥。」
風笑海?
「他為什麼不自己開口跟我說?莫名其妙!」
說著,她上前開了門,正要念風笑海幾句,迎面而來的人卻不是風笑海,而是一位蓄著白色胡須的老人家。
她瞄了小四一眼,發現他的脖子正被人用刀子架著。
看見她投射過來的目光,他苦著一張臉,抱歉的說︰「對不起,小姐,他們人多勢眾,我打不過,所以--」
「沒關系。」夏綠艷雙手交叉在胸前,睨著眼前這位老人家,仔細一看,便知道來者何人,因為他的神情樣貌和鞏皇軒有幾分神似。
「妳就是幸福酒吧的老板夏綠艷?」鞏凱打量著她。
「正是。」她嫣然一笑,「想必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鞏太老爺吧?您最近可好?怎麼有空來看區區小女子我?」
碑凱挑眉瞪眼,見她這副煙視媚行的模樣,更加確定她不是什麼好女人。「妳的眼楮倒很精!」
「是啊,我是狐狸精投胎的嘛,當然精!」夏綠艷笑得更媚了,一看見鞏家人,她全身的戰斗力迅速回籠,骨子里的硬脾氣不容許她在鞏家人面前有半分退縮。「老爺子挑這半夜來有何貴干?要不要到里面坐?」
碑凱重重哼了一聲,「我挑半夜來,是為了甩掉那群討人厭的記者,妳那不干淨的腦袋瓜子可別給我想歪了!我今天來是要來親自警告妳一聲,像妳這種貨色,永遠別妄想進鞏家大門,要是妳敢巴著我孫子不放,我自然有千百種方式對付妳,妳最好乖一點!」
「是,我懂我懂,太老爺子,我一定不會去纏著您的孫兒的,倒是您可要管好您的孫兒,別讓他來纏我才是。前陣子我可被他的纏功纏得快煩死了,要不是他用那種卑鄙的手段來強迫我,我才不會看上他這種名流貴公子呢。您放心,我心知肚明他這種男人,不是我這種女人高攀得上的。」
「妳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可以自己去查啊。」
碑凱當然不必查,因為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否則今晚他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拿著。從今而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孫子的生活中,我會保妳身邊的朋友平安無事。」
嘖,夏綠艷揮了揮手上的支票。又是一張十萬美金呢!碑家的男人都這麼大方嗎?
「如果他自己來找我呢?」她拿起支票研究再研究,嘴里還念念有詞,彷佛在數上頭的零有幾個。
看這個女人一副哈錢哈得要命的蠢樣,鞏凱不得不為孫子的低劣眼光而感嘆,他那出類拔萃的孫子怎麼會看上這種庸脂俗粉?!
「我孫子還不至于做出那種死纏爛打的事,如果妳沒有把柄在他手上,又不主動投懷送抱,他也拿妳沒辦法。」鞏凱鄙夷的瞥她一眼。天啊,她究竟要數幾次才夠?「那上頭是十萬美金,不必再看了!」
「喔,是十萬啊,那……沒問題,不過……」夏綠艷露出貪婪的笑容,「不如您干脆開個五十萬美金給我吧,那我就馬上搬離這里,連店都不開了,這樣您的孫子鐵定就找不到我了,如何?」
丙然是個嗜錢如命的女人!
哼,他那高傲的孫子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要他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付出這麼大一筆金錢,根本就是一種浪費!
「不必了,我相信我孫子對妳只是一時的迷戀而已,要是讓他看清了妳的貪婪,相信他會馬上掉頭就走的。」鞏凱冷哼一聲,不打算听從她的建言當個冤大頭。
他手一揮,身後的手下立刻上前攙扶著他離開。
大批人馬一走,夏綠艷立即斂起了方才那媚人心魂的笑,看都不看手上的支票一眼,當場將它撕個粉碎,隨手一扔。
「啊!小姐,妳在干什麼?」小四驚呼出聲,上前想抓住那些在半空中飛舞的支票殘骸。「這可是一大筆錢耶!妳當它是玩具支票啊?」
夏綠艷轉身進門,門一關上,她馬上以雙手遮面,虛月兌的身子緩緩滑落,坐倒在地上。
就這樣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從此,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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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蘇活區的暗巷里,兩名高大的男子站在陰暗的角落,靜靜看著終于在夜半兩點走出地下酒館的女子,這名女子身子搖晃得厲害,手上勾著的皮包胡亂揮舞著,要不是這個時候人少,鐵定會有人被她的皮包給打中。
她的心情不好嗎?
錯!她開心的一邊唱歌一邊跳舞,身子雖然晃得亂七八糟,但她的平衡感還不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摔倒在地。
「她這情形多久了?」其中一名黑發男子神情悒郁的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再吐出,鷹般的眼微瞇著,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前方的女人。
「七天。」
「你就讓她一直這樣,一點動作都沒有?」話里有著責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