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幸運星 第10頁

「于先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齊天翔急忙平熄客戶心中的怒火,「我們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我們那有什麼辦法?」海倫跺腳道。

「呵,」齊天翔卻笑了,「偷梁換柱。」

「偷梁換柱?」眾人不解。

「對呀,剛才外面的人都看到于先生切開了這個石榴皇後,都以為等一會兒我們端給他們食用的就是這個石榴皇後,可如果我們在背地里換成普通的石榴,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呢?」

「咦,對呀!」于總裁驚喜萬分,「反正端給他們的都已是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就算用普通的石榴,也不會有人發覺。」

「問題在于,我們現在到哪兒去找那麼多小石榴?」海倫依舊蹙眉。

「這個大家就不用擔心了,我早已買了一百個普通石榴放在這酒店廚房的冰箱里了。」齊天翔答。

「什麼……」眾人齊齊望向他,難以置信,「你、你怎麼會想到……」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呀!石榴皇後是罕見品種,萬一味道不好,豈不是會敗了今晚派對的興致,所以我特意準備了一百個超甜的石榴,防止意外發生。」

「怪不得齊大總裁的名聲在業內名聞遐邇,果然了不起。」于總裁不由得笑著點頭,「不像你的下屬,雖然聰明,可卻不太沉得住氣。」

「她還年輕,一時性急,說話有失分寸,看在她先前的工作做得還不錯的份上,請您多多包涵。」齊天翔欠了欠身。

炳,好厲害的男人!艾紫心中不由得贊嘆。

先前看他猛做蛋糕卻連一個女朋友都搞不定、把工作都交給屬下自己卻游手好閑、出不了什麼主意卻只知道賠禮道歉的種種作為,還以為他是一個窩囊廢,不料,他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機,關鍵時刻如同黑夜曙光,綻然而出。

這一刻,令她對他的印象完全改觀,刮目相看。

第四章

夜幕漸染,小小的公寓里,燃著幽藍的燈。

女子抱膝坐在床頭,呆呆地望著窗外無星的夜空,淚珠從眼角一滴一滴流下來,被燈光映成同樣的幽藍色。

自從三年前那一場車禍發生之後,她生命中許多東西都失去了,比如她至愛的雙親,比如那一幢兒時伴她長大的房子。

她寧可自己完全失憶了,這樣便可以除去痛苦,但偏偏往事還是那樣明晰,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所有人的生活都在繼續,惟有她,仿佛被那場車禍拋到了生命的死角,既回不到天真爛漫的從前,也走不到明亮快樂的未來,她覺得自己是一具飄浮在宇宙里的干尸。永遠也到達不了有生命的地方,就這樣無止無盡地飄浮著,陪伴她的,只有無止無盡的黑暗。

門忽然響了,有人用鑰匙打開了它。

除了她,只有一個人擁有她家的鑰匙,他經常在深夜偷偷進來,在凌晨時分悄悄離開,她知道他是誰。

今晚,他又來了,大概因為知道她在哭吧。他仿佛神靈一般未卜先知,總能在她傷心的時候出現。

她抬起頭,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一如往昔出現在她的面前。

一個單身女子,照理說不應該讓一個男子掌握著自家的大門鑰匙,因為那很危險……但她偏偏沒有阻止,或許,是因為太過孤獨吧?

「海倫——」他輕輕喚她的名字。

每一次,他如此低沉溫柔地喚她的名宇時,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顫抖,仿佛被微風吹拂的春草一般,波浪起伏。

他向她靠近,俯軀,捧起她的臉龐。熾吻隨之而下,親吻她的雙眼,吮去眼淚。

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他的大掌褪去了她的衣衫,探索著她的身體,直至深入……

為什麼不讓它發生呢?他是渴求的男子,而她是需要慰藉的女子,干柴烈火,各取所需,一觸即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三年前遇到他不久的那一晚,他們便經常如此。

沒有天長地久的約定,僅是一夜而已,只不過彼此因為控制不住洶涌澎湃的,一夜蔓延至多夜。

「抱我……抱緊我……」高潮時,她閉著雙眼,摟緊他的脖子,喃喃乞求。

他吻著她的耳垂,更加強硬地深入她,臂膀有力地擁著她縴弱的身體,把她推上風浪的尖端。

她覺得自己像一片飛旋在風雨中的落葉,潮濕的、無力的,任由他這股狂風蹂躪,那樣痛苦,卻又那樣身心激顫,綿軟的申吟,一聲高過一聲。

忽然,他身子一挺,她感到自己被驟然拋到了半空中,幾乎昏死過去……過了良久良久,她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副溫暖的胸膛里,他正輕輕地吻她。

「海倫,你還好嗎?」他低嘎地問。

不同于一般的男人,他在激情過後,並沒有獨自睡去、拋下她不管,他總是細心地伺候著她,生怕她受一點點傷。

「剛才我太用力了……」他曖昧地笑,「不過這都怪你。」

「怪我?」她努努嘴,「明明是你欺負我!」

「誰叫你那麼誘人,讓我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聲音再度低下去,因為薄唇又再觸踫她的敏感地帶。

「不要……」她伸手抵擋他的進攻,「我累了……」

「累了?那你就睡吧。」他一笑,拉過一床毯子裹住她,節奏輕緩地拍著她的背,像在哄一個孩子入睡。

「你不走嗎?」她卻盯著他,沒有一絲笑意。

「我不能留下來陪你嗎?」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說好你不能留下來過夜的,忘記了嗎?」她無心與他玩笑,嚴肅地凝著眉。

「海倫,我知道你今晚有些傷心,所以想留下來陪陪你。」

「傷心?」她冷笑,「今晚的派對舉辦得很成功,有驚無險,我怎麼會傷心?你想佔我便宜何必找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以為你見到他,會難過……」

「笑話,他已經是別人的老公,跟我八百年前就沒什麼關系了,我為什麼要難過?」她倏地站起來拉開臥室的門,下逐客令,「齊天翔,你現在可以走了!」

「真的不要我陪你嗎?」他仍在笑,不過笑中已有一絲澀意。

「滾!」她的目光避開他,投向遠處,說出絕情的話語。

齊天翔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穿上衣衫,默默退出她的房間。臨走前,他回眸望了她一眼,只見她裹著毯子立在原處久久,凝視著她的背影,許久才轉身離去。

秋天的夜晚吹著寒涼的風,齊天翔離開這間小小的公寓,回到自己的車中,望著高樓窗戶上那一點幽藍的燈光,並沒有馬上開走。

罷才香閨里那一役,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害得他連開車的力氣都快沒了。本想擁著伊人入睡,誰料卻被趕了出來,他不住苦笑,靠在車椅上,記憶不知不覺滑回過去——三年前他與海倫相識的一幕。

那一年,他剛剛回國,並不想住在家里听父母嘮叨,只打算買幢清靜的小洋樓過他黃金單身漢的快樂日子。

房屋中介商很快打電話來告訴他,已經幫他物色了一處合適的地方,據說,賣家急于月兌手,價錢非常誘人。

他自然高興萬分,當下便與中介商去看屋。

車子行駛到花坊街三十六號,在綠意濃濃的庭院里,他第一次看到了海倫。

當時正值春天,萬物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但這個女子卻與春天的氣氛格格不入。

只見她穿著一件青色的風衣,站在濕潤的清晨里,與霧水糾結的長發縈繞著毫無笑容的臉龐,渾身散發出一種淒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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