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廚的,搞神秘! 第16頁

「再聰明可愛,廚藝再好,又有什麼用?」曲紗紗自嘲地搖頭,「我都不能讓你喜歡我!柳笑哥,說實話,你到底喜歡我嗎?」

他喜歡她嗎?

這個答案,他一再逃避,連自己也無法確定。按說,他不該喜歡上一個黃毛丫頭,但她的影子在他心中卻為何深深地烙下了?可若說他已經愛上了她,那他又怎麼會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從身邊推開,甚至答應曲施施永遠不再見她?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很想擁她入懷,給傷感的她一點安慰。

「紗紗,」他不由自主地湊上前去,無限溫柔地捧起她的臉蛋,「我……」

這個時候,就差一點,他們的關系也許就再不似從前了,但上天似乎存心捉弄,非不讓他們得償所願--這個時候,窗外響起了人聲。

「公子。」銀芙隔著紗影,輕輕地喚。

「妳還有臉回來!」慕容遲一听是她,立刻火冒三丈,丟下曲紗紗,街到窗邊。

「公子,」她吐吐舌頭,「前廳有人要見你,現在方便嗎?我可以進來嗎?」

「哼,我們都找不到衣服,妳說妳進來方便嗎?」慕容遲吼道。

「哦,是銀芙疏忽了,我馬上去準備,為你更衣。」道歉的話語中藏著忍不住的笑意。

「快去!」他再次厲喝,頓了一頓,才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妳剛才說來客人了?是誰?」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客人,能讓銀芙放棄一手策劃的奸計,前來還他衣衫?

「不是客人,」銀芙低低地答,「是老太爺從江陵來了。」

是義父?俊顏立刻僵了,高大的身子直直地杵在那兒。

第六章

整理好衣衫,來到庭院中,一眼便望見銀芙捂著嘴,偷偷地對著他笑。

「看妳干的好事!」慕容遲惱道。

「公子,剛剛佔了天大的便宜,不感謝我,怎麼反而罵我?」

「我佔了什麼便宜?」

「你與紗紗姑娘,孤男寡女,赤身,在那房里待了這麼久,總不會什麼事都沒發生吧?」她調皮地擠眉弄眼。

「算妳猜對了,的確什麼事也沒發生!」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什麼?」銀芙的眼楮瞪得比他的還大,「公子,你還真是坐懷小亂呀,莫非身染什麼疾病,中看不中用了?」

「呸!」慕容遲狠狠地敲了她一記腦門,「少胡說八道!」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妳家公子我高風亮節,從不做那種苟且之事。」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又不是壞事。」銀芙嘖嘖搖頭,「看來公子你還是太害羞了,我該對你們下些藥才對。唉,可惜了,好後悔啊。」

「妳敢!」又是一聲驚天怒吼,「還不去幫曲姑娘更衣,把人家送回莊家去!」

「好好好,這就去,」她聳聳肩,「沒想到公子你生起氣來還滿嚇人嘛!」

「哼,看到忘恩負義的人,我怎會不生氣?」

她眉一挑,「誰忘恩負義了?」

「妳呀,口口聲聲說我是妳的救命恩人,要好好報答我。如今不報答倒罷了,我囑托妳的事不好好辦也罷了,怎麼反倒算計起我來了?」

「公子囑托我的事?是指要我騙曲姑娘你不喜歡她的事?」

「哼,明知故問。」

「那麼公子知道我為何沒有遵照你的吩咐辦事嗎?」她忽然嚴肅道。

「妳們這些瘋丫頭,平時就最喜歡惡作劇,這一次當然也是想戲弄我嘍!」

「我們在公子眼中就這麼惡劣嗎?」銀芙搖頭嘆氣,「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公子你好,你信嗎?」

慕容遲一怔,剎那間忘記了責罵。

「我做的這一切,也是因為實在同情紗紗姑娘。」

「同情?」

「對呀,她實在可憐,這個世上似乎沒有人希望她跟她喜歡的人在一起,她的姊姊不允許,她的情敵莊小蝶不允許,就連她的心上人你也不允許,我看不順眼,打抱不平,可不可以?」

「呵。」慕容遲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無奈地一笑。

「我曾經以為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能配得上公子你,但當我看到曲紗紗,我覺得至少把你交給她,我和素素她們可以放心。」

「她有這麼好嗎?」慕容遲忍俊不住,「好到足以讓妳們『托孤』?」

「首先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其次,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更難得的是,她是一個不會撒謊的女孩。」銀芙道,「我記得那天在茶樓,當你要吻莊小蝶的時候,她雖然傷心,但仍舊默默地離開了,這更說明了,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

「其實這樣的女孩世上有很多吧?」

「但有一點,別的女孩無論如何也爭不過她,那就是,公子你愛她!」她凝視他的眼楮,道出最終答案。

「呵,我愛她?」慕容遲避開她的目光,「妳總是這樣說,說得我都以為自己愛上她了。」

「銀芙並非平空胡說,別忘了,銀芙六歲開始便學琴,琴聲中的種種情感,我一听就明白。」

呵,看來,那天他真不該當著她的面撫琴,讓她把他自己都不確定的心思統統都听去了。

「唉,看來公子你比紗紗姑娘更可憐,」銀芙努努嘴,「至少,她知道自己要什麼,而公子你,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他真的這樣懵懂無知嗎?或許他的確可憐吧,因為義父的緣故,他只能如此可憐,也心甘情願如此可憐。

「義父怎麼忽然千里迢迢從江陵趕來了?」他問。

「銀芙不過是一個奴婢,怎麼會知道?反正終歸是為了一件大事吧。」

大事……不知為什麼,從前義父讓他辦大事的時候,他總是非常興奮,彷佛受了重視,要一顯身手一般。但這一次,他心里卻隱隱害怕。

面容清瘦的老人,看似其貌不揚,卻有一雙炯炯逼人的眼楮。

慕容遲從來不敢正視義父的這一雙眼楮,因為他從小就覺得,那深眸蘊藏了許多詭異,彷佛吸納萬惡的魔鏡,讓人看了會作惡夢。

他恭恭敬敬地走過去,垂眸站到老者的身後,喚了一聲,「爹爹。」

「遲兒,你這里的花開得不錯嘛。」慕容朗笑道。

「多虧爹爹您為孩兒尋來的花籽,否則哪能開出如此鮮艷的花。」

「你自幼體弱,多聞聞這花香,對身子有好處。」他伸手握住他的腕,號脈片刻,點頭道︰「嗯,最近身子果然好了許多,隱疾似乎已經全然除去了。」

「這也多虧了義父教我武功強身健體,還四處為我尋藥就醫。」

「不錯,並非為父邀功,你能有今天還真得感謝為父,」慕容朗盯著他的面龐,彷佛在觀察他,試探地問︰「遲兒,你還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他乍听此話,腦中一片怔愣,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此事,「不記得了,對于拋棄自己子女的父母,不記得也罷。」

「那麼在這個世上,為父是你最親的人嗎?」

「當然了!」慕容遲毫不猶豫地答,「除了爹爹您,我再無別的親人。」

「那麼為父叫你辦的事,你可會好好去辦?」

「爹爹叫我辦的事我一直都有盡心盡力呀!」不知為何,他感到義父語氣中似有一絲威脅的意味,「不知孩兒幾時令爹爹失望了?」

「好,你要記得剛才說過的話。」慕容朗悠然坐下,飲一口茶。

「爹爹怎麼忽然想到京城來?」接過飲盡的茶盅,慕容遲小心翼翼地注入另一汪燒熱的甘泉。

「是薛老頭飛鴿傳書把我喚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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