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彎身取水想藉此將敖烈的記憶驅逐時,冷不防一只戴著九個金環的手竟從她背後將她推入了轉生池。
「想和我搶男人,下輩子吧。哈、哈、哈……」
伴隨那邪惡女人的笑聲,鯉魚仙子跌入了無底的深淵。
「啊……」魚婉蓉滿身大汗的猛然坐起身,「原來是夢?」
魚婉蓉這時才明白敖烈所言不虛,完全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只是,敖烈和月老全誤會她為了幾句戲言就自盡了?她根本還沒愛敖烈愛到那地步嘛!事實上,她是巴不得忘了那眼楮月兌窗的笨男人的。
「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在搞鬼?那推我一把害我下凡的女人……是誰呢?」魚婉蓉費力思索不已,繼之滿懷歉疚自我懺悔道︰「我好像胡鬧了一場,真對不起倩倩。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怎麼樣?和好了沒?我看我來給月老上柱香,謝謝他及時點醒了我,並請他代我轉告對倩倩及敖烈的祝福與歉意吧!」
魚婉蓉打定主意,打開房門,走到庭院。看見滿園夜色淒清,頓生無限感慨,幽幽嘆了口氣,笑自己痴傻、愚不可言。
正想走到下人房,吩咐婢女準備香案時,驀然轉身,赫然發現在河畔遇見的那神秘美艷女人竟在她面前出現。
「你……你怎麼會到我家來?」魚婉蓉對海麗雅神出鬼沒的行徑打從心底感到害怕,尤其經歷這次事件後,她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女人不懷好意。
「原本我還寄望你幫我拆散那笨仙婢和敖烈的姻緣。既然你失敗了,留著你也沒用,不如把你體內的魚珠送給我。我被敖烈打傷了分身,正需要補充元氣呢,嘿嘿。」
「你想干什麼?」
魚婉蓉緊張無助的節節後退,而海麗雅伸出尖銳如爪的手朝她天靈蓋施法抓下——豈料,被魚婉蓉本身的護力一陣反噬。
海麗雅吃驚的縮回了手,凝睇魚婉蓉眉間顯現的前世印記——淚形珠砂痣。
「原來是有人幫你解開了前世封印!哼,真是小看你了,鯉魚仙子。不過,你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同時,魚婉蓉亦震驚的瞪著海麗雅手腕上的九個金環瞧,「你!原來是你推我跌入轉生池里的。」
「哈,哈,真不簡單,居然被你想起來了,那你就更應該記得我是誰了吧?」
海麗雅忽然邪惡一笑,現出了頭上萬蛇鑽動的猙獰面目。
「啊——有妖怪呀!」魚婉蓉嚇得張口大叫救命。
正在大廳向縣太爺魚延慶辭行的夏侯爵爺,聞聲施展輕功,飛快的趕來後院相救。
正要下撒手 的海麗雅忽然感到一陣正氣逼人而來。
「原來是朝廷位居高位的顯貴貴人。此人福份極大,恐有天神護佐,害不得。算你這丫頭命大,走為上策。」海麗雅不得不放棄到手的獵物,落荒而逃。
「怎麼了?魚小姐,你又怎麼了?」夏侯飛趕到時,只見魚婉蓉獨自一人駭然的瞪大眼楮站著,其他什麼也沒瞧見。
他對她橫刀奪愛的霸道行徑,印象已經夠壞了。當下不悅的皺起眉頭,以為她又在無理取鬧亂發飆。
「你以為莫名其妙鬼吼大叫很有趣是不是?我真是受夠了你這個野蠻不講理的女人。幸好,我現在要離開了,不必再忍受你這個刁蠻的大小姐。後會有……呃,不,是後會無期。」他一古腦兒將長久的積怨化為不滿的數落之後,便告辭想一走了之。
豈知,魚婉蓉身子骨一軟,竟整個人往他身上栽下,昏睡過去。
「喂,喂,你醒醒呀,別又裝死呀!」夏侯飛無奈地接住她沉重的身軀,拚命搖晃她,希望她立刻蘇醒。
但魚婉蓉被海麗雅的丑怪活活嚇昏,哪這麼容易醒。
「你該不是讓我抱上癮了吧?你很重呀!你知不知道?上次罵了你幾句,你就去跳河自盡,可憐你才抱你回你自己的房間,抱得我手都酸死了。連謝謝也沒說過,現在又玩這一招,嘖。」夏侯飛心不甘情不願的再度將她凌空抱起。
「分明是整我嘛!真倒楣。但願今後一拍兩散,大家老死不相往來。」正當夏侯飛近乎詛咒的抱怨時,忽然看見倩倩送他的姻緣樹葉片,不知何時,不偏不巧的貼在魚婉蓉額頭的朱砂痣上。
夏侯飛猛吞口沫,驚懼的抬頭望著天上圓滿無缺的一輪明月,「天哪,滿月?」
夏侯飛登時手腳冰寒,欲哭無淚的瞪著懷中和他宛若八字對沖的冤家魚婉蓉。
「不會吧?不會這麼狠吧?她……她竟然是我命中注定的真命新娘?」
夏侯飛一掃平日從容不迫的翩翩風度,叫苦連天。這下,縣府真的一刻也不能待了,他得火速連夜負笈逃亡,離這個左右他一生命運的女人愈遠愈好!
至于,他是否能如願?各位看官不妨先行一猜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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