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觀發財卷一︰宅斗不及格(下) 第11頁

「其實柳氏根本不必擔心,如同她所言,王爺又不會同意大夫人的意見,這個家到最後還是落在她手上。」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主子就沒想過,柳側妃會不會預先把所有可能發生的「萬一」,提早一步盡皆消除?」琉芳憂心忡忡,別人不知,她跟在柳氏身邊多年,那些骯髒手段,她見得還少了嗎?

「你指的萬一,不會恰恰好是我吧?」阿觀為難地指指自己。

琉芳嘆息道︰「自然是主子,奴婢們想當那位的眼中釘,還不夠資格呢。」

「那怎麼辦?」

從進門起就一言不發,直接坐到桌案邊提著筆寫不停的月季,放開筆,再看一眼單子,然後遞到阿觀面前。

「請主子看看,有什麼缺的,奴婢再往上添。」

第十六章柳氏出招(2)

阿觀取餅單子一看。肉、蔬菜、果子、鍋碗瓢盆杓筷、木炭火爐柴薪木、紙筆墨硯、布匹紗被……

「這是要干什麼,搬家嗎?王爺的休書又還沒給。」她一頭霧水。

曉初明白了意思,解釋道︰「以後前頭送過來的東西,通通不能用。」

「你的意思是,以後所有吃的、穿的、用的都要從咱們口袋里掏出來?」

小氣財神的性格發作,住在這里,她不就是用自由換取吃穿住寢嗎,如果連生活的基本需求都不能得,那她的自由豈不是丟得太冤枉?

「暫時只能這樣,以後再看看情況。」月季嘆氣。

也許柳側妃能慢慢了解主子的脾氣,知道主子所言所語皆出自真心,只是……可能嗎?她懷疑。

阿觀朝月季、琉芳、曉陽、曉初看去,只見她們二點頭,似乎都同意月季所言。

有這麼嚴重嗎?阿觀無奈搖頭,不過是人家不爽自己,了不起背後在王爺面前挑撥幾句,讓她變成棄婦中的大棄婦,對于這個,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她懷疑柳側妃真的會使手段搞謀殺、輕賤人命到這等程度?

「吃的東西怕人在里頭加料,這我能夠理解,可這些用的、穿的,有什麼關系?」

見主子不開竅,琉芳不得不多話。

「曾經有人在衣料上燻了麝香,導致妾室小產,不只衣料,連木炭、香料,都很可能動手腳。」

那個「有人」是哪位?阿觀不敢猜,怕一猜就會讓自己掉進驚悚片里,她不希望自己成日提心吊膽嚇不停。

可曉初偏不讓她如意,接著說︰「曾有人在例用的紙里,擺進一張男子寫的書信,事發後,害得女子名聲受損,直到二十歲還沒有人肯上門提親。」

不過是一封情書啊,厚,這個古代保守到讓人起肖,不都是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月季考慮半晌,才緩緩開口︰「曾經有人在挖空的硯台里藏了某人的生辰八字,用針牢牢釘著,東西是不是硯台的主子放進去的沒人知道,但那位主子最終因為此事,再不能呼風喚雨、失去所有權力。」

「好、好,我投降,以後咱們就在這里開小廚房,吃的喝的用的,都讓月季的母親替咱們捎帶上。」

阿觀肉痛,但再痛也得妥協,好歹身邊幾位都是貨真價實的古代人,又在大宅院里浸婬多年,真槍實彈的事沒少踫過。

「主子,如果沒有要添的,那我先去請示盧管事,讓家里每隔兩天就替咱們送東西進來。」月季說道。

「知道了,曉初,你去拿銀子。」

月季離開不久,阿觀趴在桌面上,還在為以後的每日開銷心痛時,跑到外頭添熱茶的曉陽,空手又跑進屋子。

「主子,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還有比惹上柳氏更不好的事嗎?

「主子,顧嬤嬤領了人進來,把盧管事、二等丫頭、粗使嬤嬤……里里外外全換成新人。」曉陽急急說道。

「什麼!他們不會連你們都給換了吧?」她一驚,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好不容易才適應新環境,千萬不要又給她換上新人新氣象。

「那倒沒有,不過又送來兩個大丫頭。」

兩個大丫頭?

阿觀鼓起腮幫子,她沒有力氣說話了。

清風苑里的下人們,她花了不少工夫才拉攏,有她們在,自己行事方便得多。她從沒想過插手前頭的事,不過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建立勢力網,柳氏連這個都容不下?

之前月季說過,側妃身邊配大丫頭四名,但王妃可用到六個大丫頭,柳氏遲遲不替清風苑里添人,是故意不讓阿觀越過自己。

可現在……柳氏的做法,還真讓人尋不出半點錯處。

惡耗未消化,顧嬤嬤已經敲門進屋。

她身後跟著幾個人,朝著阿觀屈身一拜道︰「王妃娘娘,奴才是柳側妃身邊的人,我家主子說這段日子著實怠慢了王妃娘娘,之前為了籌辦王爺的婚禮,府里忙得人仰馬翻,該買人、補人的事,遲遲沒辦。

「接下來又是過年、皇上壽辰,一件件忙完,才想起當初送到清風苑里的下人都是臨時從各處抽調上來的,個個粗手粗腳,怕服侍得王妃娘娘不舒坦,便讓婆子領了新人過來。」

丙然人老成精,顧嬤嬤的話里挑不出半點錯處。

可是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在曹夫人鬧過那麼一場之後才想起,柳氏是想告訴她,誰才是真正的幕後老板,還是想控制她的行動?

「知道了。」阿觀回答得敷衍。

「這位是張管事,在王府里已經做了四、五年,是個知根底的,王妃有任何事都可以交代張管事去做。」

四、五年?所以張管事是柳氏嫁進來後方開始受重用的,這樣的人還能不看柳氏的臉色行事?

彼嬤嬤說話時,月季從外頭走進來,她的臉色不佳,阿觀一見,心底猜想,怕是管後門的嬤嬤也一並換了吧。

彼嬤嬤續道︰「這兩個丫頭,一個是蘭芳、一個叫晴芳,以前和琉芳都是在我們家主子跟前伺候的,行事極為穩妥,王妃大可放心使喚她們。」

「其實……」阿觀想要委婉推辭,琉芳連忙輕扯她的衣袖,搶在前頭說道︰「柳主子細心,顧嬤嬤回去後,請代我們家主子謝過。」

「這是自然,往後有什麼欠缺的,別客氣,盡避往前頭要去,主子說了,王妃可要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听見這話,幾個女人的臉色皆變,這話听淺了,是暗指葉茹觀根本待不久,說穿了,不過是個過客;而听深了,是在警告她這個「外人」,千萬別輕舉妄動,以免替自己招來禍事。

曉陽滿肚子氣想發作,還是曉初拍了拍她的手,笑吟吟地走到前頭回話︰「顧嬤嬤客氣了,我們家主子年紀輕,行事難免不穩妥,不像柳側妃,為人端正、作派老成,若有冒犯柳側妃的地方,還請嬤嬤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多在柳側妃面前美言幾句。」

這話里頭,一是指柳氏太老,主子正年輕美貌,二是把側妃、正妃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分提出來,讓顧嬤嬤分辨清楚,誰才是主、誰才是過客。

她淡淡地回了顧嬤嬤一記,像軟刀子似的,下刀不聲不響,卻割得人肉疼。

經過訓練,阿觀也慢慢听出端倪,看來,拍桌子叫囂的行徑是該改一改,對付古代人,還是得用曉初的法子。

彼嬤嬤冷笑,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日後有苦頭賞你的。她拉起笑,松松的臉皮往兩旁推去。

「姑娘說什麼呢,咱們家主子對王妃只有照顧的心思,哪有什麼冒犯不冒犯之事。

既然這里沒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送走顧嬤嬤,阿觀提起精神,對張管事道︰「你以後就安心當差吧,沒有人會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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