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絕對不準。至澈,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孩,盡避把條件開出來,我跟你媽不會讓你失望,橫豎你就是不能跟女敕晴復合。」宣父更是積極的反對。
「偏偏我只想要女敕晴。」就算說他瘋了,他也不反對,反正他對女敕晴的渴望早已到達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們不喜歡女敕晴。」宣父的態度強硬。
「我知道,但是我愛她。」宣至澈面無表情,語氣淡漠,堅決的意念卻更從那平靜無波的告示里展露無遺。
「不行,我們不準你再跟女敕晴有任何牽扯,好不容易離婚了,你怎麼能走回頭路吃回頭草?不,兒子,別這樣對我們,拜托你千萬不要為了女敕晴而跟我們唱反調,我們會受不了的。」宣母聲淚俱下的哀求著。
「爸、媽,我就是愛女敕晴,我已經錯放她的手一次,這次絕對會想辦法重新牽緊她的手,不管你們怎麼反對,我都已經決定這麼做。」
「如果你真的愛她,當初又怎麼會答應跟她離婚?兒子,你早就不愛她了,不然你不會作出那樣的決定……」
「離完婚的當天,我就後悔了。」一反剛才的鎮定,宣至澈的情緒顯然被父母重重挑起,再也沉不住氣。
「後悔無濟于事,既然事情都這樣了,你就拿出闖事業的魄力與決心,將目光放遠,往前看,別再回頭,賀女敕晴有什麼了不起?她根本不值得你留戀……」
「她值得。」若是她不值得,這世上也無人能出其右了。
「你……」怎麼都講不听呢?
「爸、媽,再婚的事,我沒什麼可以跟你們討論的,我有事先出去了,你們自便。」宣至澈對父母鞠躬致意,拎著外套,匆忙離開。
「至澈!」
案母的喊叫自身後傳來,他充耳不聞。只管往前走。
別怪他仵逆不孝,他只是想把不小心弄丟的感情追回來。
「岳父大人,要出門啊?去哪里?要不要我送您一程?」
賀振提著大包小包急著出門,宣至澈故意擋在他的面前,露出陰險的笑容。
「不關你的事,滾開,好狗不擋路。」賀振照例見到他就沒好話,也沒好臉色。!前岳父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每次見到他都沒好話。
他當然不是不擋路的好狗,他是一匹壞狼,專門吃賀家女兒的大壞狼,行了吧!
「帶這麼多中藥補品,給誰啊?喲!還有嬰兒女乃粉、嬰兒尿布、嬰兒服、嬰兒鞋……是誰家女兒坐月子?」沾親帶故,明知故問,除了這樣,他目前別無高招。
「要你管!」
「喔……我知道了,好像是丁家媳婦坐月子,對不對?是說,岳父大人,丁家媳婦坐月子,關您什麼事?您還大老遠舟車勞頓的跑去看她?」
「你……」咦?這壞家伙一臉賊相,是知道了什麼?賀振戒備的瞪著他。
「爸。」宣至澈忽然大叫一聲。
「怎……怎樣?」冷不防被他簡短有力的聲響嚇到,賀振威風頓失,說話結巴。
「您當外公了耶!真是恭喜、恭喜啊!」
「你……你怎麼知道我當阿公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賀振身子一震,駭異至極。
「天大的好消息,我怎麼能不知道?我是女敕晴的前夫耶!她的動靜,我自然是萬分關注、樂意參與。爸,您真的很小氣,女敕晴再嫁時,不請我喝喜酒就算了,接下來孫子的滿月酒,您也不打算把我列在宴客名單內,未免太說不過去了,您說是嗎?」
俗話說,家賊難防,他固然不是賀家的內賊,但好歹知道這老家伙平時頂多在住家附近晃一晃,長年不出遠門,一出遠門必有大事,而目前這件讓他不辭辛苦奔波的大事,無疑就是他女兒在南部婆家坐月子。
「對,就不請你。」這壞家伙來亂的而已,他才不信他有什麼好作為。
「我紅包會包很大包喔!」宣至澈用手比畫出夸張的巨無霸紅包。
「哈,大包,有比這袋尿布還大包嗎?若是有,再來講;沒有,就閃一邊去。」賀振高舉手里提的一袋大包裝尿布,直覺拿這東西來嗆那壞家伙真是剛剛好。
「您說的喔!如果我包這麼大一個紅包,您就請我喝孫子的滿月酒?」宣至澈瞥了尿布一眼,心想,這還不簡單,小意思。
「嘿嘿,謝謝你的雞婆,免了,我們賀家才下希罕收你宣至澈一包大紅包。,還不滾?每次只會在那邊礙手礙腳又礙眼,天下第一超級無敵討人厭的就是你宣至澈,滾!」賀振趕著搭車,沒空理他,嫌棄的推開他,疾步往巷口走去。
不過他兩手提著大包小包,肩上還背個大行李袋,走得煞是辛苦,再加上身材肥胖,更是走沒幾步路就氣喘如牛、汗如雨下。
「爸,我送您去吧!我正好也要去。」宣至澈上前攔住賀振,沒問可否,即自動幫忙提東西,此舉引來前岳父強烈的怒意,眼見又要挨罵,他趕緊說明今天真正的來意,「爸,我是特地來接您去看女敕晴的。」
「什麼?你也要去?你知道女敕晴住哪里?」
「當然知道……爸,那天是我送女敕晴去醫院生小孩的,她都沒告訴你嗎?」他立功甚偉,女敕晴那沒良心的女人竟然連半字都沒跟她老爸提,分明是刻意要將他邊緣化,甚至透明烏有化,實在太狠心了,他好生氣。
「沒有,她完全沒提到你……怎麼?那天真的是你送她去醫院生小孩的?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女敕晴不可能主動通知你她要生小孩呀!」沒道理躲了那麼久,她突然自己跑出來,大喊「我在這里」啊!
「說來話長,爸,我們路上聊,我把事情一五一十、鉅細靡遺的跟您做個完整報告,您就會明白了。來,請上車。」宣至澈邊說邊打開車門,恭請前岳父大人入座。
賀振半信半疑,一個沒注意,就呆呆的被自己開口閉口罵著的壞家伙給拐上車了。
第5章(2)
「哼!孽緣。」
听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賀振唯一的結論便是那簡短兩個字,然後明知路途遙遠,車上就兩個人,如果都不講話,實在尷尬得不得了,可是他寧願讓氣氛僵凝,寧願發呆、打盹或四處張望,硬是不屑再跟前女婿說上半句話。
「爸,您何必這樣呢?」快抵達丁家時,宣至澈終于忍無可忍的提出抗議。
「無言。」這次更絕,賀振直接奉送「無言」二字,好應景。
宣至澈咬牙暗咒,賀家父女倆的臭脾氣簡直一個樣!
「好啦!到了,您也別辛苦裝睡,準備下車了。」莫可奈何,他單手利落的將方向盤往左一轉,車子進入小徑。
一到丁家,車才停住,賀振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打開後車廂,拿起大包小包,連聲謝也懶得說,頭也不回的往丁家大門跑去。
「爸。」宣至澈沖下車,拔腿追上。
「你可以走了,丁家不歡迎你,我不歡迎你,女敕晴更不歡迎你。」賀振匆匆踩上大門前的階梯,為了阻止宣至澈跟上,特地回頭大聲趕人。
「好歹我是客人,而您是搭我的便車過來的,您好意思過河拆橋?」宣至澈比賀振更敏捷的往大門口一擋,擺明了前岳父若是硬要狠心將他驅離,他也不給他過。
「是你自告奮勇要送我來,我好心賣你面子,你倒厚臉皮討起人情了?哼,這果然是你這壞家伙會做的事,卑鄙。」賀振不滿的嗆聲。
「卑鄙也好,厚顏無恥也罷,總之,我要進去看女敕晴和小籠包。」宣至澈的手指已伸往門鈴,堅定態度猶如一道扎實的防土牆,連大海嘯都推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