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郡主 第6頁

「又是他!香兒,天下的男人何其多,何必硬要自討沒趣,這可是有失身分的。」

「母後,人家就是喜歡常駿嘛!女兒早就立定志向,此生非常駿不嫁。」

「你這孩子真不害臊,堂堂璟王府的香葵郡主,怎可如此沒有禮教!」張若已不知拿這個女兒怎麼辦了,但又不能隨她任意妄為,否則她辛辛苦苦所維持的形象將毀于一旦。

「女兒只要嫁給常駿,自然就會有禮教了。」朱祐香見母親的態度似有軟化的跡象,不似剛進來前那麼冰冷,愈加放肆道出自己所要。

「此話當真?」即使女兒再不肖,但仍是她最疼愛的人,張若已慢慢在心中勾勒讓常駿迎娶朱祐香的想法。

「當真,香兒所言是最真不過了。」

「好吧!為母就成全你的願望。」

「真的嗎?謝謝母後。」朱祐香綻開其笑靨,歡天喜地的等著母親為她做安排,因為張若向來言出必行,無論是用什麼手段,她都會得到她所想要的東西。

唉!不知又有誰要遭殃了。這是守在門外的婢僕,听到朱祐香的歡呼聲後,所發出的悲嘆。

北京城外——

西郊,放眼望去皆是黃土一片,並無特別的山脈,唯有幾棵稀疏的樹木,以及少數的草覆住黃上,景色令人有天地蒼茫之感。

常駿甩月兌白巧涵之後,人正倚在一棵枯樹下,視野定在那茫茫黃沙和天連在一起的美景。

「喂,你在看什麼?」明明她看了半天除了沙還是沙,真不曉得這個男人在看什麼?

這個聲音好熟悉,是……那個瘋姑娘。「你怎麼會在這里?」常駿往聲音來源睇去,不可思議的問。

「我跟著你來的呀!」白巧涵睜大她清靈的大眸子,天真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你剛剛在看些什麼呢?」她左顧左盼試圖找出剛才他在看的東西為何?

常駿平日看多了濃粧艷抹的大家千金們的樣子,乍見她白淨不施脂粉的嬌俏臉龐,一時之間竟看傻了眼,忘了有所回應。

「喂,你很沒有禮貌耶!我在問你話,你居然當我面發起呆來。」她拍了他的手臂,抗議道。

「你……」常駿是個練武的人,對于犯到他身體的人,直覺就抓起來人的手,並緊緊地握住。

這一握,讓兩個人的眼神很自然的四目相望,常駿深邃的目光似要看穿白巧涵的內心深處,而白巧涵在凝望著他的同時,一顆心卻胡亂跳動,差一點都不能呼吸。

他將她的手握得老緊,讓她的小手血液循環不良,都快瘀青了。「喂,你——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手了。」一股特別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她不安道。

常駿聞言,尷尬的放開了白巧涵柔似無骨的小手,回過神來,滿心歉意的說道︰「姑娘,在下常駿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算了啦!習武之人本就無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所以你也不算得罪我,只是下

次請你抓我的手時輕一點就成了。」

由一個大男人扶養成人的白巧涵,對男女之間的事本來就懵懵懂懂,在她的腦袋瓜子里並無男女之別的觀念,她認為男人與女人都一樣,講起話來自然少了一份女性的矜持。

而常駿從未听過一個姑娘家,要一個陌生男人下次抓她的手時要輕一點之類的話,特別是這種衛道的世代,姑娘家的清白是何等重要!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讓男人有了小小的肌膚之親。

「姑娘,此言差矣!一個姑娘家,怎可隨便讓丈夫以外的人握到手?」常駿正色道,即使自己是個習武之人,但他卻十分尊重女子的清白。

「但是你握到了,是不是要娶我呢?」從小習武的她才不在意男人的小小踫觸,只是人家都這麼講了,她就順水推舟好了。

「姑娘,你說什麼?」這位姑娘枉費空有一副絕麗的容貌,但無奈卻是個瘋姑娘。

「巧兒。」

「什麼?」

「我的名字叫做白巧涵,你是我要嫁的人,我特別準許你叫我的名字,巧兒就成了。」白巧涵的神情似給了常駿多大的恩賜般,拾起她的小臉驕傲得很。

準許?他常駿何時被人用準許二字,即使是當今聖上待他都不曾用這兩個字,他真懷疑白巧涵的小腦袋瓜子里,究竟藏了什麼東西?常駿會意不過她的意思,像個二楞子般傻傻地望著白巧涵。

「喂!你傻了啊!」白巧涵推推常駿。「我都把名字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將你的名字告訴我?」

「姑……不,巧兒,在下常駿,駿馬的駿。」以他平日的個性,本就不屑這一些繁文褥節,或是一些客套到令人發嘔的對話,如今卻是很自然的會收起平日的不恭,忍不住正經八百起來。

「哦!常駿、常駿……」白巧涵搖頭晃腦,喃喃自語作思考狀,然後以十分正經的表情對常駿言道。「連名帶姓的叫,真不親切,還是叫你阿駿好了,你覺得呢?」

「姑……巧兒,隨便你要如何叫我,只是在下不能娶你。」他若不趁機說清楚,恐怕她真的嫁定了自己。

「為什麼?難道我不夠漂亮嗎?」爹爹曾說過她的容貌很美的,而那些來買豆腐的客人也常稱贊她的美貌呢!

「不是你不夠美,而是我們素昧平生,怎麼可以隨便談論婚嫁?」他得小心處理這飛來的艷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又如何?有很多夫妻還不是憑著媒妁之言,連面都還沒見就成親了,更何況我們還見過面耶!」她一定要嫁給他,不要嫁給璟王爺。

「巧兒,你連我的身分都不曉得,這樣隨便可以嗎?」她執著的語氣,令他有點動心。

「你覺得我隨便?」白巧涵突覺有股受傷的感覺,心頭悶悶的好難過。「可我是認真的,剛剛你明明說姑娘的手只能給自己的丈夫握住,我的手都給你握了,我不管你是何身分,我嫁定你了。」她的言語中充滿了泣音。

她哀傷的神情讓常駿感到不忍心。「如果我是個大壞蛋你也嫁嗎?」他放軟了態度道。

「下會的,你不會是壞蛋的,你跟他們那些看熱鬧的人不一樣,他們一直在笑,只有你,只有你是皺著眉頭的。」她觀察他有一會兒了,她相信他是好人。

「哦,你肯定,但是當人妻子可要听丈夫的話,你願意听嗎?」他會讓她知道自己是壞人的。

「嗯,願意。」她的眼眸晶亮地看著他,朝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那你閉上眼楮。」

「好。」

白巧涵閉上眼楮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常駿下一個指令,然而常駿並沒有下一個指令,他只是環腰抱起高度僅在自己肩膀的她,將自己溫潤的唇瓣,貼上了白巧涵艷紅且濕潤的小嘴。

嗯,酥酥麻麻的很舒服,這種感覺真奇怪!她好想睜開眼楮看一看常駿,可她卻抬不起眼珠子前的窗欞。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常駿輕柔地將唇從白巧涵的小嘴移開,並在她耳邊吹氣道︰「巧兒,你還會覺得我是個好人嗎?」這樣登徒子的行為,應該會嚇到她吧?

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的白巧涵,迷惑道︰「為什麼這麼問?」明明他就不是壞人,她听過倚翠樓的如鏡姐姐說過,被喜歡的人親嘴唇心里會有一股暖暖的感覺,她想她應該沒有選錯人,因為她方才就有那種感覺。

她還是沒有感覺嗎?常駿無可奈何地將她放下了地,道︰「好吧,既然你堅持,帶著這塊令牌到城東的浥勇侯府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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