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駿下著痕跡的掙月兌了她的手。「郡主,請自重。」他睨見了朱巧涵含怒帶嗔的眼神。
「阿駿哥哥,香兒不管,你要替人家作主,巧兒她用雪球故意砸人家的頭,卻不跟人家道歉。」
「郡主,請你先回靜心園,我先跟巧兒談談,晚點再帶她登門道歉好嗎?」
「這……好吧,但是你要快點過來,我等你哦!」母後曾教過,男人還沒到手前,千萬要順從他的話,等到他上鉤後,再想法子整治他,現下常駿還未成為囊中物,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朱祐香得意的像只戰勝的孔雀,給了朱巧涵一個勝利的眼神後,在小靜的攙扶下回靜心園等著常駿上門來。
朱巧涵睇見她離去,亦旋身回房,根本不理常駿在後苦苦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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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駿跨著不定的步伐,朝著苡園前進,算算他已近個把月未曾再見朱巧涵那張可人的俏麗臉龐。
他之所以末遵守和她的約定,天天與她見面,主要是忙兩件攸關朱巧涵的大事,頭一件,是調查璟王妃張若的罪狀,為她一伸這十多年的冤屈,再來就是,籌措兩人將在十天後舉行的婚禮。
兩件事忙得他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總算今日偷了個閑,可以和朱巧涵
相會,一解多日的相思之苦。
他方踏入苡園,首先映入瞳眼的是朱巧涵紅著眼眶滿月復委屈的可憐模樣,令他心生憐惜,再瞧瞧朱祐香叉腰囂張的氣勢,更令他心生不悅,他常駿的妻子豈容得人欺凌。
于是,他出言阻止,但那個朱祐香卻不知廉恥,就這麼巴上來,他只得隱忍心中的悶氣,應付性的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語,沒辦法,寧可得罪君子,也不願得罪小人,是他眼前必須要做的事。
總算請走了那頭母獅子,他正要松一口氣時,但見醋意橫生的朱巧涵,轉身回房去,他唯有認命地跟了上去,沒法子,誰叫他此生注定從第一次與她見面起,即無法不與她牽扯一生。
但見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十分沒出息的守在朱巧涵房門外,不住地敲門,軟語請求。「巧兒,我是阿駿啊!快開開門呀!」
「不開、不開!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你不是喜歡那個死豬頭?你去找她別來找我。」氣死人,快一個月沒見面,居然不問青紅皂白的袒護死豬頭。
朱巧涵不理門外歉聲連連,兀自地趴在長椅上生悶氣。
「巧兒,你再不開門,我走了哦!」
「要走就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明明就是他不對,還敢威脅她,她才不理他。
丙然,常駿在門外不過又敲了幾下,便沒了聲音,本來仍生著氣的朱巧涵慌了,連氣都忘了生,迅速下了長椅欲開房門一探究竟。
正當她才下了栓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她整個人從背後被人環腰緊抱,練家子出身的她,自然一拐手往來人的月復部撞去,伸腳往後踢來人的小腿,想暗算她,門兒都沒有。
唉!人言最毒婦人心,果真沒說錯,來人不留戀的放開了她,搓揉他可憐的小腿及月復部,盼能舒解稍微的痛楚。
朱巧涵既然給了來人一個小小的教訓,理所當然要看清楚那個沒長眼楮的家伙是誰?待看仔細,她頓時面紅耳赤。
「阿駿,怎麼是你?」她以為他走了,沒想到他進了房來。
「巧兒,你想謀殺親夫呀!若非為夫身懷武藝,恐怕難以招架。」猶記得他召來如鏡那晚,遭到她的拳打腳踢,這次算是開胃菜了。
「殺了你更好,我可以換個比你好的夫婿。」她略微賭氣道。
明知她是在講氣話,常駿心頭仍然不舒服極了,顧不得朱巧涵的排斥,緊緊地摟住她,在她耳邊警告之︰「巧兒,這輩子你別想換掉我去找別人,不然……」微微的男性氣息吐在朱巧涵耳旁,醺得她臉上浮起了紅雲。
「不然你想怎麼樣?」問是如是問,但她心中漾著暖暖的甜蜜。
「不然我會殺了那個人,讓你當寡婦,最後你還是我的。」幾句話讓原猶賭著氣的朱巧涵,那點兒氣早就消失無蹤。
「我才不會當寡婦咧!因為你才不會殺死自己,也舍不得讓我當寡婦。」她緊靠著他渾厚如山的胸膛,貪婪地汲取他溫暖的男性體味。
清靈的眸子,有著無比的堅定,她朱巧涵此生此世,才不會去找別的男人,別的男人總讓她覺得惡心,是他敞開她的心扉,讓她認識何謂男女情愛,唯有在常駿的臂膀她才會如此肯定自己的心。
「你還真是了解我。」他揉揉她的頭,寵溺地笑言,想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本是傲視無物,想不到如此簡單地被她給綁住了。
「阿駿,你可不可以別抱得那麼緊呀!」她無心再與他調笑,舌忝舌忝干燥的嘴唇,咽了口口水道。
「為什麼?」他以為她仍在生氣,摟得更緊了。
「因為你讓我動彈不得的,連想喝個水都無法走到茶水桌旁。」聞此,常駿放開了她,讓她自由行動,以免渴死了她未來的小妻子。
朱巧涵如獲大赦,忙走向桌旁坐下倒茶喝,讓茶水的香甜滋潤干涸的喉嚨。
看她急切的模樣,常駿忙阻止道︰「巧兒,喝慢點兒,小心嗆著了。」
「放心啦!絕對不會那麼……」倒楣這兩個字還未出口,她倏地臉色漲紅,果真咳了起來,且心口也跟著一陣陣地抽痛‧
「巧兒,你沒事吧?」他忙不迭地輕拍她的背部為她順氣,擔憂道。
這時,她已止住了咳地趴在桌面上,半晌並無回音,常駿以為朱巧涵又在開玩笑,便毫不在意的扶起了趴在桌面上的她。
「巧兒,你怎麼了?」他甫睇見她一眼,無法置信,震驚的大喊。
此時的朱巧涵臉色白得毫無血色,紅潤的唇成了紫黑色,以及她的嘴角泛著淡淡的血絲,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狀態。
「不……」常駿頓時失了理智,不相信剛剛才跟自己談笑的朱巧涵,才那麼一會兒功夫即變成了病懨懨的模樣。
他如山河震動的吼叫聲,引來了眾人,一見原本還活蹦亂跳的郡主,成了接近死尸的模樣,連忙的上下打點著請大夫的請大夫,端熱水的端熱水,不敢稍有遲疑。
第十章
室外如冰,室內亦是,即使內有烤爐熊熊燃著,依然擋不住那股令人牙齒打顫的冷凜感。
常駿動也不動的摟著朱巧涵,已呈現出若她就此殞命,他命將隨之。
璟王在一旁憂心地凝視這尋回不易的女兒,一思及自己已邁入了老年,這輩子奉皇命娶了正妃張若,並與之生了大女兒朱祐香,然兩人的心性令他無法真正享有為人夫、為人父的喜悅。
好不容易他娶進了他所愛的女人白苡薇,然而兩人相處時光不過兩年,她在一次的出門上香時遭刺,而新生的小女兒亦告失蹤,璟王雖然曾幾番私下派人找尋,卻總是不了了之,只知此事與張若有關,卻拿不出證據。
前些日子,巧涵的養父被人殺害,他雖已查出與張若月兌不了關系,無奈卻無人證足以證明其罪,故他特意在巧涵認祖歸宗之前上秋苑一趟,希冀能讓她有所警
惕,但看今天這種情形,他那趟是白跑了。
「楊大夫,郡主的病如何?」明眼人都瞧得出朱巧涵是中了毒,但璟王仍如是問。
「稟王爺,郡主是中了毒而非病,且此毒怪異,草民行醫了半輩子,還未醫過中了此毒的患者。」真是汗顏呀!想不到在京師之中,人稱「華陀再世」的他,也有治不好的病,不,不是病而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