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的逆襲 第24頁

我……我的小籠包呢?

她當下嚇得臉色刷白。

思及兒子喜歡躲在床底下的惡習,她第一時間就彎,掀開禮金台喜氣的粉紅色桌罩,焦急的目光從左邊快速梭巡到右邊,但是里頭除了收禮金的小姐們的美腿,其他一概空蕩蕩的,並未有他的蹤影。

天啊!她的寶貝兒子是不是被壞人抱走了?

一往壞處想,她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小家伙平常離床出走成性,橫豎是在自家地盤,安全無虞,如今出門在外他還不安分,隨處亂爬上演失蹤記,萬一真的出事了,要她怎麼辦才好!

引頸環顧四周,兒子卻像是人間蒸發,連個影子都沒看見,賀女敕晴心急如焚,就在眼淚隨著恐懼加深而落下的瞬間,忽地瞥見筵席廳其中一張桌子的桌巾流蘇正不住的晃動,她立時拔腿奔上前,滿臉期待的掀開桌巾。

「寶貝,是你在里面對不對?」

呃……對,不只她兒子在里面,她兒子的……老子也在里面!

宣……宣至澈,他怎麼會也在這兒?

「達、達。」賀寶書眨了眨晶亮的大眼楮,興奮的以達達語打招呼。

「嗨,女敕晴,好久不見。」宣至澈也笑嘻嘻的揮手,同她打招呼,和久未見面的兒子依然默契十足,怪不得人家說小孩不能偷生,父子倆擺在一起,就是像。

這「像」,並不是說宣至澈活到三十二歲了還跟小籠包初生時一樣丑,而是滿周歲的小籠包已經明顯的看得出來得到英俊爸爸的真傳了。

「宣至澈,你……你抱走我兒子?」被父子倆攪亂思緒,她不顧形象的雙膝一跪,迅速鑽進桌底,欲從他手中把兒子搶抱過來。

不料兒子死命攀住宣至澈的脖子,而宣至澈也大有不肯松手的意思……眼見那父子倆如膠似漆黏牢牢,為了小孩安全,她也不敢硬搶,只好停手,冷眼以對。

「把、巴,把、巴……」賀寶書的小手拍了拍宣至澈的臉,像是在替媽媽引介。

「爸爸?喔,不,寶貝,他不是你爸爸……咦?賀寶書,你……你會喊爸爸?你怎麼會喊爸爸?」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她被兒子不甚標準,但听得出來就是在喊爸爸的稚女敕牙語嚴重嚇呆了。

「我教的。」宣至澈得意的咧嘴笑著,「兒子的學習力超強,教兩遍就會,真聰明。」

「有聰明嗎?」她辛苦拉拔、教養他,耐心的教他喊媽媽教了八百遍,他還連半個音都發不正確,可是他現在竟然會喊爸爸,這太不公平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吧!

「當然聰明,不愧是我兒子,嘿嘿……」

「你……你怎麼知道他是你兒……」喔,不,此話一出,等于親口招認。她連忙閉嘴,撇開臉,但是在他挑逗性十足的逼視下,深知自己再也圓不回之前苦心編派的謊言了。

她羞愧的回避著他灼熱的視線,希望敏感話題就此打住。

然而他成竹在胸,哪肯輕易的放過,已浪費太多時間去追悼過往,接下來他要卯足勁沖刺了。

「是丁士彥告訴我的,他把你和丁伯母所有的謊言都揭穿了。」

「又是他,他真會出賣我,這是第二次了。」她忍不住驚呼,但是在靜心體會後,又無法責怪丁士彥屢次的背叛,畢竟他本來就一直處在鼓勵她回宣至澈身邊的立場,他是為了她好,她知道,只是沒料到他來陰的就是了。

「出賣你,功德一件,我很感激他。」

「是哦!泄我的密,扯我的後腿,都不知道他的功德該歸類為哪一項。」

「是你好傻、好天真,竟然以為秘密永遠不會揭穿。」

他把她的臉扳回正面,深深的望進她的眸底,鎖定她的視線。

「我……」完全沒台階可下,她覺得好丟臉,與他近距離對峙著,心跳也全亂了。

「你真的寧願傻傻的守著破綻百出的爛秘密,也不願跟我一起創造幸福嗎?」

想來可悲,他宣至澈自認為頂大立地的好男兒,卻建立不了心愛女人對他的信任。

「我們哪來的幸福可言?要有,也早已被許許多多的殘酷現實給切割得支離破碎,難以愈合了。」黯然垂下羽睫,她努力維持鎮定。

一如從前,他迷人的氣息總是教她心狂意亂,恨不能趕快爬出桌底,離他愈遠愈好,偏偏兒子一手扯住爸爸的領口,一手拽緊媽媽的衣襟,替僵持的兩人制造出一種難分難解的曖昧情境,那雙慧點的大眼楮還精明早熟的釋放出類似「嘿嘿,爸爸媽媽,你們兩個誰也別想逃」的訊息。

「或許幸福曾經被我們聯手破壞掉,但是沒關系,女敕晴,我會重新找回屬于我們的幸福。」找回後,努力堆疊,讓幸福猶如天然涌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目標有點太崇高遠大,可是他有自信辦到,不怕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窘狀發生。

「你休想誘惑我。」幸福不是擺在市場里販售的杏仁跟福菜,掏錢買就有。經過這些年,她根本不敢把幸福看得太簡單。

「這不是誘惑,而是……」而是他由衷的承諾。啊!忍住,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根本不需要去誘惑一個……普通朋友。」

欲速則不達,適時放慢步調,絕對必要。

丁士彥為他解開真相後的這些日子,他無時無刻不想拔腿朝她飛奔,將她抱個滿懷,但是又擔心吃快弄破碗,把事搞砸,只好努力勸阻自己別沖動,在諸多思慮及考慮下,他決定利用她也會出現在丁士彥婚禮上的機會,踏出追妻第一步。

多虧前岳父和小籠包分別以尿遁法和懷中逃月兌術全力配合演出,才得以讓他的詭計施展得如此順利,待他重新贏得美人歸,必定好好的答謝他們兩位的慷慨相助。

那麼,截至這秒鐘為止,他與女敕晴雖不至于相談甚歡,但至少沒產生巨大沖突,再來他要做的,便是卸除她的心防,博取她的信任。

來這兒之前,他早就設定好一套完整戰略,假若在位極力勸說復合仍無效之下,便會見風轉舵,改變走向。

私底下他已沙盤推演,模擬過許多次,實際運用應該沒問題。

「普通朋友?」他突如其來的說法讓她訝然睜大眼楮。

「嗯,朋友。從今天起,我們就當朋友吧!我絕不會再逼你跟我復合當夫妻。」他舉手發誓,動作過大,差點把桌子掀翻。

「是喔?」怎麼變這樣?她的疑惑因為他信誓旦旦的保證而更深了。

「嗯,當那種朋友就好。」什麼壞事都能干的朋友。

喔,不,宣至澈,時機未成熟,千萬別走漏心聲了,忍住。

「那種朋友?是哪一種?」她當真被他搞糊涂。

「就閑閑沒事可以約出來一起吃吃喝喝、看看電影,散散步、聊聊天,完全沒有感情包袱和壓力,很輕松自然的那一種。」屁咧!這樣他會滿足才怪。

不過,老話一句,宣至澈,你要是個硬漢就忍住,切莫沖動,慎防功虧一簣。

總之,先提高自己對她沒有過分奢求的信任度,再慢慢的見縫插針,逐步瓦解她的意志,以退為進,欲擒故縱,手段不一定光明,但通常管用。

「是喲?這樣就好?你不會想跟我上床?」夾帶強烈懷疑的眼光斜斜睨向他,她才不相信他對她沒有別的企圖。

分開了這麼久,今日兩人一踫面,別說肢體踫觸,光是彼此的眼神交會,她就不免心思蠢動、想入非非了,而他堂堂血性男兒一個,又擺明了還深愛著她,怎麼可能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還能力守君子協定,只當朋友,不當,連踫都不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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