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自大的男人就是知名的鬼才攝影師,也就是負責這次廣告拍攝的喬理斯!
這真是該死的巧合,他該不會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吧?她卻被蒙在鼓里,被耍得團團轉。
她詢問比較好應付的皮諾,「你們之前就知道我是孟莎了嗎?」
皮諾還來不及回話,喬理斯已經和工作人員說完話,走到孟莎身旁。
「丑女,還不趕快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我可不容許任何人在工作的時候打混。」
孟莎不滿地回嘴︰「我沒有打混,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閉嘴!丑女。」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理斯打斷。
他火爆的語氣讓孟莎乖乖地閉上嘴巴,有點害怕卻又有些不服氣地看著喬理斯。
喬理斯的臉色很難看,「工作時間請你不要談論工作以外的事情,若是耽誤到我的進度,就有你好看的!」
雖然喬理斯說得很有道理,可是他的態度讓孟莎感到極度不墩。
「你憑什麼這樣子跟我說話?」
喬理斯沒有正面回答孟莎的問題,只是丟出一句——
「隨便你,如果你沒辦法配合的話,你大可走人。」意思就是孟莎是可有可無的。
然後他也不再理會孟莎,跟皮諾走到另外一邊,就開始討論工作進度。
孟莎瞪著他的背影,告訴自己千萬別生氣,不要在乎他那該死的態度,不要受他影響,要趕緊回復她專業模特兒該有的水準。
強忍怒氣的孟莎連忙去找替她做造型的化妝師。
◎◎◎
這部廣告不只拍平面的,還有一系列的電視廣告,而喬理斯所負責的不只是拍攝,還身兼導演。
孟莎從來沒有見過像喬理斯這樣壞脾氣的導演。
「卡、卡、卡!」火爆的聲音第N遍響起。
接著,是一連串地的辱罵。
「你是豬頭嗎?叫你對關宇露出自信的表情,你干嘛露出像要勾引男人的表情?氣死我了!你這個樣子要我怎麼拍下去!」
話一說完,喬理斯把手上已經摔得快要燜掉的腳本,再度泄憤般地狠狠丟到地上。
「對不起。」忘了自己今天到底說過幾次對不起的孟莎低下頭,強忍住快要溢出的淚水,小聲地說道。
今天是拍攝電視廣告的其中一段,內容是尚未相識的孟莎和關宇各別去度假時,戴著金飾的孟莎吸引了關宇的目光。
可是,這一段應該要在一個小時內拍完的情節,已經拍了一整個早上,都還沒有拍好。
因為喬理斯一直不滿意孟莎的表現,頻頻喊卡。
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的孟莎快要失去動力,甚至懷疑喬理斯是不是公報私仇,否則怎麼一直挑她的毛病?
皮諾趕緊撿起地上的腳本,然後拿了一罐礦泉水遞給喬理斯,「先喝口水吧!」
孟莎抬起頭,瞥見一旁的關宇,發現他一臉不耐。
見孟莎正在看他,他很嚴厲地對她說︰「拜托你認真一點好不好?再這樣下去不曉得要拍到什麼時候,很累人耶!」
「對不起。」孟莎這輩子還沒有在一天之中向這麼多人說對不起過,這全都是拜喬理斯所賜。
她並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表演不好,而且她真的很認真,為什麼他就是不滿意呢?
一小段情節拍了這麼久,工作人員似乎都很疲憊卻又不敢表現出來,而且現在早該是中午休息吃飯的時間了。
但是喬理斯沒喊休息,沒半個人敢休息。
「繼續!」喝完水的喬理斯仿佛不記得剛剛發過多大的脾氣,仿若沒事般地下麼了。
堡作人員好像都對喬理斯的脾氣習以為常,他們又迅速做好準備,立刻進入狀態。
孟莎在原地愣了幾秒,才趕緊跑到要重拍的第一個書面定位。
她遲鈍的反應讓喬理斯再次大吼︰「喂!丑女,你進入狀況了沒有?到底有沒有準備好?」
孟莎連忙點頭,「嗯!我已經可以了。」
喬理斯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瞪著她叮嚀︰「記住,要露出自信的表情,不經意地轉過頭,不要刻意看關宇,輕輕瞄到就好。」
「嗯、嗯。」孟莎只能點頭。
喬理斯說完之後,又確認一下其他的人都準備完畢,才開始第N次的重拍作業。
就這樣一直拍攝,又一直喊卡,這一小段的電視廣告終于拍攝完成,直到喬理斯說沒問題了,總共耗費了八個小時,一直拍到下午四點,大家才收工。
堡作人員齊聲歡呼,立即吃飯去也。
相較于大家的好心情,孟莎卻是苦著一張臉,她覺得有必要找喬理斯好好談一談。
沒有多加考慮,她攔住準備要離去的喬理斯。
「喬先生,等一下!」喬先生是所有工作人員對喬理斯的稱謂。
「丑女,什麼事?」
要身旁的皮諾先離去後,喬理斯轉向孟莎。
孟莎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別介意他的稱呼。
「喬先生,我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孟小姐,甚至叫我孟莎或莎莎,我都不會介意的。」
喬理斯冷哼一聲,「很抱歉,女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我從來不記女人的名字。」
孟莎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故作有禮地詢問︰「那請問你記不記得你是從哪個女人的身體出來的?」生他的人不是女人嗎?他該不會連自己的媽媽都不曉得叫什麼名字吧?
「你到底有什麼事?說重點,我很忙!」喬理斯沒有回答孟莎,口氣極差地轉移話題。
識時務者為俊杰,既然喬理斯不想回答她,她也不再追問,因為他的脾氣實在不太好,還是少惹為妙,何況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想要問他。
除此之外.為了避免喬理斯公報私仇,她還是收斂一點,不要再得罪他了。
孟莎說出她叫住喬理斯的原因,「今天你不是故意找我麻煩吧?」
她真的很懷疑他在找她麻煩,因為就以往的拍攝經驗,幾乎所有的導演以及攝影師都對她的表現贊不絕口,甚至有很多拍攝都是一次完成的,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拍一小段拍這麼久,原因是她的表情不對、肢體語言不好,反正就是表現很差。
她不相信自己的表現有這麼差,她覺得喬理斯是在找麻煩,害得她對那些工作人員,以及和她對戲的關宇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似乎覺得孟莎的話很好笑,喬理斯大笑兩聲後才回答︰「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我會因為想找你麻煩而影響到整個拍攝進度?這真是我听過最好笑的笑話!我告訴你,如果真要找你麻煩,我有的是辦法,不需要在工作上為難自己。」
「那為什麼你今天會一直喊卡,一直要我重拍?」孟莎覺得難堪,臉紅了起來,有點急躁地問。
喬理斯顯得有點不耐,「你是豬頭嗎?每次喊卡之後,我不是都有把你沒做好的地方告訴你嗎?難道你的耳朵是裝飾用的,還是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孟莎听了差點昏倒。
拜托!
他每次喊卡之後那一大串罵人的話,罵得又快又急,有時候她根本听采清楚,記得住才怪!
而他竟然說那一段話就是在告訴她哪里表現不好?
她的表現真的那麼差嗎?
靶到有點不服氣,孟莎回嘴︰「可是,我明明表現得還不錯。」
「哼!那是你個人認為,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你的表現差極了!希望你回去好好檢討一下,我希望明天不要再因為你的關系,而浪費過多的時間。」
講完這番話後,喬理斯不想再跟孟莎談話了。
因為他認為再談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一說完後轉頭就走,丟下孟莎一個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