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安揚眉一笑,語氣輕快地道︰「那敢情好,省了我的力氣。只一條,不許讓我祖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明白。」
「听說最近你治腿治得挺積極啊。」徐寧安帶著幾分戲謔地朝他的腿瞅了一眼。
蕭展毅面不改色地道︰「我希望迎娶你過門的時候,是自己騎馬去,然後親自將你抱下花轎。」
徐寧安將瓜子殼扔到一旁的炭盆里去,看著它燃燒冒起一股輕煙,口中無所謂地道︰「隨你高興吧。」頓了頓,她又說︰「對了,既然今天見到了,我就順便問個事。」
「你說。」
徐寧安一手撐在幾上半托著腮,看著他道︰「以後能讓一個孩子姓徐嗎?」
蕭展毅連眼睫毛都沒眨一下,直接道︰「好。」
「這麼好說話啊?」
蕭展毅看著她笑了下,「只要你肯生,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一對未婚夫妻面對面談論日後的子嗣問題,屋子里又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多少帶出了幾許曖昧。
蕭展毅拿過一旁的盒子,朝她推過去。
「是什麼?」她有點兒好奇。
「你喜歡的話本子。」只要她喜歡的,他都會送到她面前。
徐寧安打開盒子,拿出里面的書隨手翻了翻,嘴角微微勾起,「還算有心,都是我沒看過的。」
蕭展毅看著她微微含笑,這個樣子的她真的很難找到徐寧的影子,若非他情根深種,不肯放過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多疑地去比對去求證,真的沒辦法將兩個看成是一個人。
有了話本,手邊有零食,徐寧安便歪在榻上看起來。
蕭展毅也不吵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他願意就這樣陪著她過一生。
「你知道嗎?我有時看著這些話本里描寫的那些床笫之事,心里都有些犯嘀咕,」徐寧安看書看到了某段,忍不住就想跟身邊的人討論一下,這些話她不好跟丫鬟們說,而眼前這個人是她的未婚夫,她覺得跟他沒什麼好忌諱的,便直接地開口,「一夜七次郎什麼的,真的假的啊?」
蕭展毅面色一僵,心跳卻突地急促起來。
看書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對面人的異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道︰「你說這些話本子,有些寫的也真的挺荒腔走板的,大家閨秀莫名其妙看上了窮小子,這肯定是養在深閨男人見少了,看到一個就稀罕得不行,嘁。」
蕭展毅伸手撫額,突然理解她的言外之意,像她見過的男人就多,多到她都對男性沒什麼興趣了,因為那些男人大多數還沒她爺們!
這真是一個無比殘酷的真相!
「這個作者房事寫得還挺香艷的,有點兒意思。」
原來,她喜歡看這種的?
蕭展毅移坐到她身邊將她攬入懷的時候,發現她並沒有大驚失色,也沒有滿面羞窘,她只是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自己的話本子。
她果然是發現他腿傷的古怪了。
「一開始確實是不能走的。」他狀似回憶地慢慢說︰「後來才慢慢開始有了知覺,但我無心婚事,便沒有讓人知道。」不良于行又脾氣暴虐,完美的增加了他婚事的難度,避免皇上的好意賜婚。
徐寧安翻著手中的書頁,狀似專心。
蕭展毅朝書頁上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他將女子的衣裳解開,」他喉結滾了下,手不自覺地便往她身上對應的部位模去。
書本打在他的手背上,徐寧安懶洋洋地道︰「姜表妹的前車之鑒不遠,不能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你別亂發情。」
蕭展毅眼楮一亮,他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不由得嗓音沙啞地道︰「要是能保證呢?」
「那倒是可以提前嘗嘗滋味,我其實也有點兒好奇。」徐寧安說得大大方方,並沒有絲毫覺得難為情的地方。
男歡女愛,人之大慾,在他們的關系無可轉圜之後,提前享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蕭展毅情緒有些激動,最直接的反應便是全身的熱血都涌向了同一個地方。
徐寧安也感覺到了,她仰頭看他。
蕭展毅將她撲倒在榻上,直接封住了她的嘴,但也僅止于跟她唇舌嬉戲,再進一步卻是不能了。
蕭展毅纏著她親了又親,吻了又吻,很是糾纏了一番,才戀戀不舍地放她離開,轉過頭,他便讓人去尋藥。
能讓男子短期禁育的藥雖然珍貴,但並不稀奇,總是會有人需要這樣的東西的。
三天之後,徐寧安又被接到了那處私宅。
來之前她便有所預感,但她還是坦然赴約了。
臥室被布置得像一個喜房,床上鋪著大紅色鴛鴦戲水褥子,帳上繡著百子千孫,而—個原本應該坐在輪椅上不良于行的男子卻穿著一襲紅色的喜袍站在房中朝她微笑。
徐寧安不由得低頭輕笑,蕭展毅走過來一把將人撈抱入懷,抱著走向床帷。
「確定不會出意外?」被放到床褥之上時,徐寧安最後跟他確認。
「自然。」他很肯定。
徐寧安的臉難得緋紅,但她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矜持,飛快地扒掉了男人的衣服。
蕭展毅扒她的衣服同樣扒得飛快,他比她更急切,他想她想得都要瘋了,能早一刻真實地擁有她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扒光了她的衣物後,蕭展毅並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定定地看著她的身體。
膚如凝脂,吹彈可破,那只是她平素在外的肌膚,此時如嬰孩一般的她,身上有著大小不一,縱橫交錯的傷。
有些深,有些淺,淺的若不細看幾近于無,若是夜間燈光昏暗些,發現不了,但最深的條自她左肩背上蜿誕而下,斜劃了整個背脊,令人觸目驚心,可見當時的凶險。
徐寧安發現了他的異樣,低頭看了眼自己無所遁形的舊日傷痕,露出一個自嘲的笑,「看到這樣的身體是不是很倒胃口?要是沒興趣就算了。」
說著,她便傾身去勾自己的貼身衣物,打算穿起來走人。蕭展毅將她撲倒在床,目光深邃而心痛地看著她,「疼嗎?」
「早不疼了。」她倒是一副事過境遷無所謂的模樣。
蕭展毅虔誠而又愛憐地將吻落在她的舊傷之上,徐寧安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將自己完全交付于他,任他采擷。
兩個初嘗情慾的男女毫無節制地翻雲覆雨,一個恨不得榨干對方,一個恨不得長在對方的身體里。
等到蕭展毅被榨得腰酸時,徐寧安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但認輸是不可能的!
「你可真是個大寶貝。」她在他耳邊笑著說,完全不吝嗇給予夸獎。
蕭展毅雖然筋疲力盡,但是從身到心都舒坦無比,而且他們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床事美滿,夫妻生活自然就美滿,而且她肯婚前便讓他沾身,顯然也沒有以前討厭他了。
這才是讓他最高興的地方。
她之前對他表露不喜,大約只是因為他示愛的方式太過強硬蠻橫。
「你也是我的寶貝兒。」
兩個人在床上相擁休息了一會兒,然後蕭展毅抱著她到淨室去清理身體。
結果,在寬大的浴桶內兩個人又來了一場激戰,與之前在床上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等到終于回到床上,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了。
兩個人盡興之後,時間早從白日到了子夜,徐寧安累極便直接睡了過去。
蕭展毅摟著她入睡,絲毫沒打算這個時候將人送走。
第六章 無取至極的三叔夫婦(2)
第二天,徐寧安是被熱醒的,因為在燒了炭火的屋內,她身邊還躺了一個火爐一般的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陽氣旺盛而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