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姑娘掩飾得再好,到底還是因為鎮北侯夫人的去世心情不樂了。
突如其來的事件讓未來姑爺得守孝三年,生生的又將姑娘的青春耗去幾年,哪個女子能不心情低落?
因著心情低落,徐寧安便沒往祖母跟前去,怕影響她老人家的心情。
直到晚飯的時候,徐老夫人派人來請她,徐寧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便領著丫鬟過去了。
祖孫兩個安靜地一起用了晚飯,又吃了點飯後水果。
「安丫頭。」徐老夫人神情鄭重。
「出什麼事了嗎?」徐寧安被驚到,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出什麼事了?
徐老夫人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嘆道︰「三年孝期實在是太長了,實在不行就趁熱孝嫁過去?」
啊?竟然是為她擔心嗎?
徐寧安眨了眨眼,然後搖頭,「祖母,沒事的,熱孝成親終歸不太好,而且我又不恨嫁,蕭世子大約也沒想著急娶妻。」
她直接將帽子扣給了另一個當事人。
徐老夫人想了想,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這繼母繼子的,有些事做起來便難免束手束腳的,重了輕了都不成。
親事是鎮北侯夫人替蕭世子定下的,他雖然沒反對,顯然也不會有多樂意,之前往府里送東西,不知是那對母子誰的手筆呢。
畢竟外面風傳這門親是那位繼夫人為了自己女兒硬給繼子定下的。
而徐家祖孫倆打消了趁熱孝成親的打算,鎮北侯府卻真的有人在熱孝時出嫁。
鎮北侯夫人這幾年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突然就這麼沒了大家還是會覺得挺突然的,但死的畢竟是別人,其他人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甚至于鎮北侯夫人的親生女兒都沒怎麼為自己的母親傷心,真正讓她傷心難過的是她得守孝三年。
死了老婆的鎮北侯也沒傷心,自從他知道自己的不育是被妻子給算計的,他就恨毒了這個女人,她死的時候他還正跟自己的美妾翻雨覆雨呢。
那樣一個毒婦,死便死了,有何值得傷心的。
結果讓大家出乎意料的是——蕭琪玉竟然在熱孝期出嫁了,嫁給了她二舅的小兒子。
婚訊傳出來的時候,許多人都難以置信。
蕭琪玉痴戀的明明是衛國公世子的嫡次子啊,怎麼就突然嫁了別人,而且還在自己母親的熱孝期?這其中必然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因素在呢。
有些事你不說不代表別人猜不到,不過是大家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蕭琪玉是哭著上的花轎,可縱使她再百般不甘願,事到如今也只能含恨嫁人。
熱孝期出嫁,一切從簡,雖然嫁妝依舊豐厚,但到底缺了鄭重。
第七章 走進她心底(1)
春暖花開的季節,萬物生機勃發。
多年不良于行的鎮北侯世子腿疾好轉,已經可以短時間月兌離輪椅,這對許多人來說真的是件沖擊挺大的事。
做為某人的未婚妻,徐寧安內心波瀾不驚,甚至連表面都吝于表現出欣喜歡悅來。
「姑娘不高興嗎?」紅英有些不理解,姑爺的腿疾治癒有望,難道對姑娘來說不是件大好事嗎?
徐寧安從點心碟里揀了塊梨花糕吃,一邊嚼一邊道︰「你家姑娘這是從容鎮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紅秀卻是多少明白點,姑娘對這門親事本就是順水推舟,本來兩人並沒有太多感情,那位是好是歹對姑娘來說或許真的無關緊要,姑娘自然也就不會因對方的得失有什麼情緒波動了。不相關的人和事,對姑娘而言就是等于無。
徐寧安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沖淡口中的甜膩,這梨花糕今天糖放多了,膩。
「姑娘。」
「什麼事?」
「老夫人請您過去。」
「知道了。」
徐寧安拍拍手上沾到的糕屑,擦了下嘴,讓丫鬟幫自己檢視了下儀容,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領人去見祖母。
到了,徐寧安才知道是某人邀請她們作客。
徐老夫人道︰「也沒什麼別的事,是蕭世子在附近的莊子養病,他們莊上的梨園開花了,便請咱們過去賞一下。」
說到看梨花,徐寧安一下便想到來之前吃的那塊梨花糕,太膩!
徐老夫人含笑看著自己面前亭亭玉立的大孫女,語氣溫和地道︰「我們今天就不去了,你自己去,也順便看看他的腿傷治得如何。」
徐寧安︰「……」這麼放縱她嗎?那她可能真的會放縱自己的。
「你今日自己先去,明日我們再過去,到時一起回來。」
徐寧安狀似害羞地低下了頭。
徐老夫人就慈愛地看著她笑,只要小輩兒們能過好,她不吝于給他們創造一些相處的機會。安丫頭是個心里有譜兒的,那位蕭世子也守禮,她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又跟祖母說了一會兒話,徐寧安這才起身離開,回去準備出門。
因為今日出門其實是暗箱操作,不能大張旗鼓,徐寧安只帶了身替換衣物便從後門出去,上了一輛靜靜停在那里的馬車,往鎮北侯府別莊去了。
兩處莊子離得並不遠,也就不到五里的距離。
徐寧安乘坐的馬車一路進了別莊的內院,始終不曾讓人看到車里坐了什麼人。
蕭展毅親手將人從車上扶了下來,牽著她的手進了自己的屋子。
幾個月不見,兩個人對彼此都很是想念,一進門,便情不自禁摟抱到了一起,開始急切地撕剝彼此的衣服。
衣物從門口一路落到了床榻,低垂的帷帳內兩人赤果相對,已經迫不及待地結合到了一起,這才有了說話的心情。
蕭展毅不緊不慢地一下一下動著,手描繪著她的眉眼,氣息有些不穩地說︰「我想你想得緊……」
徐寧安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我卻道你得了身子便膩了我,不肯露面了呢。」
蕭展毅為之失笑,一下頂到底,讓她嬌喘失控,道︰「有些事總要做做樣子,方才不落人口舌。」
她其實心里都明白,就是忍不住刺刺他。
兩個人用身體的交流訴說著對彼此的思念,濃烈而持久。
盡避身上已經黏膩不堪,但兩個人就是不想停下來清理一下再繼續,汗濕的長發交纏在一起,身體完美地嵌合,好似要將彼此融入對方的體內。
良久,蕭展毅抱著她下地進入淨室,淨室內已備好洗漱的熱水,兩個人邊清洗身子邊歡愛,讓淨室內滿是蕩漾的春情。
等他們回到臥房,床褥早已被人重新換過,彷佛之前的放縱靡亂不曾發生過一般。
蕭展毅替她將長發一點點擦干,看著她全無防備地趴在自己的床上,杏眸似合未合,猶帶雲雨之後的媚態,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笑,愉悅而又滿足。
「笑什麼?」徐寧安被滋潤後的聲音帶著不自知的佣懶惑人。
蕭展毅扔了為她擦發的布巾,伏在她的背上,探手捉住她的一側玉峰輕輕揉捏,滿足地眯眼,「總覺得已經跟你相愛了千萬年,現在只是重逢罷了。」
「呵……」
「你又笑什麼?」他輕咬她的耳垂,危險又曖昧地問。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喜歡的時候心肝寶貝,不喜歡的時候,對方連呼吸都是錯,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不會。」
「你變心我就割了你的禍根,然後再去找十七、八個美少年,天天尋歡作樂給你看。」
「真狠!」他眯眼,將她翻過身又再壓住,「不想下床了吧,敢在我跟前提美少年,還尋歡作樂?」
徐寧安笑著摟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唇。
兩個人直吻到呼吸困難,心跳加速才分開。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