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吠 第19頁

而蔚藍更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葉冥知道她喜歡他,他是否也會這麼待她?

葉冥譏諷的勾了勾唇角。

「可憐?你的同情心會不會氾濫的太過分啊?人家當你是仇人耶!小蔚藍,天真也該有個限度,否則就叫愚蠢。」

蔚藍猛然倒吸口氣,「你……」

她瞪著葉冥那張宛如冰鑄的臉孔,那樣的冷酷、那樣的絕情……不!她下意識輕搖了搖頭,她絕不會告訴他,她喜歡他!

她絕不甘願捧上自己的心,眼睜睜的看著他摔碎……

「你干嘛搖頭?」他眯著雙眸,不喜歡蔚藍蒼白的臉色。

「我……我要回家了。」蔚藍轉過身,避開他的眼。

「回家?」葉冥挑眉,「你忘了你還有工作嗎?」再次,他拿出工作來威脅她。

「沒有我,你一個人一樣可以做!」

「我說過,如果你不留下來,我就不管這案子。」

葉冥以為他總有辦法逼蔚藍低頭,總有辦法可以把她留在身邊,只由他一個人來保護,未料她也有不妥協的時候。

「不管就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走!如果不高興的話,你大可以炒我魷魚!」

「你在生氣?為什麼?就因為我拒絕喜歡徐玉臻?」葉冥冷下臉,淡眸里的陰佞閃爍著危險的訊號。

「對!」蔚藍用力的點點頭,她是氣他的拒絕!包氣他的無情……讓她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

蔚藍的答案驀然令葉冥下顎一緊。

「你瘋了!居然叫我去喜歡別的女人?你滾!賓出去!」

生平第一次氣到口不擇言的他,雙目冒著熊熊焰火,只為這個該死的女人,毫不考慮的要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她難道不喜歡他嗎?

她難道一點也感覺不出他在乎她嗎?

「滾就滾!不過,不是因為你叫我滾,我才滾,而是因為我剛剛說了,我、要、走!」

蔚藍瞪著葉冥那張鐵青的臉,心突然覺得好痛……果然,他對她根本和別人沒有不同,他不是也叫她滾了嗎?

同樣的絕情!

同樣的狠心!

牙根一咬,蔚藍含著眼淚,負氣的摔門出去。

留下葉冥,惡狠狠的揮掉滿桌子的檔案文件,卻仍郁氣難消的猛掄牆壁好幾拳……

這可惡的女人,居然真的丟下他走了?

她就這麼不顧一切的想逃離他的身邊,甚至連工作都留不住她?

葉冥伸手爬亂發絲,重重的將頹喪的自己摔到椅子里……

接下來呢?

他還能用什麼辦法留住她?

生平第一次,葉冥感覺到束手無策。

第七章

蔚藍邊跟著警衛走入看守所,邊連迭嘆氣……

雖然幾天前,她是很嘴硬的對葉冥撂下狠話,說她再也不管這件案子了,但她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卻害死了條人命吧!

由于她已經連蹺了幾天班,真的有點擔心葉冥那個冷酷的家伙會丟下胡刀不管,所以,她還是來了!

一個人來見胡刀。

「胡先生,你早。」幾天沒睡好的蔚藍,掛著兩個熊貓眼,手腳有點遲鈍的拉著對面的椅子坐下。

「吸血律師呢?」

手腳被銬上的胡刀靜坐在椅子上,對外界聲響毫無反應的他,甚至仍閉著眼,維持假寐的姿態,卻能半點不差的料中蔚藍的形單影孤。

「……」蔚藍輕蹙著娥眉,心里頭突覺酸酸的。

「原來是死了。」

他的自言自語,卻教蔚藍悚然一驚。「你、你別亂說!他……他哪有怎樣?活蹦亂跳的很!不要亂咒他!」

雖然胡刀只是隨口說說,蔚藍卻仍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從不是個迷信的人,但也忍不住為葉冥憂心。

「為什麼?我瞧他對你挺壞的。」胡刀驀然睜開一只眼。

「可是……」蔚藍的臉頰逐漸漫上紅暈,她躊躇的扭著背包肩帶。

「可是,你喜歡他。」

「你……怎麼知道?」

蔚藍眼睫顫飛,她還以為她把自己的心情隱藏的很好呢,怎麼輕易地就被個旁人看穿……

難道,她真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小手悄悄撫上熱燙燙的雙頰,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葉冥的?

一開始,她明明恨不得他徹底消失在她的眼前,但蹺班的這幾天……唉!她無法否認,她竟然會發神經的開始想念他的冷言冷語。

她根本不願意想起他的,卻不知怎麼的……胸口卻無端的塞著滿滿的葉冥,情緒總是隨著兩人相處過的每一個小細節而又喜又怒的……

蔚藍酡紅的雙頰明顯寫著戀愛的羞赧心情,卻也掩不住滑過心底的一絲惆悵……

「其實,你知道了也沒關系,反正,那個冷血大魔王也不可能會喜歡我……」她沉重的一張小臉,瞬間像老了五十歲。

「倒也不見得。」胡刀淡道。

蔚藍聞言,微抬起頭,因著胡刀的安慰而忍不住甜甜一笑,語氣上也多了幾分親近。

「胡大哥,雖然你只是隨口說說,我還是覺得舒服多了,謝謝你。其實,你真的好厲害,我的心情我想就連葉冥也沒發現吧,但……為什麼你卻知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完全不在乎眼前的一切了呢!」

蔚藍不意外胡刀又陷入沉寂。

她咬咬唇,決定放手一搏,「是不是因為……我讓你想起了誰?是白羽裳,對嗎?」

蔚藍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視著他,企圖從他任何細微的動作中挖掘出他封閉情緒的原由。

未料,胡刀卻不閃避,甚至不打算隱藏什麼,斧鑿粗獷的臉上淡淡的逸出抹溫柔的笑。

「你和她一點都不像。」

他的靈魂曾經一度回到身體里,卻霎時又抽離的索然……

「胡大哥,只有愛過的人才會懂得愛,我喜歡上葉冥之後,更加無法相信你會殺了白羽裳,我絕對相信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蔚藍真誠的黑眸里看不見一絲虛偽。

「誤會?」胡刀幽閣的眼神復雜難解。

「我的槍、我上瞠的子彈、我扣的扳機,和倒在血泊里的……白羽裳,我看不出哪里有誤會。」

「你這樣的沉默到底是為了什麼?白羽裳已經死了,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為她報仇?」

報仇?

曾經,胡刀的眸瞳里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卻也僅只于那麼一瞬間。

「胡大哥,如果你是顧忌葉冥,那麼請你放心,我相信他上次離開前所說的那句話,只是為了激起你的反應而已,他並不真的覺得你搶了……」

蔚藍試圖解開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誤會,但……

「他沒說錯,白羽裳是我義父的女人。」胡刀打斷了蔚藍的話,卻不是為了澄清,而是為了在他的心里再戮上一刀。

仿佛唯有藉由不斷的自殘,才能稍減他的滿心罪惡感。

「可是,是你愛她在先。」蔚藍說道,她為這件案子徹夜查閱了所有流傳出來的黑道秘辛。

「對義母,胡某本就罪該萬死。」

「不要這樣!你為什麼要將自己講的如此不堪?」蔚藍情緒激動的捏著資料夾,一張俏臉早巳漲的通紅。

而胡刀卻連眼皮都未曾掀動。「我本來就是不堪之人。」

「你不是!」蔚藍驀然大吼。

而他,終于抬起雙眸平視眼前的女孩……一臉的焦躁,卻打從心里關懷的表情。

令胡刀無神的視線閃過一絲好奇。

「你叫……蔚藍?」

他沒頭沒腦的問題教蔚藍一愣,她點點頭。

「你是吸血律師的助理?」

「呃……還稱不上是助理啦,其實,我還是大學生,是事務所里的實習兼工讀生。」

「你根本不認識我,憑什麼覺得我沒有殺……她?」

沖口而出的是不解,他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居心叵測的,他是,義父是,葉冥是,甚至……連白羽裳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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