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翔又快失去他的冷靜了。比什麼比?他此刻是一肚子火想中止比賽,好將甄屏拖出來,狠狠地教訓一頓。她真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火大的方奕翔改變了原有的態度,在狂飆的車速中,他一手抽出口袋中的飛行手套,熟練地戴上,全神集中地冷哼一聲,口中念念有詞︰「小甄屏,這可是你最後一次玩賽車,結婚後就不準你再如此瘋狂!」
他靈活地轉動著方向盤,快速地換檔,在眾人都尚末眨眼之際,又超越了甄屏的車,不過這次他的車尾可是緊貼住甄屏的車頭。
無奈甄屏搬出所有的技巧,就是甩不掉方奕翔的阻擋。她急了起來,暗罵自己太輕敵了,不過,她還是會努力找間隙越過的。
臂眾驚呼聲連連!賽場中兩輛車險象環生,但是前輛車似乎控制著大局!雷飛皺緊了眉。他不知道跟甄屏賽車的人是誰,但看著甄屏如男人般的駕駛技術已讓他折服了,而前面的那家伙競能壓制住甄屏,真是可怕的勁敵。
最後一圈!甄屏開始急躁,她一定要贏過方奕翔!一咬牙,甄屏決定冒一次險,她緊急地煞住了車子一下,又急沖了出去。
方奕翔在後視鏡中乍見甄屏煞車的動作大惑不解,緩了緩車速,卻見甄屏又沖了上來,他馬上隨機應變,手一偏,又阻止了甄屏的超前。
甄屏笑了笑,出奇不意地偏向外車道,「吱」的一聲,兩輛車精彩地並在一起了。
臂眾們「啊」的一聲大叫——但是,突然間整個賽車場上又安靜下來,時間也漸漸慢了下來,每個人都感到面前正播放著慢鏡頭,這時的雷飛也感到了危險,向賽車場直沖了下去。
甄屏沒想到她在動作之際竟已轉向彎道,兩部車擦撞了幾下,發出很大的聲響,甄屏冷汗不斷地冒出,在一個不留神後沖出了跑道,煞車聲又長又尖銳,嚇壞了另一部車上的方奕翔,也將現場的觀眾嚇呆了。
方奕翔立即將車停了下來,就見甄屏的車開始翻滾,他以第一時間跑向她的車。
甄屏被困在車中,方奕翔眼尖地瞧見汽油正汩汩地流出,他心中不斷地祈禱,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甄屏的平安,腦中不斷地運轉,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這時雷飛也趕到了現場,方奕翔慶幸多了個幫手,兩人合力將她快速從翻車中拖了出來。
甄屏虛弱地向兩人一笑,右小腿傳來陣陣的刺痛,令她站不穩又蹲了下去。方奕翔拍了雷飛一下,指著不斷流出的汽油,大聲喊著︰「車快爆炸了,快走!」
雷飛二話不說,與方奕翔一左一右地架著甄屏快速遠離現場。不多久,三人身後的車「轟」的一聲,倏地被燃燒的火球所吞噬,車輛爆炸的熱流席卷向三人。他們轉過頭看了一眼,均為自己能死里逃生大呼好險!現場堡作人員馬上拿滅火器救火,接著消防車也來了。
救護車不多久也鳴笛而至,甄屏在方奕翔與雷飛的強迫之下,被丟上了車。
不過,甄屏臨走之前瞄了一下眼前的「老男人」,心中泛起無數的問號︰「這老男人怎麼這樣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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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翔真有大笑的沖動。
他很少看見甄屏如此安靜過,尤其還是包著紗布躺在病床上。
一早上,就見甄屏躺不住地向方奕翔抱怨東抱怨西,到後來她更是哀聲連連,方奕翔是說盡好話要甄屏乖乖養傷。
「都是你害的,好好地比什麼賽車?跩嘛,一定要贏我呵!害得我現在躺在床上!竟然還是這副蠢得不能再蠢的模樣。」
甄屏在試了一百零一次不能起身之後,手抱于頭後,重重地躺回病床上,看著自己裹著紗布的臃腫右小腿,火氣就從心中來,更氣人的是,醫生為了怕她亂動,競將她的腿高高地吊起來,這副蠢樣子全進了方奕翔的眼中。
當然,甄屏也就是因為見到他忍俊不已的模樣,火冒三丈地不斷給方奕翔找麻煩。
方奕翔再度輕啄了甄屏的唇第一百零一下,深深的笑意柔化了他臉上的線條︰「你壯得跟牛一樣,一定會提早好的……別亂動。」
「死老鷹,竟然將我跟牛相提並論,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家,要是害我嫁不出去,小心你的項上人頭。」甄屏沒好氣地鼓起雙頰,抱怨方奕翔在這節骨眼上這樣「不人道」地損她,實在太過分了。
「我不是說要娶你嗎?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方奕翔憐愛地看著仍無理撒野的甄屏,那副小女兒樣子,真教他疼人心坎,「崇拜我就直說,對我是不用客氣的;還有你可以考慮一下,要我的項上人頭不如要整個人來得劃算,對不對,我未來的老婆。」
甄屏這時終于被刺激得坐了起來,並揪住方奕翔的衣服,粗魯地罵道︰「你這渾球加八級的家伙,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
方奕翔只好用唇堵住她,將那些不想听的話全消音,呢噥地告訴甄屏︰「乖乖躺下,等會兒要是又動到骨折的腿,恐怕又要再躺個幾天。」
甄屏在方奕翔的吻中嘆了口氣,無異議地順勢躺回床上。克星呵!方奕翔雖然呵護著她,一旦發生爭執時,她通常都是沒出息地妥協,尤其是在他的吻中。
「瞧你,都受了傷還這麼倔,好好地休養就能早日回學校,免得學生們每天都跟我吵著要來看你,你又不是不知我只對你有耐心,對他們——」方奕翔挑高了眉,「只差沒全趕出去了。」
她刮著他滿是胡碴的下巴,關心的也只是他︰「很累嘛!瞧你胡子都沒刮。要刮別人的胡子,得先刮刮自己的胡子吧!這是不是都是我害的。」
方奕翔搖搖頭,抓著她的雙手一一吻著,深情地注視著她︰「看著你沒事,陪著你談天,什麼疲勞也都忘了,只要你快快地好起來,我高興都來不及。不累,真的不累。」
「那你還損我。」
「瞧你就愛跟我計較!」方奕翔干脆將甄屏的手拿至下巴把玩,弄得甄屏咯咯地笑著。
「別鬧了,好了,別鬧了……你的胡碴子真的很扎人。」
方奕翔炫惑地望著甄屏,她激動得淡淡的緋紅升至臉頰上,他怎能躲得了這樣的甄屏?沉陷中,他倆的頭又靠近,他用他的熱情包圍著甄屏。
兩人可真是難分難舍啊!拿著白色海芋的雷飛正悠閑地倚在門檻上,自嘲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雷老大最近怎會這麼倒霉,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都跟方家的兄弟有關?更可惡的是,每次他要有所行動的時候,都瞧見別人吻得天雷勾動地火、難分難舍地擁抱。
他的眼光繼續看著病床上的甄屏,她是紗布繃帶四處纏繞,右腳也不方便放下來,但是這活力十足的妞兒竟然有本事跟男人接吻,簡直是反了嘛!一點病人的模樣都沒有。
「咳——」雷飛戲謔地清清喉嚨,低沉著聲音說,「不知我現在算不算不速之客?」
交疊親吻中的身影倏然分開,方奕翔有點尷尬,但是一瞧見雷飛手中清逸的白色海芋時,本能地有了戒備。他知道他今天的敵人可不只有雷文燁,更有眼前的這位黑衣男子。
可憐的甄屏只能埋頭尋找腦中的記憶,她就說這人很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小帥妞別想了,我直接揭曉答案吧!」雷飛大方地彎腰行禮,「我是那位‘賣酒’的老板,該有點記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