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公主 第4頁

「你可知道我是誰!」她挺直腰骨,強打起精神,打定主意絕不在這人面前示弱。

他冷冷的一笑。「我要不知道,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將你給‘請’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將我給擄了來!」她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使得自己的聲音鎮靜如昔,不露一絲的懼意。

雖說她不是個受寵的女兒,但是她是東琰的公主、西昊未來的王後,就算她心中再怎麼害怕,她也絕對不能顯露于外。

「我命令你快些將我放回去,否則,我父王若知道,鐵定不會輕饒你!」

「是嗎?」他挑起一道劍眉,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全然不受她的威脅所影響。「一個必須靠嫁女兒才能確保國祚的國家,倒也奈何不了我。」

「你!」寧沁聞言,立即想要為自己的國家辯護,無奈他說的卻是個可悲的事實、一個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好,就算我父王奈何不了你,那麼,我的夫君——西昊國的王上,端木遙肯定也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她不確定端木遙對她這個以求和為目的的妻子有什麼樣的看法,但是她希望瑞木遙的名聲,至少能嚇退這個看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不許在我面前提到那個男人的名字。」他沒有提高音量、也沒有大聲斥喝,但是,他眼中的恨意、殺意,卻如把尖刀似的劃過寧沁的心頭,讓她不禁為之顫栗,雖然身在錦被之中,恐懼猶如燎原的野火,快速的蔓延開來。

「你……」這男人懾人的氣勢,比起她在宮里見過的男人要更勝三分。雖然他令她駭怕,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獨傲氣質,教人不得不為其折服。「究竟是誰。」

雖說她即將面臨階下囚……甚至是死亡的命運,但是自幼培養出的皇家威儀,讓她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就算明知死期在即,也不能失了身為一個公主該有的儀態。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項毅飛看著她縮在錦被里顫抖的嬌軀,那股近乎野蠻的襲上了他的身子,他走上前,一把扯掉她的屏障物,僅著單薄內服的她,顯得異常的嬌媚,宛如林間輕舞的粉蝶。

他以手背輕觸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指尖劃過她紅女敕的檀口,而後以兩指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面對著他。

「你只要知道,往後你的男人只有我一個。」

「呸!」

寧沁聞言,不假思索的朝他吐了口口水。等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她只能閉上眼,等待著即將加諸于她身上的暴力。

項毅飛抹掉臉上的污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她那白玉般的頸子,讓寧沁精致無瑕的臉蛋,因痛苦而揪在一起。

「這種事,我絕不會允許第二次,懂嗎?」她痛苦的模樣不但沒讓他停下手來,反而引得他加重手勁。「懂嗎?」

寧沁伸手想要扳開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怎奈兩人的氣力相差懸殊,她這麼做,只是使得呼吸更形困難,倘若他再不放手,很可能她便要暈厥過去。

雖然她的外表看來柔弱易折,但是她心里有個聲音要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屈服于這個可怕的男人。

「別……以為你可以命令我,」她的眼前開始發黑,胸口因為缺乏空氣而灼燒著,但是她仍不願向他低頭。「就算死,我也不會听你的!」

在東琰的後宮,她向來是沉靜少言且溫順的,但是,這男人激起她前所未有的反抗心。

項毅飛低聲一笑——

「你以為死是最可怕的嗎?」他用力拉起她的身子,此時兩人的距離近得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時的氣息。「想想,那些跟著我的弟兄們,大概也有一段時間沒嘗到處子的滋味,不如就將你賞給他們……」

「你敢!」寧沁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想以如此下流的方式對待他。

「你馬上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項毅飛大聲一喝

「來人。」不消一會兒,便從外頭進來五名彪形大漢。「這娘們兒不懂得怎麼侍候我,你們好好的教教她,讓她懂得怎如何取悅一個男人。」

「堡主……」突然被他叫進來的人一听,全都愣住了,雖然心頭癢得很,但也沒人敢妄動。項毅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說著︰

「你們要是不想,就讓別人來吧。」

當家堡主都這麼說了,所有的男人像發狂的野獸似的撲向緊縮在牆角的寧沁。

寧沁想也不想,立刻拔下頭發上的玉簪,防御性的握在手中,聲音猶如秋風中的落葉,抖動不止。

「不準過來!」她的雙眼含著決心。

幾個大漢瞧她這模樣,向前的動作也因此而止住——雖然那把玉簪沒法兒造成什麼大傷口,可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要處,也是挺麻煩的。

「你以為你那把發簪能做什麼?」

項毅飛看向她縮成一團的身體,心里正想著,等到她嘗到什麼叫真正的恐懼後,她會向他低頭的。

「是不能。」她決絕的說著︰「但是了結我這條命,卻不是什麼難事。」

說時遲、那時怏,原本朝著外人的尖頭一個轉向,對準自己的咽喉,她高舉雙手猛力一刺——

他完全料不到她會這麼做,一個起落便飛身到她身前,一掌打偏她的手,使得發簪方向一偏,僅只劃傷了她頸部細女敕的肌膚,霎時殷紅的鮮血自傷口緩緩流出,染濕了純白的袍衣,看來煞是怵目驚心。

項毅飛以手壓住她的傷口,怒喝——

「還愣在這里做什麼,叫二當家過來!」

雹少翊細心的以金創藥敷在寧沁依然沁著血的傷口上,包扎完畢之後,同時交代些注意事項,便提著藥箱離去,這時寢房內又只剩她與項毅飛兩人。

要不是項毅飛擋得快,此刻她只怕已經香消玉隕,哪能像現在僅僅只是傷及皮肉的小傷口。

她剛烈不屈的性子教他開了眼界,畢竟他身邊的女人們,哪個不是開始時死命抵抗,到她們真成了他的女人後,一個個就像水蛭似的,怎麼趕也趕不走——如果他對她們還沒厭煩,他便會將她們留下暖床,要是他己經對她們失了興致,不是送給立有功勞的兄弟,要不就是留在堡里當丫環、廚娘……

只有她,不僅膽敢反抗他、甚至還不怕死的污蔑他……

「這女人有趣。」他在心里對自己這麼說。

他向來不是個大方的男人,對于自己感興趣的女人,當然不會交給手下玩弄,叫那些男人進來不過是要殺殺她的銳氣,要她看清楚事實——

在天鷹堡,他項毅飛說的話就等于聖旨!而他的權威,更不容許任伺人來挑戰。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一死以求解月兌。

「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死的。」他盯著一臉蒼白、顯然驚嚇過度的寧沁。「反抗我的人,不配得到這種待遇。」

對于他的話,寧沁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當她看見那些個滿臉胡渣、渾身散發著惡臭的男人,慢慢的接近她時,她腦袋里什麼都不想,只想趕快讓自己月兌離這般不堪的情境。

像她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根本無法抵抗這些大男人,在這當下,她也終于明白,死並不可怕,有些時候活著比死去更痛苦。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寧沁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個兒的身子,聲音仿佛磨砂紙般,一經磨擦便發出沙沙的聲響。「我和你並沒有任何過節。」

在這里,她不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在這里,沒有荳兒可以為她挺身而出……現在,只有她自己可以幫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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