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裙擺進禮堂 第3頁

駱映痕的眸色一黯,眼底泛著淚光。

「搭不上飛機是常有的事,你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難過。」黎紹裘走到茶幾旁,倒了一杯白開水給她。

「我……我覺得我很倒楣,這是我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國,早上是忘了帶護照出門,現在是趕不上去澳洲的飛機。」

「你去雪梨自助旅行?」

映痕點點頭,「嗯,我想把它當成是我人生的一個大冒險。」

大冒險?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助旅行,當成是人生中的大冒險。

黎紹裘發覺自己對她有種強烈的興趣。只是因為她是個賞心悅目的美女嗎?但她並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為什麼他仍會對她特別注意?

「你在擔心什麼?」

她咬咬唇,遲疑地說道︰「明天再去搭機是沒關系,但我不知道我今晚要睡哪里,因為我才剛把房間退掉而已。」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睡這里。這里有兩張單人床。」

「這怎麼可以?我怕打擾到你。」

黎紹裘攤攤手,「今晚十點我會去跟分公司的業務人員討論公事,可能一整夜都不會回來,你打擾不到我,我也打擾不到你,如何?」

「真的嗎?」烏黑的雙眸頓時光芒大放,彷佛救世主就站在她面前。

「就算有回來,也大概半夜或清晨了,你不必擔心會跟我獨處一室。」

他一語就道破她的隱憂,讓她整張臉都漲紅了。

「謝謝你,真的很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第二章

凌晨三點,黎紹裘走入房間,室內一片黑暗。他躡手躡腳的走至床旁,捻亮了一盞小燈,再打開冰箱,倒了一杯礦泉水,坐在椅上凝睇她的睡容。

她的臉蛋很小,眉毛像兩道彎月,柔順的貼在她雙眼上方,雙眸是她五官中最搶眼的地方,不時帶著笑意,與人對話時總會閃著知性的光芒。

她的肌膚白皙、吹彈可破,手指縴長,沒有留著俗不可耐的長指甲。

從那張白皮書上他看到了她的資料,她叫駱映痕,今年才二十三歲,未婚,整整小了他八歲。

她的英語說得很流利,舉止也優雅得宜,看得出應該受過良好的教育。在飛機上時,他還曾花了幾分鐘觀察她,她身上所帶的、用的全是高檔的名牌貨,他推測她的家境應該還算不錯。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把她一個人丟在旅館里,她一樣可以呼呼大睡。他以為她會很怕鬼,驚惶失措的等著他回來。

想起幾個小時前和郭芷妮的約會,黎紹裘的唇畔漾起了一抹笑意。眼前這個熟睡中的小女人,和她是南轅北轍的典型。

今晚郭芷妮穿著一件惹火的紅色洋裝前來,表面上是幫總經理交付開會文件,實則是想來料理他的「需求」。

半年前他到吉隆坡主持會議時,他們曾共度幾個熱情如火的夜晚。她在床上不但大膽主動,而且在歡愛過後也懂得謹守分際,不會逾越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喜歡這種女人,也欣賞這種女人。

但幾個小時前,他卻拒絕了她共度春富的提議,為的只是想快點回旅館,看看這個倒楣精還有沒有出什麼狀況。

跋回來時,發現她已經在床上睡著了,他居然感到一股心安。真好笑,他又不是她的誰,干嘛擔心她那麼多?

不過話說回來,婉拒了郭芷妮的提議也好,他不喜歡跟同一個女人擁有太過頻繁的關系,這會成為往後她們束縛他的枷鎖。

想到這里,黎紹裘的嘴畔不由得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他走到自己的床,褪去全身的衣物,拿起浴巾,準備沐浴。

******

浴室里傳來淅瀝嘩啦的水聲,映痕倏然睜大雙眸,發現床頭的小燈不知何時已被扭開。

啊,有人在淋浴!懊、該不會是旅館里有鬼吧?

映痕害怕的將頭埋到被子里,只留下一道縫看房里的變化。

浴室的門打開了,里頭走出一個人……哇!還是個體格好看的男鬼呢!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頭發濕漉漉的,邊走還邊滴著水。

順著腰部往上看,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個叫黎紹裘的男人嗎?

她將頭探出被窩,長長吐出一口氣,就在這時,他一把扯開了腰間的浴巾,映痕嚇得又將頭縮回被窩里。

「嘿嘿,你在偷看我。」黎紹裘的表情像逮到一只偷吃的老鼠。

「誰、誰說我在偷看你?你有證據嗎?還有,你沒事干嘛吵醒我?」滿臉漲紅的她在被窩里說道。

「很抱歉吵醒了你,但你看起來睡得很熟,我以為你已經累得不會醒來了。」

听到他對她致歉,映痕也有些不好意思。再怎麼說,這個房間是他的,要不是他大方收留她一晚,她今晚可能得在櫃場大口過夜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再說話。」

「我沒有穿衣睡覺的習慣,我習慣果睡。」他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促狹,似乎很樂得看到她尷尬。

「是、是嗎?」她的聲音里帶著困窘。

「好了,我躺進被窩里了,你可以把頭伸出來了,我保證不會讓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OK?」

听到他的保證,映痕輕吐出一口氣,將頭探出被窩。

他們隔著一個床頭櫃的距離,彼此相望。

「你安心的繼續睡覺吧!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我對落難的女人向來是性致缺缺。」

被他這麼一調侃,映痕的小臉又是嫣紅一片,半晌,她才遲疑的問道︰「你說話向來都這麼直接大膽嗎?你知不知道你的說話方式,很容易讓別人感到困擾?」

「我讓你很困擾嗎?」他想起了早上他們在飛機上的唇槍舌戰。

「有一點。」

「你該不會現在還在介意我說你的嘔吐,只是要引起我的注意這句話吧?」

「當然,你還欠我一個道歉。」她也想起早上的事,意想愈是覺得不服氣。

「我欠你一個道歉,但你也欠我一個道謝,我們就此扯不,嗯?」黎紹裘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她。

「好吧,看在你我都很有誠意的份上,我們扯平。」像個小孩子似的,映痕伸出兩只手臂做了個打平的動作。

黎紹裘看著她稚氣的動作,不由得笑開了。

「你到雪梨去做什麼?」她頓了一下,又說︰「我知道你是不隨便和陌生人談論私事的那種人,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想問,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可以拒絕回答我。」

呵!她講這麼長的一串話,還不就是要他回答她?

「沒什麼不妥,我去雪梨主要是考察和洽公。」

「喔!原來你是事業有成,成天搭著飛機飛來飛去的那種男人。」她淡淡的下了一個評論。

原來他和她的未婚夫一樣,都是那種事業有成的男人。對她而言,事業有成的男人,不過就是毫無生活品味的拚命三郎。

「擁有一個黃金單身漢當老公,不是每個女人的夢想?」黎紹裘反問她。

「那是她們的夢想,可不是我的。」她壓低了聲音,忍不住犯嘀咕。

「你從事哪一行?口譯員或是秘書?」愈和她聊天就愈想了解她更多。

「你怎麼會這麼猜?」

「你的英語說得很好,用語和發音都趨近完美,你在國外念過書嗎?」

「我從沒有在國外念過書,況且我的身體也不適合常搭飛機。」她的眸色染上陰郁,「我只要到了高度太高的地方,就會出現暈眩、嘔吐,甚至呼吸困難等高山癥的現象。」

黎紹裘看著她一臉的無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飛機一起飛,她就臉色蒼白,一副惡心欲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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