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紹裘也朝她露出寵溺的笑意,兩人的手指緊緊交纏,此時此刻,他們感覺到彼此的心靈是如此契合。
「映痕。」他忽然輕喚她的名字。
「嗯?」
「沒什麼,這次在雪梨很高興有你陪在我身邊。」
聞言,映痕眼眶微微一濕,鼻頭也酸了起來。
出了雪梨之後,他是不是還會有別的女人陪在他身邊呢?
「我也是。」她溫柔的說道。
黎紹裘笑了,專注而溫柔的凝視她好半晌,接著低下頭吻著她。
一開始,他們的親吻是細致而緩慢的,彷佛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他們感受彼此的體溫,探索彼此的身軀,嬌吟喘息?蕩在室內。
驀地,狂野的爆發,他不再收斂,動作愈來愈狂野,她則盡全力配合著。
他一次又一次地愛她,她則每一次都得花點時間承受他,才得以享受每一個過程。
「不要……」當不知第幾次高潮來臨時,她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呼,可是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還在奮力沖刺,不知滿足。
黎紹裘逸出一聲輕笑,終于讓自己釋放出最後的熱情。
映痕累壞了,一下子就沉入夢鄉。
看著她的睡臉,一股心滿意足的感覺填滿黎紹裘的心扉。
第七章
隨著周末的逼近,黎紹裘心情日漸愉悅;而映痕卻日益消沉。
為了不讓黎紹裘察覺出她的心思,她將自己偽裝得更快樂。
這陣子他們獨處的時候,她總會不小心瞄到黎紹裘以著柔和專注的眼神看著她,有時她會迎視回去,但他似乎不在意,眼神反倒更火熱。
但,不管如何,離別的時刻終究來到,她得離開他了……
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拉箱比她剛來時整整重出四公斤,背包也沉甸甸的壓在她的雙肩。
紹裘︰
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跟你告別,我不能陪你去布里斯本了,我必須現在就回台灣去。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沒有你,我的雪梨之行可能是一場災難。你送給我的那幅「西班牙陽光」我帶回去了;我會永遠珍藏它,欣賞它的同時,也品味著我們的回憶。就讓這一個月的回憶永遠刻在我們的心扉。
很高興認識你。
映痕筆
短箋寫完,她才發覺紙上有多處漾開的痕跡,伸手模模自己的臉,原來淚水早已布滿她的臉。
折好短箋,她將它放在客廳里,這樣他才可以一眼就看見。
忍住心痛,走入房間,她將房間內那幅畫作拿了下來,細心的用防水牛皮紙包裝好,放入自己的後背包中。
這幅畫她要自己親自背著,她無法放心的將它置人拉箱里。
臨走前,她深深看了公寓一眼,這里有著她這一生都要珍藏的回憶。
拉起拉箱,走到客廳,電話響了,她還是把它接起來。
「你好。」
「你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嗎?我叫司機載你到機場來跟我會合。」電話那頭傳來他沉著堅定的嗓音。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語調的平穩,「我準備好了,你可以請司機過來了。」
「OK,那你在家里等司機。」話落,他掛上電話。
映痕怔怔的盯著話筒,悲哀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
台灣台北。
這是北部郊區一楝獨楝花園別墅!以當今的市情來計算,這楝豪宅還有六、七千萬。
這是駱家僅余的一筆財產。
此刻,駱映痕正站在廚房,等候秋姨沏好新茶。
「秋姨!不好意思,新茶是我買來向我爸賠罪用的,沒想到卻要你來沏它。」映痕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系,沏茶需要一點技巧,不是熱水倒下去就好,你負責端去給老爺就好了。」秋姨圓胖的臉上堆滿慈藹的笑容。
映痕從秋姨的手上接過托盤,小心翼翼的將茶端到書房里。
「爸,這是前幾天我請朋友買的新茶,你喝喝看。」映痕將茶具擺到父親面前。
駱廷閣不為所動,語氣淡淡的說︰「放著就好。」
「好的。」映痕依言,擺好東西後就走出書房。
「等一下,你去報名烹飪學苑了沒?」駱廷閣突然叫住女兒,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我還在挑選哪一家比較好,這幾天就會去報名了。」她委婉的回道。
「動作要快一點,過完年你就要嫁入方家了,他們家時常有貴客臨門,所以很重視媳婦的手藝。」
映唇咬著下唇!默不作聲。
方家家規甚嚴她早有耳聞。方太太燒得一手好菜,方家也經常有政商名流出入,所以當方家媳婦勢必要有一身好廚藝才行。
但她的廚藝之差,連方展程也知道,他也跟她父母同聲一氣,一起逼她去上烹飪課。
可,她根本不想去,更不想為任何人改變自己。
退出書房,她的思緒飛到了雪梨那個早晨,她差點燒掉一個美輪美奐的廚房……
不知道黎紹裘現在過得如何了?當他回到家,看到桌上那封短箋後,一定是氣到當場跳腳,大罵她不識好歹吧?
罷回到台灣的第一個月,她幾乎夜夜都帶著淚意入眠,忘記他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他的身影已經深植在她的腦海里。
為了知道他的動向,她變得比較注意媒體,不管是八卦雜志,還是電視媒體,只要有他的消息,她都會放下手邊的事,專心的看著新聞。
他最近期的消息,是她從一本八卦雜志上得知。黎紹裘和一個女明星流連夜店時,被記者給拍了下來,成為當期雜志的封面。
突地,感受到臉上濕意,她擦掉淚水。晚上還要赴宴呢,如果現在又哭的話,等下就會變核桃眼,屆時她父親和未婚夫一定又要苛責她了。
她回到房間,開始準備搭配晚上要赴宴的禮服。
******
風采家具在凱撒飯店的十六樓舉行晚宴。
挑高的宴會廳里布滿了鮮一化和高級擺飾,給人一種典雅大方的感受。
一輛黑得發亮的加長型轎車在飯店門口停了下來,一雙長腿跨出了車門。
他的出現人業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他是目前的媒體寵兒︰黎紹裘。
他跟堂弟黎瑞文一起走入VIP專用的電梯,準備上十六樓。
「老實說,要不是你拚命游說我來參加這個宴會,我根本懶得來。」黎紹裘繃著一張臉。
「別這樣,我一個月前就答應駱先生,一定會帶你來參加他的集資晚宴,他感激涕零呢!」
黎瑞文和紹裘的感情從小就很好,目前在紹光集團的子公司位居要職。
「我對投資家具公司沒有興趣。」他的語氣仍然悶悶的。
「你不是對家具投資沒有興趣,你根本是從澳洲回來後,就對什麼事都興致缺缺,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黎瑞文忍不住消遣他。
一個月前黎紹裘從雪梨回來後,就變了一個人,情緒變得暴躁易怒。
鮑司員工還以為澳洲的事業出了問題,但私下查訪,發現澳洲分公司業務不但沒有問題,營業額反而成長了三倍。
最不可思議的是,好幾次在開會時他居然心不在焉,人家在講東,他卻在問西。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這樣?全公司上下都很想知道,黎家二老更是想,因此他們請黎瑞文多跟他接近接近,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問出一些端倪。
「我沒有改變,是你們大家都太敏感。」他淡淡的說道,心底浮起一個俏麗甜美的身影。
懊死,駱映痕到底人在哪里?
回到台灣,他請人代為打听她的消息,但迄今還沒有回音。
電梯大門一開,他們走向宴會廳,宴會已經開始了。
黎紹裘的到來引起全場注目,駱廷閣得知他大駕光臨,連忙出來門口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