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要是連你也受傷了,誰來照顧我?」白凜風皮笑肉不笑的安慰她。
原本沒什麼大礙的腿,在接下她時被她狠狠的壓了一記,看來是真的受傷了。
「我、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了,還是……」她拿出口袋里,方才白恩留給她的電話。「我打給你的父親,請他送你到醫院。」
「不用了,請白恩更麻煩。」一提到白恩,白凜風想也不想的搖頭。
真要讓他知道了,說不定白恩會以照顧他為由住進這里,然後以他愛動物成痴的個性,他的家不久就會變成另一所動物園。
「那……那你的傷……」隸小奴急得紅了眼,淚汪汪的雙眼緊緊盯著他瞧,神情顯得無助又自責。
他明明受了傷,才從醫院回來的,為什麼她會這麼不小心,為什麼會這麼不注意,讓他還得救她?
「別自責,我沒事,真的,扶我到沙發上就好。」他的語氣像怕嚇著她般的輕柔,眼中帶著溫柔,溫暖的笑意同時浮現在他嘴邊。
看!這樣的情況不是很好。
白凜風突然慶幸方才奮不顧身救了她,才得到這樣的結果。
「痛不痛?」終于,他坐在沙發上,隸小奴蹲,小心翼翼的察看他的腿傷。
淡淡的血漬滲出,透在白色繃帶上,讓人看了很刺眼。
「流血了……」一定很痛。
隸小奴朝他的傷口輕輕吹著氣,嘟起的小嘴微微顫動著。
「不會痛。」這點小疼痛,比不上他內心逐漸升高的喜悅。
他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腿,卻感覺手臂吃痛了起來。
「怎麼了嗎?啊!你的手也在流血!」隸小奴看見他的右手臂處,似乎被劃到,出現一道傷口。
「看來是剛才急著救你,不小心弄到的。」他一面說,一面看著她快速拿出醫藥箱,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為他處理傷口,
「都是我,笨手笨腳的才會害了你,」血不停的自他傷口處流下,隸小奴又是難過又是心疼。
他連指責她一句都沒有,害得她罪惡感持續加深。
終于,她將他手上的傷給包扎好。
「還很痛嗎?」
望著她眼中的心疼和不舍,白凜風含笑的搖搖頭。
她這樣的舉動,早讓他忘了傷痛。
「來,我喂你好了。」隸小奴拿起桌上的碗。
他的手被她包扎得緊緊的,右手恐怕無法靈活動作。
白凜風什麼話也沒說,任由她一口一口,將眼前的食物送入他的口內。
這對他而言無非是種享受,尤其是在他發現自己的心意後。
沒錯,就在剛剛,他發現自己對她似乎有了特別的感情。
而那種感情似乎越來越強烈,一股深深埋在他體內的熱情似乎逐漸蘇醒,快速充滿全身。
看著她的臉蛋,他內心有著幸福滿足的感覺。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她的一舉一動將牽動他的目光及心情。
隸小奴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臉龐,看著他俊帥迷人的剛毅線條,她實在無法移開視線。
但隨即,她想起方才的那一吻,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飄動目光,再也沒有看他的勇氣。
仿佛過了一世紀這麼長,才把食物喂完。
隸小奴松了一口氣的看著已空的碗。
「要上樓去休息嗎?」
「好。」白凜風點頭笑著。
他的視線始終盯著她瞧,她的無措和尷尬明顯浮在臉上,她不停的扭動手指,透出此刻的不安和慌亂。
但在他看來,卻是這麼的可愛和迷人。
他在意她,且非常肯定,自己對她投注的感情將越來越深。
白凜風實在不解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發生,過去交往的女人,從未有人讓他有過這樣深刻的感受。
「我扶你。」顧不得內心的慌亂和加快速度的心跳,她伸出手來抓住他的手,就怕一個萬一,又讓他受傷了。
兩人相握的那一刻,彷佛有一股電流劃過彼此心頭——
隸小奴心一驚,連忙收回手,搞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白凜風也驚愕的盯著自己的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呃……我、我們上樓吧!」隸小奴尷尬的笑了笑,又再一次扶住他,只是這一次,她小心的不再握住他的手,改為扶著他的手臂。
「好。」甩開腦中浮現的疑問,白凜風任由她扶著上樓。
罷才的那一次接觸,他相信她也感覺到了,只是令他不解的是,為何兩人會發生這種怪事?
第八章
夜半人靜的時刻,從來不曾失眠的隸小奴,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翻了一個身,口中逸出微弱的嘆息聲,依然有神的大眼望著大門。
她用力的閉上眼,想甩開不斷在腦中運作的想法,無奈,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一想到白凜風正睡在門對面的那頭,她就是難以人眠。
這是她從在這里工作開始,第一次兩人睡在同一個屋檐下,她是怎麼樣也沒辦法自在。
不是擔心他的人格,怕他會偷襲,因為經由這幾次的相處,她對他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再加上今天晚上,有報導白凜風的新聞,隸小奴這才發現,自己先前對他做出的那些行為和態度,無疑是在羞辱他的人格。
也不知是哪家的八卦雜志,竟然在跟拍他的同時,發現他受傷的消息,因此現在,各大媒體都爭相報導有關他的事。
從他從事警務工作開始,立下不少大功,破獲不少大宗刑案的事跡,到現在成為人人口中的英雄,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舉凡有關他的一切事跡和名聲,都被大幅報導出來。
隸小奴花了一個晚上,看了將近五台的新聞,才將這些事給全拼湊在一塊。
「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外界的人稱他為二十一世紀的包青天,因為他辦案公正,為人剛正不阿,想要賄賂他,等于是親手將自己送進監獄。
除了是人民心目中的完美保母外,他更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只因他除了正義感十足外,還擁有俊帥的外表,與過人的身手。
包讓隸小奴吃驚的是,原來他也是個孤兒,才一出生就被自己的父母給丟棄,只是他比她還要幸運,因為他被人給領養了,對象還是赫赫有名的國際催眠師白恩。
「白恩是催眠師啊……真看不出來。」想到今天才見到傳聞中的名人,隸小奴就覺得好光榮。
電視上說白恩已退出催眠界,對眾人而言,想見到他本人,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比登天還難。
而她呢?輕輕松松就見著了,還有眼不識泰山的喚了人家「老先生」。
「唉!我看我今天是做了多到數不清的糗事……」尤其是和白凜風的那一吻……
「啊——」一想到那一吻,隸小奴忍不住的小聲尖叫,臉頰也浮現紅潮,怎麼又想起那個了啦……
她用力的自床上坐起身,一手抱著被子,一手用力抓著發絲,臉上充滿煩惱。
就是它,就是它害得她夜不成眠,就是它……
「嗚……好煩……」她跪趴在床上,用力拿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不過是一個吻嘛!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沒有在意啊……誰說我在意的……人家根本沒有在意嘛!」
「可是那是我的第一個吻耶……」竟然是在跌倒的情況下,獻出第一次的吻……更糗的是,還是她自己去吻人家的……
她吻了男人,吻了一個男人?她吻了白凜風?
「嗚啊——別再想下去了。」想到當時的情況,她的臉不自覺發燙,腦中的畫面滿滿是兩人接吻的情景……
「再這樣下去都不用睡了……嗚嗚嗚……我好可憐……」煩都快煩死了。
她從小到大從沒發生過這樣的情形,每每都是一躺就睡死,哪有像現在這樣過,躺在床上快三個小時,瞌睡蟲還不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