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兩個男人聊到渾然忘我,愈來愈起勁,大有把她這一尊大大的人像給遺忘在一旁的意思。
「浩冥司,我可是警告你,別想呼嚨我!當初可是你說好要帶我在香港內玩玩、看看有趣的事情,我才勉強接受你的提議,打電話回去報平安,繼續留在這里做客。要是你又晃點我,前帳加上舊帳,包準你吃不完兜著走。」妲妃粗聲的警告,大有他今天不帶她出去,她就和他拚命的沖動。
說到底,就是一句,她愛玩。
不過這也難怪,從小到大她從未出過國,難得這一次有機會離開韓國到其他國家,她可不要連玩都沒玩就這麼回去。
但她人來香港都將近要一個禮拜了,出去玩的事卻一直沒有下文,每次都被浩冥司的工作給阻礙!
「那今天就談到這里。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吧!」浩冥司勾起唇,嘴邊的笑容愈來愈大。
這一個禮拜來,有她陪伴在身旁的日子一點也不寂寞,且充滿趣味。
妲妃是個閑不下來的人,盡避對這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卻靠著比手劃腳的方式,在短短的時間內和堂內的人打成一片。
是的,除了對他之外,她對每個人都十分的和善。
「咱們可以走了。」浩冥司對宋思耿又交代了些事情,然後轉身對她說。
其實他手邊還有許多的工作必須處理,但已經讓她無聊了快一個禮拜,他不能再不理她了。
從前,在沒有她的情況下,他總覺得每天開會是一種必然的工作,而今,他卻開始討厭每天被工作佔的滿滿的行程了。
而也因為她一直待在他的身旁,許多堂內各分部的人,都對她感到相當好奇。
以往的任何場合,他未曾帶過任何女人出席,而妲妃的出現,也間接表明了她的身分地位。
畢竟不管是華人堂或是屬于他自己私人企業的開會,除了主要干部和心月復外,外人都不能出席。
「走吧!」得知終于要出發了,妲妃原本的怒顏轉為喜悅,雙眼也跟著變得晶亮,興奮的像個吃到糖的孩子。
「阿司,需要我帶人和你一塊……」宋思耿盡職的打算跟著一塊去。
「不用了,就我和她兩個人就好。」浩冥司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你這樣很危險。」雖然他是華人堂幫主,但也有不少人因此仇視他,難保不會有人打算埋伏,找時機攻擊他。
「你想當電燈泡?」浩冥司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電燈……」好毒的一句話,他也只是關心他的安危而已,怎麼被他說成電燈泡。宋思耿一臉委屈的看著浩冥司。
「浩冥司,快一點。」早已準備就緒,人已走到門口的妲妃,見他還站在原地不動和宋思耿說話,忍不住催促。
「別太擔心。」想狙擊他,還得看他們有幾條命,他浩冥司要是怕那些人,怎麼可能成為華人堂幫主。
浩冥司拍拍好友的肩,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他不一塊去嗎?」見宋思耿依然停留在原地,沒有跟上的打算,妲妃問向人已來到身旁的男人。
「他?」要他跟著破壞氣氛做什麼?浩冥司蹙眉。「你想要他也一塊去?」她該不會喜歡阿思吧!一想到這,浩冥司臉上的神情變得陰沉。
「神經。我只是听你說他的工作是負責保護你的安危不是嗎?」那他就該跟著浩冥司才是。
「你擔心我的安危?」浩冥司因她的話心情瞬間轉好。
「誰要擔心你,少臭美。只是你一出門,要是有人想對你攻擊,那跟在你身邊的我不是倒楣透了。」妲妃想也不想的回嘴。
誰要去關心他這個討人厭的男人。
其實她倒不是真的這麼在意宋思耿是否會跟來,以她這幾次和浩冥司過招的情況來看,不難判斷他擁有好身手,再加上她的身手也不錯,真要發生什麼事,兩個人對上幾十個應該不成問題。
除了對上浩冥司她沒自信外,其他人她妲妃可不放在眼底。
她所在意的是和浩冥司兩人一塊出門,只有她和他耶……感覺好怪。
一想到這,她竟不由自主感到緊張,心跳加快。
妲妃突地用力甩著頭,試圖將心中的想法抹去。
奇怪!她干嘛要緊張?
「走吧!」浩冥司理所當然的伸手擁著妲妃的肩。
「喂!」妲妃心跳漏了一拍,她抬頭看向浩冥司。
「怎麼了?」他低下頭,眼神溫柔,臉上也布滿笑容。
「沒、沒事。」妲妃快速向前走,躲開他搭在肩上那只溫暖有力的大掌。
後頭的浩冥司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兩人通過長廊走至大廳,正打算自門口走出時——
「幫主,老幫主來了。」門口的守衛走進大廳,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浩冥司臉上的笑容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深沉幽冷的面容。
「怎麼了?」一旁的妲妃明顯的感受出浩冥司的改變和不對勁。
「沒事,咱們出去吧!」浩冥司給了她一抹笑容,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幫、幫主,」等著听他指示的男人不知所措的看著打算離開的浩冥司。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妲妃停下腳步拒絕再向前走,她一副堅持要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雖然她真的很想出去玩,不過浩冥司此時的樣子實在不大好,她可不想他破壞她玩的心情。
「現在不出門,等會恐怕時間晚了,就沒辦法出去羅!」他好心提醒。
「算了。反正都要六點了,再玩也玩不了多久,改天吧!現在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她還是堅持要知道發生什麼事。
「你可真頑固。」
見他嘆著氣,森冷的臉孔褪去,臉上表情雖無奈,卻帶著笑意,妲妃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罷才那樣的浩冥司,她從未見過,也未曾想過他會有這樣的神情,充滿著怨恨和仇視。
是誰?是誰讓他這麼怨?如此恨?他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一想到他方才那樣的表情,心忍不住苞著起起伏伏,她似乎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種哀痛和悲傷。
浩冥司的話還沒說,自大門口緩緩走進了一個年約六十多歲,手持著一根拐杖的老人,身旁還跟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
妲妃皺了皺眉。她認出那女人是誰。
那是在韓國宗岩門的地盤上,非法交易而被他們給抓了的女人。
浩冥司面無表情的帶著妲妃走向大廳,在主位坐了下來。
如果妲妃心思夠細密的話,她會發現,此刻自己正坐在浩冥司的身旁。
原本只有一張的紅木椅變成了兩張,而既然浩冥司是華人堂幫主,那麼和幫主平起平坐在的女人是什麼呢?
但妲妃從頭到尾只是好奇地盯著坐在底下的一男一女,一點也不覺此刻情形有異。
相反的,那老男人在一進門時,馬上發現幫主的主位旁多了一張椅子,浩冥司身旁的女人還理所當然地坐了上去,他馬上皺起眉,臉上有著憤怒和不屑。
「阿司,我听梁芯說你從宗岩門內帶了個女人回來,就是這個女人?」說話的是浩風,前華人堂幫主,同時也是浩冥司的父親,他坐在椅上,手持著拐杖,用力的敲著地面,語氣帶著不滿。
浩冥司冷冷的笑著,不打算回答。
「我在問你話,你還不回答我。」浩風等了一會,見浩冥司沒有任何的反應,仿佛不把他這做父親的放在眼底,心中的怒火更甚。
「阿司……你的爸爸在……」坐在浩風身旁的年輕女人出聲喚著浩冥司,從她的年紀看來,真的很難相信,她和浩風是夫妻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