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她的家,同時也是一間十分溫馨的小小簡餐店。
她是個孤兒,從小被這間房子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收養。
由于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孩子,所以,在領養了她之後,他們給了她完整的愛和親情,讓她忘卻了被父母遺棄的傷痛。
在她十九歲的時候,她的養父母在一次的車禍中不幸雙雙喪命,只留下她一個人和這一間房子。
為了生活,金姍姍將這一間兩層樓高的房子重新改造,一樓為咖啡簡餐屋,二樓則為她的住處。
金姍姍靠著這一間簡餐店,過著安逸平穩的生活,每月的收入扣除掉所有開支後,也存了一筆小錢。
雖然家中只剩她一個人,但她卻不是孤獨的,因為她還有一個好姊妹--雪花,她最愛的貓。
「你在這里啊!可讓我給找到了,小頑皮。怎麼?不想吃飯了嗎?」
一發現自己的貓正在草叢最深處搖著尾巴,好似歡迎她的到來,金姍姍蹲將它給抱了起來。
喵、喵、喵……被擁在懷中的雪花,不知為何不停的叫著,跟著又扭動著身子想向下跳。
「怎麼了?」金姍姍不解的將它給放下,看著它又很快的朝草叢內的一棵大樹後方跑去。
「雪花……到底怎麼了?」
金姍姍跟著它,小心翼翼的撥開前方的花花草草,生伯一不小心踩到自己辛辛苦苦種植的花。
「你怎麼了?要我看什麼……啊!」
她循著雪花跑去的方向望去,竟瞧見大樹後方,正躺著一個身上滿是血的男人。
金姍姍整個人愣在那,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小嘴也因受到驚嚇而張開。
男人……而且是個頭上都是血的男人,金姍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雙腳也向後退了一步。
這……她的庭院里怎麼會有一個沾滿血的男人?
男人費力的呼著氣,一臉疲憊的緊閉著雙眼,看似昏倒般動也不動。
「該……該怎麼辦?」金姍姍轉過身想逃開。
「報、報警,對!我該去報警還有叫救護車。」她快速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就打算回到屋內打電話。
「啊--」
突然,她的手被人給抓住了,嚇得金姍姍尖叫出聲,一顆心受驚的快速跳動著,似要蹦出來。
她回過頭,發現躺在樹後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到她的後頭,更可怕的是……他正用沾滿血的手,緊緊拉著她的小手。
「你、你……你不要亂來,我、我會大叫……」她上下排牙齒不住的打顫。
男人那一雙寒氣逼人的冷冽雙眸,讓金姍姍有種再和他互看下去,下一秒自己就會被他毫無溫度的雙瞳給凍死的感覺。
「天使……」男人的視線有些茫然和不確定,看著金姍姍一身雪白的模樣,心中有那麼一刻受到強烈的震撼,雙眼微微感到發燙。
「我、我不是天使,你、你不要抓著我,我、我必須報……不對,不是報警,是叫救護車!對!我要叫救護車,你身上流了好多、好多血,再晚一點,可能會流血身亡。」
金姍姍的理智和思緒瞬間恢復,她並不知道這男人的身分,說不定他是通緝犯,還是什麼可怕的壞人,如果听見她說要報警,也許會殺她滅口也不一定。
「不要救護車……我不想你受到牽連。」男人的頭感到劇烈的疼痛,他用力撫著額,緊皺在一塊的臉,看來痛苦萬分。
懊死,看來他是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防備有人會在半路上對他襲擊,他太小看堂內那名內奸了,竟有本事追查到他的行蹤。
他也沒想到,他們有膽子趁著他獨自一人在外頭時埋伏他。
他免不了因而受了傷,在好不容易擺月兌他們後,正好發現這一處可躲藏在內的庭院,就這麼巧合的被她給發現了。
這會要是他人到醫院,恐怕會牽連到許多人。
男人咬著牙,口中低咒著。
听他說粗話,金姍姍皺了皺眉,她是不知他怎麼了,不過……此刻這男人身上散出的危險氣息實在嚇人,尤其是緊緊抓著她手的力道,更讓她感到害怕。
他……該不會挾持她,以求自保吧!
她心中充滿疑慮和不安,一雙眼四處尋找著能和他對抗的武器。
正當她還在苦惱這庭院被她整理的太過干淨,放眼望去連個能和他抗衡的東西都沒有時,緊緊抓著她的男人,突然松開了手,逕自踩著不穩的腳步向大門口的方向移動。
咦?他……不挾持她嗎?
金姍姍看著男人不發一語的朝門外的方向走,看來是打算離開了。
她才剛松了一口氣,腿軟的想跌坐在地上時--
咚!
前方突然發出一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不會吧!」她哀怨的嘆著氣。
即將離開的男人竟在這時倒了下去,而且還趴在她的家門口。
她好想哭……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硬撐著被他嚇得無力的身子,她靠著身上那一點點的勇氣,靠近那個動也不動,倒在地上的男人身旁。
「他是真的昏了吧!」她小心翼翼的盯著地上男人的臉,等了一會,確定他不會再一次突然睜開雙眼嚇她後,她快速的沖進屋子內。
她慌亂的關上門,想也不想的拿起電話。
不要救護車……我不想你受到牽連……
男人的話突然在她腦海中浮現,打算按下號碼的手也因而停在半空中。
懊不該打呢?
金姍姍猶豫的看著門外。
懊怎麼辦?怎麼辦?
不要救護車……
唉!她真搞不懂自己干嘛在這里猶豫,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她又不認識門外的男人,且他傷得好像很嚴重,不就醫的話,可能會死……
這……
不要救護車……
「我一定是瘋了……」她口中低喃著,腦中回蕩著男人最後所說的話,
電話被輕輕的掛上,金姍姍臉上滿是無奈的走到門口。
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氣,她一鼓作氣的打開大門--
第一章
寧靜咖啡屋。
早上十點,被漆上淡綠色的門緩緩開啟,原本顯示休息的招牌,也換上了營業中的標志。
一名壯碩高大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自咖啡廳內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小、可愛的澆花瓶。
但他眉宇間有一股冷硬、讓人難以靠近的駭人氣息,不少經過的路人在瞧見他時,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這男人怎麼看都不適合待在庭院間澆花,反倒像是要破壞那些美麗草木似的。
「小熊……小熊……」
這時,一名女子的聲音自屋內傳出,男人听到女人的呼喚聲後,放下手上的澆水器,面無表情的往屋內走。
「有事?」他冷漠低沉的語氣令人听了心顫。
「嗯……嗯……不知道……這燈……」金姍姍指著桌上那盞老舊到足以當作古董的待修台燈支吾道,話還沒說完,她臉早巳漲紅,一副不知所措模樣。
男人深鎖著眉,顯得不耐煩。
這兩個禮拜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件,眼前的笨女人問他「會不會做」的事了!
他連瞧也不瞧女人一眼,就這麼又走出屋外。
他……就這麼走了?
連理她也不理的,就這麼轉頭離去?
他一離開,金姍姍忍不住呼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在他消失後也跟著不見,瞬間,咖啡屋內的空氣也不再那麼凝重。
金姍姍無力的走出吧台,坐在長腳椅上,將自己的身子全靠在桌面上,一雙手無力的垂放向下。
「我還真佩服自己……竟然已經和他相處了兩個星期了……」她看著牆上的日歷,算著男人待在這的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