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交集……說不出悲從何來,喜又是怎麼回事,卻有種莫名的熟悉與心疼。
雷天灝峻朗的臉上,緩緩露出淺淡的笑。
又苦又澀,卻非常無奈心動的微笑。
曾經他因為有趣,而在家族專屬算命師玫瑰的催眠下回到過去。
或許是因為心態不夠莊重,所以那場催眠游戲中,他什麼都沒看見,只見著一片黃沙落日,然後畫面便一片空白,再也沒有其他的。
而今天,未盡的疑問獲得解決,那個空白的畫面,出現的女人身影和她勾人舞姿,交會出一個明顯的答案。
玫瑰說過去的記憶會在準備好的時候釋出,沒有人知道會是在什麼時刻,但到那時,他就會知道為何再怎麼催眠,見著的都是一片黃沙。
因為黃沙覆蓋的後頭,或許即是他前世中未能圓滿的最大缺憾,抑或可能是千生千世中,他最最舍不下的幸福記億。
而今他突然有了些覺悟……
或許是命中注定,難怪對她的愛來得又快又急,莫名其妙的突然陷落,心動依戀到無法自拔,未竟的憾恨、說不清的依戀,在今生、在這女人的面前,或許可以找到為何如此的原因。
恍惚間,他站起來!餅于專注的凝睇目光,讓正隨著音樂舞動的宋穎奇警覺的停下來。
站在雜物文件堆中的她,擰眉瞪著他緩步走來的舉動,卻莫名其妙的在暈黃的燈光中,有了幻覺,看見黃沙落日中,有個男人眉宇飛揚、一身塵土朝自己走來,男人緩緩張開雙手……
她怔了下,沒想到難得見到的幻覺,竟會逼真至此。
下一刻,整個身子已讓人緊緊擁住。
她呆掉,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莫名其妙的眼淚還跟著滴落,心揪了下,卻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恍惚間像是有事情發生了,或許根本是許久前就早已注定好的。
而她甚至無法解釋突然掉落的淚水,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落下。
「別哭。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連雷天灝自己都不知道,那樣熟悉又自然的伸手,替她拭淚的舉動是怎麼一回事。
「雷天灝,你嚇到我了。」路上的男人、學生時代班上的男同學、公司里的男同事,從沒有一個人可以莫名其妙逼出她的眼淚。
而眼前的男人真的嚇壞她了。只是一個朝自己走來的重疊幻影,竟能就此引出她的淚水?「我知道,我也嚇到了」他輕噓了口氣,將額頭抵上她光潔的額。
或許二十幾歲那年,玫瑰早已看到未來他將會在台灣拾起過去的些片段。所以才會告訴他要有耐心、要等待。
結果等了八年。這才發現命定的女人,」開始就已出現在他生命里。
是什麼樣的緣分,要讓他在八年後才認出她?憶起不止是那年出手相救的緣分,還有許多更深更深的奧秘與牽連依戀。
沉又無奈的嘆口氣,他帶著心動和感恩的虔敬眼神,微往後移拉開些距離,再次深情凝視她。
朦朧間宋穎奇弄不清發生什麼事,只看見他的臉逐漸靠近放大
男人溫熱微喘的氣息傳過來,封住她險些要逸出口的心悸疑問。
太快了……
才剛這麼想著,又深又暖的交纏己在口中升起,她錯愕無力的閉上眼。
無能為力也無法解釋,任一切說不清的感覺蔓延,泛成一片心動漣漪。
說不出,也解釋不清了,有好多感覺,是她這一生從來沒有過的。
似乎沒有想像中的討厭他,心跳得好快,這無賴吻了她……
突然間宋穎奇冷不防睜開眼,跟著面紅耳赤推開身前的男人。
她怎麼能忘記眼前的無賴老是在整自己,惡劣的態度前所未見。
這次難保又不是一個有心計謀的整人圈套,而她竟還這麼傻,掉落到他撒網織成的陷阱里。
「你、你、你……」一連三個顫抖指責字句,讓她雙頰嬌紅一片,宛若粉女敕春櫻。
「太過分了,就算討厭我也不該用這種方法整人」氣到極點。她惱怒的順手抓過身邊模得到的文件夾,往他砸過去。
「你說我在整人?我像是吃飽撐著,會用這種方法欺侮女人的無賴嗎?」雷天灝愣了下,脾氣也來,惱火的閃過身。
這女人,怎能呆成這樣?他剛剛那樣情生意動的模樣,敢情她是一點也沒感覺到,竟然還指責他的不是?「可是剛剛……」那樣莫名所以的感覺是為何而來?他莫名其妙就這麼吻了自己的理由是什麼?她真的都想不通。
若非是他故意整人的話,那她只能說見鬼了,自己出現幻覺,而他也中邪,出現清醒時不會做的舉動。
吻了她?天啊!他真的吻了自己!
理不清,越想越亂的情況下,宋穎奇干脆轉身走人,選擇不去面對。
「不許走!別說你什麼都沒感覺到。雷天灝伸手拉回面前急著想跑的女人。
「放手,你這無賴,別拉我!」她難得失了主意的低嚷,嬌女敕的臉蛋上有抹驚慌不安。
太難了,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剛剛在朦朧間見著的景象是怎麼回事。
所以算了,她不管了。
「放手!」她揚眉,冷冰冰的面具再次掛上。
「宋穎奇,你」他氣結,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
總不能說自己看見她出現在黃沙落口日下,因此便確定她是自己前生的最愛。
而現在這樣對他有誤解的她,肯定是听不進去的。
「我怎樣,你得先向我道歉,我若是跳得不好,你會做出剛剛那種事嗎?大無賴——」她抬臉,細女敕的麗顏上有火氣升起。
可惡,她越想越生氣,哪有便宜都讓他佔盡的道理。
她舞跳了,人也讓他吻了,怎麼看都不劃算,所以一定要討點公道回來。
「宋穎奇,臭女人」他氣急敗壞的低吼,完全讓她給惹毛了。
「你好樣的……要我道歉是嗎?」他火大的瞪著她幾秒,惡狠狠開口吼。
「行!你的確跳得很好,我道歉!為了向你賠罪,我自動履行答應你的事。」
他火氣很大的在她面前扯開襯衫,將衣服損在地上,然後繼續拉開皮帶,決定賠罪到底。
反正月兌就月兌,光著站在公司大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只要這可惡的臭女人,還想繼續這麼氣他,他就會月兌到底。
「你、你不會真要月兌了衣服到大廳去吧?」錯愕的女人呆了下,沒料到眼前的大男人會這麼干脆的月兌起衣服。
這下還真有點慌了手腳。
太丟臉了,要是他當真光溜溜的站在大廳五分鐘,那所有員工幾分鐘後就會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因為瞧他現在氣得快炸開來的模樣,她幾乎不難想像待會有人問起。他會怎麼將她拖下水的回答方式。
一定正是說她跳艷舞跳得很好.他賭輸了,只好賠罪月兌衣罰站之類的話,那到時所有人都知道她獨自在他面前跳艷舞,然後會傳成什麼曖味情況,她真的不敢想。
「你……別月兌了。我沒有要你月兌衣到大廳罰站。冰山美人臉上的面具再次月兌落,她臉紅難堪的連忙從地上撿回他的襯衫,急遞給他。
「不行!既然大話是我說的,輸了就要有承認的勇氣。我輸了,我願意完成自己先前的承諾。」雷天灝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抽下自己的皮帶,然後動手解著扣子。
口氣里滿是賭氣的意味。
「住手!不要再月兌了.這樣很丟臉。」見他不為所動。錯愕的女人什麼矜持也顧不得.干脆伸手壓住他的雙手。
「雷天灝一我拜托,.今天的事當做沒發生過,我真的不想再惹麻煩,也不想和你起爭執。」她拾眼,臉上有抹令人心疼的焦急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