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的緩緩移動身子,正極力伸長手想抓來一旁小桌上的原午筆時,身下的男人卻不舒服的悶哼了聲,臉上的眉宇糾結起來。
她頓了下,擔心他會突然醒來,卻在三十秒過後,發現他動也不動,似乎是睡死了,便繼續輕輕撐起身子,使盡全力伸長手,抓來桌上的筆。
「你完蛋了,準教你睡得不醒人事時還敢來吃我豆腐,我可不是能隨便讓人抱的女人,所以,不能怪我壞心,是你自找的。明知他不會發現,但要做壞事前,她還是很有良心的雙手合十,對著眉眼緊閉的他告解了下。
「畫哪里好?從這里到這里好了……」她搜尋著下手的最佳地點,跟著決定要替他畫出像流浪漢一樣,塞滿下巴的亂胡。
她握著筆的手緩緩靠過去,正要在他英挺的下巴上落筆鬼畫,卻在他無預警的張眼瞪望中,嚇得手一軟,身子也瞬間彈起,往沙發外摔去。
「怎麼,要給我落款簽名,證明我是你的所有物?」雷天灝神情看來懶散,但動作卻無比精準的快速撈回她。
這女人好狠的心,竟然為了一支筆,可以不顧他會噴鼻血,便逕自在他身上扭動摩蹭。
害他睡意全消,只能極忍耐的閉眼裝睡,看她要鬧到什麼時候。
結果沒良心的女人竟然還想在他臉上作畫?他惱怒的將她按在自己身上,大手懲戒意味濃厚的打了她的臀兒下。
「你、你……」她嬌顏翻紅,尷尬無語的想不出話來,指責眼前過于親昵到曖昧的景況。
明明不該,卻又覺得自然的不想掙扎……
就好像彷佛在許久前就已經歷過這些,讓他緊擁在懷里,為他的專注眸光而心慌意亂不已。
完了,這個樣子要是讓南部的家人知道,她鐵定會被逼著嫁他的!
「我什麼……我也不隨便抱來路不明的女人,這胸膛只有我未來老婆可以枕,所以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他愜意的翻轉身軀,滿意看著她因為被自己無預警的舉動壓在身下,而瞬間羞紅一片的臉蛋。
「什麼怎麼辦,走開啦!你很重的你知不知道。」她惱羞成怒的伸手推他,滿臉的熱燙紅暈,連他都看見了。
「我是很重,但你總得要習慣的,以後這種情況會多到你數不清,所以你還是趁早習慣的好。」他邪惡的笑起來,壞心又意有所指的口氣,讓她猛地深抽口氣,尷尬得幾乎想挖個洞跳下去。
「你胡說什麼!嘴巴放干淨點,我才不要習慣,你少作夢了。」她嗔怒,臉蛋上無法克制的羞紅神色,讓他看得幾乎沒失了魂。
「原來我在作夢,既然是個夢,所以我也可以對夢中的美女為所欲為了。」雷天灝笑起來,性格有型的五官染上一抹能誘人犯罪的勾引流光。
他緩緩將嘴湊成一個圓,跟著朝她俯下臉,過于故意的戲弄嘟嘴表情,讓宋穎奇又想逃又想笑的連忙撇過頭,躲避他的襲擊攻勢。
「小穎親親,你可知我有多愛你……」他佯裝正經的說著,卻招來她一陣忍俊不住的笑。
「喂!我是說真的」大男人不爽翻臉,卻讓身下的女人笑得眼淚都流下來。
「對不起,我也想正經听你說,只是……」她擦著眼角的淚,正要解釋下去,卻讓他冷不防的以嘴封住了唇。
嘻笑打鬧中突然而來的唇舌相抵,讓她呆愣的深喘了下,卻不經意將他的氣息帶入了更深、更深的靈魂渴盼處。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臉在黑暗里、在窗外稀微月色的透映中,炯炯有神的雙眼不斷的發出亮光,如同夢里的那個男人。
包像極了那夜她在那個流浪漢臉上看到的一樣!
「小穎……」察覺到她若有所思的不專注表情,他微惱的干脆緩緩將唇下移,在她頸項問制造出一個又一個的暖昧烙印宣示。
「別這樣……」她身子一顫,無法克制的感覺到一股強大電流,由脖子那頭緩緩流下,傳到四肢百骸,進入每—個毛細孔。
明明知道不該,不能再繼續下去,卻無力抗拒,只能任他溫熱的唇一路向下,肆虐吻過她頸項問的每一寸肌膚,蜿蜒翻落至那層層衣衫遮掩的渾圓外頭。
「只有愛我的男人……才能踫我,你……若不是那人,就走開……」她氣息不穩的開口。緊抓著自己胸剪彩衣衫,死命想保有最後的安全防線。
來得太過于急切的愛戀狂潮,讓她無法自拔的陷落下去,但卻仍想緊守最後的防線不退。
因為愛來的太快,而她仍有些不確定的心慌!
回答她的,卻是他更加明顯的放浪舉動和勾人微笑……
他笑眯了眼,惑人的笑靨停也不停印在她胸前的衣扣外,然後唇舌並用,將礙事的阻撓衣扣解開來。
帶笑的臉滿意的埋了進去一路順著她胸前鎖骨咬而下,卻在要印上她胸前以貼身衣物包里的兩團渾圓之際,意外壓上一條冰冷銀鏈。」這是什麼——」他伸手拉著項鏈,將它抽出來,卻在鏈子尾端看見那個再熟悉也不過的黑岩家家徽。
「還我,那是……」讓急來的情潮震得有些憨傻失神的女人,一見到他手中的東西,神志瞬間清醒,伸手要搶回自己的東西。
雖然沒有什麼意義,可這至少是那流浪漢送的東西,沒有他,她不會完好如初的坐在這里,所以她不能忘了他!
「我知道——黃金虎眼銀鏈嘛!」大男人笑起來,伸手將鏈子擺叵它原來在的地方,跟著繼續俯繼續剛剛未完的動作。
就算知道自己的黃金虎眼銀鏈,這些年來都如此貼身的藏放在她身上,但現在他實在沒心情管這些,因為眼前的女人比什麼鬼項鏈都來得重要。
他伸手到後頭,想解開她胸前最後一樣礙事的貼身衣物,一邊嘆息的正要將臉埋近那雙渾圓豐腴里,卻讓震驚過度的女人猛地一堆,當場跌下沙發。
「宋穎奇,你這女人——這麼狠心,要謀殺未來老公啊?」他不爽的哀叫,正想手腳並用的爬上沙發,上頭的女人已先抓著凌亂的衣衫,神色驚訝的下地來,彎身跪在他面前。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項鏈是黃金虎眼銀鏈?」她驚愕的從脖子和衣物的空隙間拉出項鏈。
那個流浪漢說過這項鏈是天下少見,市面上買不到的。
因為光是中間那一體成型,狀似虎眼的珍奇異石,就已不是隨處可得的。
而送給她是因為他已不再需要這串項鏈,不再需要用它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呆啊你,上面明明是只老虎眼不是嗎?」他兩手一灘無所謂的胡亂應著,雙眼卻可惜的直望著她凌亂的衣衫和起伏的胸口。
「雷天灝——你給我說實話,那流浪漢明明說這東西世上少見,還說……」
「還說因為他不需要這串項鏈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所以送給你做紀念。」他笑著接話,眼神里滿是無辜和無奈。
現在怎麼辦,看得到卻吃不到,這樣的情景簡直是折磨人,讓人忍得好辛苦。
瞧她的樣子,真的是打算追問到底了!
他認命的盤腿坐好,伸手將她攬過來,等待著她接下來的驚愕表情。
「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的抬起臉,左看義看,想從他臉上找出些開玩笑的蛛絲馬跡。
但卻什麼端倪也沒見到,他難得如此認真,可他怎會知道那流浪漢說了什麼話,還幾乎一字不差的全說出來?「別想了,我說我不缺錢,你瞧我口袋里還有滿滿的旅行支票……」他淡淡的覆誦那晚和她的對話,讓她驚異的下巴久久無法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