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股難以形容的激烈悸動像火花般炸開,瞬間星苗四濺。
冬冬如鼓擂的心跳聲傳進唐曼君耳里,她怔怔的仰著臉,看見唐長慶黝黑臉蛋上,正有一道過於清晰的紅紋蜿蜒爬過臉頰,彌漫整個耳後。
他瞪著她,氣息紊亂的像剛跑過十圈操場。
白皙的臉,粉女敕如同鮮果般引人垂涎的雙頰和艷紅的唇,他發現自己不只戀上這樣看著她的感覺,甚至還克制不住想嘗嘗那雙甜唇味道的。
這是從何時開始的,他的眼里竟然已經只剩下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其他年輕女孩?
天!他喜歡上了這個在法律關系上是自己姐姐的傻女孩。
沉默的幾秒像經過了一世,這對看的一眼,像熾熱火山般的進發蔓延,心慌與羞澀不安的岩流瞬間炸開,情火四溢。
兩個年輕的男女瞬間分彈開來,尷尬的各自面向不同的角落。
「我、我……」唐曼君臉蛋紅得不能再紅了,她低著頭戳著自己的大腿,不知道是不是該就此沖出房間。
直至樓下門鈴聲適時大響的那一剎,她如釋重負的跳起來,飛也似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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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其他人呢?怎麼沒看見半個人影。」龔浚提著一整袋的啤酒和零食,另一手緊拉著蘇暖暖,一進屋就像回到自己家似的癱在沙發上。
而一旁提著購物袋的蘇暖暖則臭著臉甩開他的手,走到另一張沙發那頭坐下。
「我爸媽都出去,家里的佣人周末假日也放假回家,現在只剩下我和我弟弟。」唐曼君愣愣的應了聲。
「你們兩個怎麼會一起來我家?」她一臉傻樣的指著蘇暖暖問道。
「我不認識他,是他硬拉我來的。」蘇暖暖一臉嫌惡,看起來好似隨時都想朝龔浚身上吐口水的感覺。
她只是要到便利商店買東西,結果卻很倒霉的遇到住在同一個社區的的龔浚,還被他強拉到唐家,如果不是力道不如人,她早就踹他一腳掙月兌走人了。
「唉!你弟他人呢?歡送舞會少了你們兩姐弟,可真的一點也不好玩。」龔浚完全沒把蘇暖暖的話給听進去,他揚起手中提袋,要唐曼君一塊坐下。
「來——喝喝喝,我好不容易畢業了,當然得好好慶祝一下。」他豪氣干雲的扯開拉環,把啤酒放在唐曼君面前。
「不準喝!你根本不會喝酒,不許喝。」唐長慶的聲音由後方傳了過來,他站在樓梯口,一臉緊繃的瞪著龔浚。
還記得去年除夕夜那天,唐曼君因為太高興,所以陪著爸爸多喝了幾杯紅酒,結果當曉就又吐又鬧的,將全家人搞得人仰馬翻。
「你喝死就算了,別把她給我拉下水,她不能喝。」唐長慶拉起唐曼君,一臉戒慎。
「不過就一瓶啤酒,又不是叫她喝毒藥。」龔浚眯起眼,笑容滿面的將唐曼君拉到自己身邊,重新坐好。
「我說了——你別給我動她!」唐長慶沉著臉,飛快的再次伸手奪回唐曼君。
「喂——難不成看你這個樣,你想保護她一輩子是吧!她已經成年了,要不要該由她自己決定。」龔浚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看似無害的轉朝向唐曼君。
「你弟說不準你就全听他的?難道你連吃飯睡覺都由他決定,他總不能一輩子都跟在你後頭,守著你吧!」他說的很輕,可造成的殺傷力卻很大。
唐曼君靜了下來,心里泛過某種說不上來的悲哀,雖然哀傷輕如羽毛,但那種揪心的感覺仍然清晰的能讓人感覺到。
「我……」唐曼君掙開唐長慶,咬著唇緩緩走到龔浚的身邊坐下。
「我可以喝。」她緩緩的說著,不管唐長慶錯愕的表情。
報浚說的沒錯,長慶不會永遠守在她身邊,他不可能永遠載著她上下學、不可能永遠在她惹麻煩或哭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時,都能及時出來替她解圍。
總有一天,他會離開爸媽和她的。
而這樣的認知念頭卻讓她非常心慌和不安。
她不想和他分開,可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要離家去外地念書或工作,那她是不是就得學著替自己下決定,總不能永遠都這麼賴著他!
而決定要不要喝下這罐啤酒,也許就是一個開始。
「唐曼君——」唐長慶臉色發黑的吼了聲,在看見她恍若未聞的皺眉喝下第一口啤酒後,只能惱火又無奈在她身邊坐下。
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雖然溫吞遲鈍,但卻固執得緊,一堅持起來沒有人勸得動的。
所以也只好任著她了,至少有自己在這,鬧不出什麼亂子的!
只是唐長慶這個過於樂觀的想法,在唐曼君喝完第二瓶啤酒,開始跳到沙發上大吵大鬧時,就宣告破滅。
「我,唐曼君,不是笨蛋,龔浚我告訴你,我不是笨蛋……」唐曼君紅著臉不斷的打著酒嗝,一邊還醉眼迷蒙的拉著龔浚說話。
「我、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笨蛋,我們都不是笨蛋,不,應該說,你不是笨蛋,可我真希望……自己是笨蛋,還是當笨蛋比較……輕松……」四十分鐘內像灌水般干完一打啤酒的龔浚,也開始雙眼迷蒙的胡言亂語了。
他一腳踩在沙發上、一腳蹬著茶幾,胡鬧過頭的拉著唐曼君跳起舞來。
「你、們、兩、個夠了——」唐長慶的忍耐到了此時也撐到極限,他站起來,一把抓過唐曼君。
「龔浚你給我滾回自己的家去,要發酒瘋別到我家來。」唐長慶拉起醉得分不輕東南西北的龔浚,將他硬推給從頭到尾都被眾人忽略在一旁的蘇暖暖。
「我沒辦法送他回家,你跟他同住一個社區,麻煩你了。」唐長慶嗓音雖然不是格外大,但說出來的話卻有種堅定叫人不容反駁的壓迫感。
「我……」此種狀況下,蘇暖暖只能自認倒楣,非常不情願的拉著搖搖晃晃的龔浚離開,卻怎麼也不明白已是如何攪進這一團混亂里的。
這到底關她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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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長慶緊抓著又是唱歌又是胡鬧的唐曼君,一路往樓上走去。
好不容易將她壓上了床,可下一秒醉過頭的唐曼君還是掙扎的坐了起來,拉著他說些沒人听得懂的醉言醉語。
「以後不許再喝酒了,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簡直跟發酒瘋的醉鬼沒兩樣。」唐長慶使勁將唐曼君壓回床上。
「待會要是爸媽回來看到你這個樣,肯定會把你禁足一個禮拜,所以你安靜點,乖乖的睡覺,不許再吵了。」唐長慶板著臉,嚴厲的道。
「慶慶……」醉眼蒙朧的唐曼君完全處於沒有理智的狀態,她推開他,歪歪倒倒的坐了起來。
「你、你在生氣嗎?慶慶,你、你好像越來越老了。」她眯著眼將臉湊到他面前,瘋瘋癲癲的伸手扯住他的臉頰。
「唐曼君——你、給、我、放、手!」唐長慶不能忍受的反抓住她不規矩的雙手,極力忍耐的低吼著。
「慶慶,你真的變老了,臉皮又厚又硬。」唐曼君夸張的笑了起來。
她恍未听聞的繼續在唐長慶臉上捏拉拍打,囂張的行徑與平日唯唯諾諾的窩囊樣完全不同。
「唐曼君——我會打人的你信不信。」從幼稚園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讓人捏過臉頰的唐長慶,忍無可忍的口出威脅。
「你會打我嗎?」唐曼君咯咯的笑了起來,彷佛他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