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發現後頭的沐雲突然寒涼的俊臉,活像讓人打了一拳似的難看至極。
×××
第二天
他從來都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會偷偷的跟在某個女人後頭,閃閃躲躲的像個見不得光的毛賊,緊跟不放的進了覆滿大雪的山谷里。
勒馬停住,隱身在一棵蓋滿白雪的古松後頭,沐雲未曾發出一點聲響的瞪著遠處那個正吃力在雪地上起伏蹲跪的嬌小身影。
明明所有人都听到他要去城外的校兵場了,可出了城門,握著疆繩的手卻無法克制的掉了頭,像趕著赴死似的催馬急朝護國靈山這兒來。
不能解釋如此怪異舉動背後的原因是怎麼一回事,只好告訴自己,因為那女人是公主……
懊死又愚蠢的公主!
所以他才會在由下人口中听見她一早就出門,打算跪拜上護國靈山時,心抖顫狂跳到難以形容。
因為是公主,即使再不願,他也不能放著她死在雪地里頭,得在上邊關前,讓那丑顏女平安無缺的滾出沐府。
所以他不得不來!
忍著火氣,好不容易才壓下胸腔的郁悶煩窒,卻在看見雪地里那個跪跪走走耗了幾個時辰,仍過不了山腳的愚蠢女人身影後,俊美的臉龐上再次淨現從一大早出門後便沒消失的爆裂青筋。
那個丑女人,簡直是個傻子!
此際,雪地上的嬌弱身軀搖晃的再次跌路撲倒!
也讓他隱忍許久的莫名怒氣瞬間發了出來,如雷進裂!
冷著眉目拉攏披風帽檐,讓自己的面容完全隱藏于黑色衣袍的偽裝遮掩下,他修長健碩的雙腿狠狠一夾,身下的坐騎也如風飆了出去,沖進白皚雪地里。
「公主小心!」陪同前來的沐府駕車家僕和忠心耿耿的薩嬤嬤,瞪大的眼楮都還來不及眨下,才剛從雪地上狼狽爬起的李心宸,已在瞬間讓某名來勢洶洶,看不清長相的黑衣男人給撈抱上馬。
墨黑的馬兒腳蹄幾個起落,就將後頭驚慌大叫追來的薩嬤嬤和家丁兩人,給甩得遠遠的。
馬背上讓人莫名其妙擄走的李心宸,驚惶失措手腳並用的喊叫掙扎,卻讓沐雲大手一揚,用身上的披風覆蓋包裹,再也看不清眼前景物。
當下讓她更加害怕的推打尖嚷求救!
無法忍耐她一再的蠢動和掙扎,他伸手由後頭劈昏懷里的女人,然後摟著她單手握繩的疾馳過積雪的山路。
只是這一刻,沉積郁悶的胸口竟然莫名抒解開來,沒發現自己嘴角的一抹笑痕,他縱馬出了山徑,一路飛馳的將她帶進了自己位于京師外頭無人居住的隱密別宅。
×××
冒著熱氣的溫暖木桶里,未著寸縷的李心宸雙眼緊閉的靠在同樣光著身子的沐雲胸前,昏睡不醒的任著他拆下自己的發髻,在溫熱的水中來回揮動把玩。
一下兩下,原本捉攏成一束的黑亮青絲,在沐雲的拍動拉拂下,散了開來,漂浮安滿在兩人四周的水面上。
下一刻,或許是嫌她睡容太過于愜意,沐雲舉起在熱水里浸潤過的粗糙大掌,捺起一小攤水,往她熟睡的臉蛋上澆去。
突然由睡夢中讓人以此種方式喚醒,任誰都會嚇一跳的,她睜開眼,朦朧問看見面前朝自己逼靠過來的熟悉臉龐,當下驚慌尖叫的揮手後退,讓木桶里的水瞬間揚起波潮,濺灑了一地。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不等她驚叫完畢,沐雲不耐的開口打斷,然後伸手將她拉回置于自己身前。
「沐雲,為什麼我會和你……和你……」她左瞧右瞧的看著陌生的屋內擺設,跟著不經心的低下腦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澄澈水面下過于刺激的嚇人景象。
她竟然光著身子的靠著他,而他竟也未著寸縷?
眼見自己正以羞人的姿勢坐在他張開的腿間,她嚇傻的連忙撇過頭,雙手遮掩著自己的胸前,努力的想在擠了兩人就已嫌狹小的木桶里翻轉身子,到另一頭沒有讓他佔領的木桶邊起身穿衣。
「夠了!你最好別再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下一刻不會有事發生。」讓她的蠢動和轉身姿勢弄得煩躁不已的沐雲,冷冷的伸手按住她的肩頭。
他動了動身子,讓拘限屈坐在木桶的長腿,能有舒展的空間,卻無法避免的仍然夾靠在她的縴腰兩側。
「將軍,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之前明明是個黑衣男子……」將她截走的。
餅于親密貼合的軀體接觸和抵在腎後的異樣硬挺感覺,讓李心宸不敢妄動的背對著他,小手攀著桶緣,緊張的只想轉移他的注意。
但是腦海里疑問仍然揮之不去。
先前她在雪地上讓人擄抱上馬,可現在他卻出現在身後!
無解的疑惑益發擴大蔓延。
「是我帶走你的。」
懶得多做解釋,沐雲冷淡的嗓音飄了過來,長滿兩的雙掌也在同時肆虐爬上眼前小女人的嬌美身軀。
粗魯的揉捏狎戲之際,健壯高大的身軀也從後方覆了上去,執意的要奪取已經屬于自己的一切甜美和柔女敕。
「為何要這麼做?護國神廟的靈符,我還沒求回……」她小手攀著桶緣,忍著心酸的感受,任著他不算溫柔的在自己身上肆掠奪愛,一顆心卻因為等著他即將有可能會出口的答案而抖栗不已。
「我不認為你有本事能在白雪封山的時刻求回靈符,而且那樣無用的玩意要真能保平安,邊城又哪會有那麼多異鄉白骨埋尸在那!」他激烈的挺入她柔軟身子,讓水桶里揚起飛濺水花,口里吐出的句子卻和身軀激熱的交纏相反,冰冷到沒有絲毫人性。
「所以……要我求靈符只是想讓我出丑,你從沒打算帶我上邊關去。」
她總算了解的閉了閉眼,雙手發顫的緊握木桶邊緣,無力心碎的哭不出一點聲。
終究又再讓他傷了一次,狠狠不留余地的傷了一次。
能怪誰?只能怪自己太傻,輕易的就相信了他難得的溫柔言語。
「哼!隨口胡謅的話語沒想到你這尊貴的公主竟也會听了進去,還蠢得要身體力行。」他不屑的挑眉,微抽出身子將她翻轉過身,然後摟住懷里女子縴細的腰,再次長驅互入的進佔她的美麗柔軟。
長長的沉默和如火熾燒的交纏之際,她蒼白臉蛋無力的埋入他的肩頭,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讓自己將深藏心底不敢說的話問出口。
「你……會愛我嗎?」如果有一天,假設還有那一天,他有沒有可能愛上她?
「不會!」激烈滴汗的這剎,他清冷的口吻仍然堅決的不為所動。
他不會愛她,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她。
只是這一刻心頭突然冷不防抽痛了下。
「那……會偶爾想起我嗎?」
她再問。
滿心痛楚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希望他能記著她一點點。
哪怕是極微小的一點點也足夠了!
「你別作夢了!我怎麼可能會費心記得你這丑顏女,大概你離去之後的下一刻我就會將你忘得一干二淨了,永遠不會再想起曾經有個丑女人出現過的這件事。」
他回以嗤笑的開口,卻沒發現自己胸口橫飛的郁悶和突然益發癲狂的掠奪動作。
「世上的美人那麼多!扁是她們的名字就足以讓人應接不暇……」
他無情的話語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讓她突然伸來纏抱在自己頸項的雪白手臂給打斷了話。
「沒關系!忘了也好,只要我還活著,便會記得將軍的模樣,有我記得便夠了!」她嘆息的張開小嘴,讓自己流下的眼淚悉數沿著頰邊吞落口中。
就算傷了心,流干了淚,她也不會忘記眼前的他是八年前在上林苑春狩時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