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不說愛 第5頁

「拿去吧!偶爾想這樣出來透透氣,打個電話給我。但是妳可要有心理準備,像我這種壞男人,妳要當心一點!」他遞上紙條,並附上了警告,兩眼炯炯有神的凝望著她。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她靦的不敢接觸他懾人的目光,只是輕輕柔柔地說出心里的感受。

他剎然收起笑容。

「妳錯了──好了!我該走了。」他坐在車內,瀟瀟灑灑擺了擺手。

那輛破舊的白色車子很快地揚長而去,她怔怔地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退了兩步,手掌緊緊地握住那張小紙片。

回到家,免不了被父母一連串詢問犯人似的質問。

「意雯,妳到哪里去了?鐘南打了十幾通電話來!」父親充滿怒氣的說。

「是啊!听說他的母親很不高興。鐘南說妳在學校跟一個男同學走了,竟然還不顧他在後面追趕叫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怎麼會做出這樣離譜的事情?妳知道妳這樣做,讓鐘南非常的擔心嗎?妳這樣讓他在父母面前有多為難?」任母也無法理解平日乖巧听話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種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你們到底去了哪里?那個男同學是誰?」任父嚴厲的問。

「意雯,妳的手怎麼了?怎麼包著紗布?」母親驚呼一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意雯!」

任意雯將手藏在身後,看著焦慮的父母,沈靜的說︰「沒事,小傷而已……爸、媽,我累了,讓我回房間休息。」

她拒絕說明,拒絕回答父母的問題,快速地躲進了臥房。

隨手打開音響,埋進被窩里面,听著古典音樂充斥整個空間。想到季天齊,她就忍不住輕顫起來,她害怕這樣熱烈的情緒一觸即發後,會有什麼不能想象的後果。

她閉上眼楮,平穩下心情,讓全身群起抗議叛逆的細胞好好的沈澱……

「哪──拿去!」上課的時候,王智茵偷偷地塞了一張紙條給她。

任意雯攤開紙條。

「昨天有人看見妳被季天齊抓著手離開學校。你們怎麼了?」

任意雯低頭在紙條下面空白處寫了幾個字,又丟回去。

「我們沒有什麼。」

王智茵看完,曖昧地笑笑,振筆又寫︰「騙人!妳手上的傷是季天齊弄的嗎?他抓得太激烈了吧!」

任意雯看完,斜睨了王智茵一眼,用力的將紙條揉成一團,猛抬頭,看到老師正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趕忙裝作一副專心上課的模樣。

好不容易下課了,任意雯開始收拾書本。

「喂!意雯,別以為寫沒有什麼,我就會放過妳!妳老老實寶的對我說,昨天為什麼有人看見妳被季天齊抓著手帶走?」

校園內學生眾多,任意雯和季天齊這兩個引人注目的人物,在校園中罕見的踫在一塊,任誰看見,都會產生許多驚訝和懷疑。

看來流言已經充斥了整個校園,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敷衍過去的。任意雯嘆口氣,只有一五一十地將昨天下午到晚上季天齊送她回家的所有情況,全都告訴了王智茵。

王智茵聆听得出神,半晌後,她才開口︰「嘩!季天齊不知道妳已經訂婚了嗎?怎麼還來招惹妳……難不成……他想要橫刀奪愛!」

「不要亂猜!不可能的。」任意雯低頭將背袋系好,兩人一同走出了教室。

王智茵不以為然的說︰「有什麼不可能?只要季天齊主動,沒有女人逃得過他的魅力的。」

「是嗎?那麼妳去試試看好了!」任意雯回頭對著好友笑說。

「別說笑了,我前面有一個頭號大情敵劉芹呢!後面不知道還有幾號?我沒有這樣的能耐,也輪不到我的啦!」

「智茵,妳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听說攝影社有人追妳追得很勤哦!」任意雯推了推王智茵的肩膀,笑著說。

「還不是退而求其次!」王智茵撇了撇嘴。

「什麼意思啊?」任意雯一時無法理解。

「妳不懂嗎?攝影展那天,那個男同學一直跟在妳後面說話,他原本是喜歡妳的,但是後來知道妳已經名花有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的來追我!」

「好了!王智茵,別抱怨了,妳比我幸運多了。」

「我知道啊!想起妳家教嚴格、保護過度的父母,還有規矩多又愛控制人的未婚夫,我就感到呼吸困難了──」王智茵抓著自己的脖子,一副快要窒息的樣子。

面對好友的玩笑,任意雯只是用手推了她一下,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在教室外的長廊上。

一個轉彎,任意雯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迎頭撞見了季天齊。

他刮掉胡子了!那張原本就俊逸的臉龐,顯出了更干淨立體的輪廓。

任意雯自然的退了兩步,並行而走的王智茵也停下腳步詫異的望著表情怪異的兩人。

季天齊走到任意雯的面前,眼楮不客氣的掃過她的全身。

「妳的手好一點了沒有?」什麼招呼的話都沒有,他劈頭就問。

任意雯猛點頭,她的心,突然像失群的羊,慌張亂竄。

「喂!季天齊,你是怎麼保護她的?竟害人家的手受傷!」王智茵發揮了好友的角色,仗義執言。

季天齊牽了牽嘴角,那迷死人的酒窩明顯的浮了上來,惹得兩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看得痴傻,心跳加速。

「妳確定她只有手受傷嗎?」他輕浮的開著一語雙關的玩笑,他這輩子不知道讓多少女孩子傷心過,任意雯手上的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你是什麼意思?」王智茵不解的問。

「沒什麼意思。」他收起了笑容,正經的看著任意雯的手又說︰「希望不會留下疤痕。」

「沒關系,就算留了疤痕,我也會很高興……」很高興?任意雯說完,才詫異自己月兌口而出的話,她怎麼會說這種既突兀又毫不合理的話?

「對不起,我們要走了──」她低頭說道,感到自己像著了火一樣的熱燙起來,回頭拉住好友的手,就閃過季天齊,快步的離開。

任意雯拖著王智茵一直走,直到離開走廊,到達了安全距離後,她才放開智茵。

王智茵不可置信的看著任意雯,夸張的說︰「等等……意雯,妳知道妳剛剛說什麼嗎?妳說妳手上留疤,妳會很高興?我有沒有听錯?任意雯,妳腦袋是不是壞了?」

「沒錯啊──雖然還很痛,可是很奇怪,看著這傷口,我心里卻覺得輕飄飄的……很……很快樂。」任意雯眼神迷離恍惚,彷佛正想起一段甜美的回憶。

「為什麼妳會有這樣的想法呢?」王智茵小心翼翼的問。

「因為……昨天,我發現我好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我……我好像喜歡上他了。」這情緒愈加清晰了起來,任意雯一說出口就覺得好輕松,好像心底一塊壓抑了兩年的石頭終于卸了下來。

「妳是說……妳喜歡季天齊?」王智茵訝異的叫了起來。

「不要大驚小敝啦!」任意雯小聲提醒。

王智茵拉起任意雯的手,凝視著她,正經的說︰「意雯,妳不要忘了妳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妳的未婚夫叫邱鐘南──」

「我沒有忘。」任意雯說完,忍不住靶到空虛和悲傷。

「意雯!看著我──妳有沒有想過,喜歡季天齊那種人,注定是一場愛情文藝大悲劇的開始。」

「為什麼?」

王智茵想了想,仔細斟酌著說︰「我听說──他是個情場浪子,他從來沒有提及過他的家人,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他喜歡獨來獨往的四處游歷攝影,周末晚上在酒吧打工,所以認識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他能輕易的讓人愛上他,但他也能夠很輕易的拍拍一走了之。他對女人不主動,但也不拒絕,女人愛上他是自己倒楣,因為他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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