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什麼?」
「就是……」
「你已經被我看光了,也模遍了,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
這是什麼鬼道理?夏晚整張臉因為他的話而紅透。
「可,我們什麼事都沒做不是嗎?」又不是古代,看了姑娘家的身子就得把人家娶回去當老婆。
「要補嗎?」
嗄?補?什麼意思?
夏晚愣了一下。他的意思應該不是她現在腦袋瓜里想的那個意思吧?
才想到要慌,就見秦立剛突然彎,把她圈在床頭和他的胸膛之間——
「如果一定要加上那個步驟,你才願意心甘情願嫁給我,那麼,我不介意現在就把那個步驟給補上。」
夏晚的雙手緊緊抓住被子,嚇到快要死掉地看著他再認真不過的表情,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秦立剛這男人根本就不懂得開玩笑,所以,現在他所說的都是認真的……
轟——
夏晚的臉更紅了,彷佛昨夜醉酒的容顏,卻多了好幾分女人的嬌羞。
秦立剛黯了眸,喉間滾動著深濃的渴望。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大手伸出,抬起她的下顎,便覆上了她柔軟的唇——
她動也不敢動一下,鼻間全是這男人身上淡淡好聞的肥皂味和刮胡水的味道,她的唇上兜轉著他的舌,溫而慢,淺而薄,似她的唇是糖是蜜,這男人正以最優雅的姿態去品嘗她。
身子顫動著,白皙的膚色全染上一層薄薄的紅,從唇瓣一直傳到蜷曲的腳趾,他這溫柔無比的吻令她悸動不已。
忍不住,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被單從她的身上滑落開來,雪白渾圓的酥胸呼之欲出,像鮮女敕的蜜桃,惹人垂涎。
他注意到了,呼息瞬間轉為濃烈,盯著她的眸燃燒起一道烈焰,真要到欲罷不能的境界……
驀地,他扯下她圈在他頸項間的手——
幽幽的眸,有點無措與羞愧,她的雙手被他扯著,被子因而滑得更低,連那縴細的腰身與平坦的小骯都落入他眼底。
他的眸,益發深沉,那把烈火不只燒上他的眼,還在他的體內亂竄。
「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樣挑逗一個成熟男人的下場,你知道是什麼嗎?」火燒太旺,讓他只能朝她低吼。
天知道他此刻想做的事絕對不是這個,而是直接把她撲倒,像只獸,用最原始的方法侵佔她。
他想要著,渴望著這麼做……
她無辜地瞅著他。「我沒有……」明明是他先吻她的啊。
「還頂嘴?」
嘴巴乖乖閉起來,夏晚更無辜地看著他。
他心虛,肝火又旺,瞪著她那兩片唇,眼角再掃向她胸前那一大片美麗春光,到現在還沒把她吃下肚,連他自己都要佩服起自己來了。
「嫁不嫁?」低啞的嗓音,突然這麼問。
她的唇掀了掀,眸光轉動,卻是半晌未語。
「都迫不及待勾引我上床了,還不願嫁我?」他的耐性,快被她給用罄。明明就愛他愛成那副傻樣了,究竟是在為什麼而矜持?
他不懂,卻不能問,那畢竟是一個女兒家的心事,本來應該藏在心底的,卻不小心讓他知道了,她定是極度不願且難為情的,除非她心甘情願對他說,否則,他不想戳破那層偽裝。
但,不戳破不代表他不會吃定她。
可以這樣霸道的要她嫁他,憑借的就是她心底深處對他的那份痴傻情愛,那份讓他一夜夢里,都感覺到莫名快意的情愫。
「如果……我說,就算不必娶我,我也可以繼續留在你身邊當秘書,那麼,你還要娶我嗎?」
秦立剛眯起眼。「什麼意思?」
夏晚抿抿唇。「我是說如果……你會嗎?」
她要回老家相親一事本就是個騙局,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男人會因為不能沒有她這個秘書而決定娶她當老婆,而不是因為愛上她。
所以,她總要搞清楚這一點,不,應該說她必須要讓他搞清楚這一點,再來決定要不要逼她嫁給他吧?不然,哪一天他不小心知道事實真相,天知道會不會一怒之下休了她?
她可以失戀,但可不想當棄婦,這一點格調總得有的。
「所以,你跟我說要回去相親準備嫁人是假的?」他松開了她的手,似乎有點听懂了。
夏晚看著他,開始懷疑自己那麼誠實是對還是錯。
因為現在的他看起來很冷,像是要用眼神就把她冰凍一般。
「我只是說如果……」她又開始想當烏龜了。
「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他最痛恨被人愚弄,那讓他覺得自己很蠢。更蠢的是,被愚弄就算了,還因此被耍得團團轉,為了一個謊言而費盡心思,搞得一點都不像自己!
「總裁……」
「最後一次機會。」
「我……對不起。」
冷凝的眸,瞬也不瞬地瞪住她。
夏晚把被子拉上,有點無措地遮住自己的身體。
房內,靜得只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聲。
「總裁,您听我說——」她想解釋,因為那投過來的眼神,看得令她難受,就算因此得卑微的奉上自己的真心,也打算豁出去了。
「閉嘴!」
「總裁,您一定要听我說,我是因為——」
「我叫你閉嘴!」他低吼。飛揚的怒氣,一時半刻歇不了,重點是,此時此刻,他想的竟然是他失去了一個可以娶她的正大光明的理由,而不是氣得直接把她給丟出門外!
這究竟是什麼見鬼的心情?他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對自己生氣過!
被他這一吼,任夏晚有再大的膽子也沒敢再開口,何況,她在他面前是只烏龜……只好乖乖的讓他瞪。
最後,解救她月兌離苦海的竟然是送衣服上門來的門鈴聲,和一通醫院打過來的緊急電話……
第6章(1)
秦氏國際投資公司董事長,也就是秦立剛的女乃女乃席瓊恩,前天凌晨因腦中風而緊急住院的消息,在兩天後被媒體所披露,頓時之間,醫院成了媒體記者包圍的現場,每個記者都想親自訪問到秦氏總裁秦立剛,詢問席瓊恩的病情狀況及接下來秦氏的人事布局。
這麼多年來,席瓊恩一直在秦氏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在秦氏大股東——也就是自己的大哥席允正和自己的丈夫這兩個家族里,維持著一個巧妙的平衡。
席瓊恩這個失去丈夫接著又失去女兒和兒子的女人,為了讓秦氏唯一的血脈秦立剛可以在未來順利接掌公司,其中所做的努力與安排,著實令業界知情的人贊佩不已,卻又讓娘家那頭的人咬牙切齒。
不過,不滿歸不滿,席瓊恩在董事會的影響力很大,常常她動之以情,就能博得大部分董事的支持,因此這麼多年下來,這兩大家族一起共事也始終相安無事。
只是席瓊恩這一病,接下來恐怕又要引發一場董事長之位的主權爭奪戰,雖然,這場仗似乎早就提早開打了,畢竟席瓊恩七十三歲的高齡,很難不讓一旁憋很久的野心派虎視眈眈。
這些,秦立剛全都知道,只是不太把那些閑雜人等的胡話放在心上,他一向公事公辦,寧可相信所有事之所以發生,都是對事不對人。
可這兩天,那些不斷來探病卻又不是真的來探病的舅字輩人士,實在把他搞得煩不勝煩,秦立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望著病床上昏迷的女乃女乃,心里真有說不出的愛與恨。
愛她,永遠站在他這一邊,為了他,用她最大的力量來守護屬于他的這片家業,她一直是剛強果敢的,堅強得讓他這個大男人都深深為之動容。
恨她,教會他冷漠無情,教會他獨立剛強,在他失去父母之後的二十多年歲月里,給了他鐵一般的紀律,不容違抗,就像他是她手上的一顆棋子,完全沒有自己的聲音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