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卻不一樣,她不但公然在他面前詛咒他,還明目張膽在他面前「暗算」他的手下,甚至妄想畏罪潛逃……她若不是太勇敢,就是太無知。
看著那張我見猶憐的絕美臉蛋,一股陌生的悸動不經意的撥動了心底深處某根堅硬的心弦,來不及思索,安慰的話已月兌口而出。
「你放心,我這個人,從來不干無聊的事。」
「無聊?」白茉葵先是困惑,而後才想通。「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投訴我嘍?」她不確定地問。
「沒錯。」他向來只對賺錢有興趣,如果真的要他做些什麼事,那麼他會選擇更有意義的事,例如——吞掉這間醫院。
「真的?」一頓,特地補充︰「騙人的是小狽喔!」
「我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確定自己不會被人投訴,白茉葵立刻跳起來歡呼。「耶!太好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冷冰冰的,沒想到心胸倒是寬大,她欣賞他啦!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看著那張燦爛如花的笑顏,薄唇勾了勾,明白她已捉住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這個美得不可思議的女人,他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叫白茉葵,你可以叫我小葵,可是絕對不可以叫我白目鬼唷。」得知自己不會被投訴,她也不怕公布真實姓名了。
「白目鬼?」剛冷的劍眉微挑,覺得這綽號,取得實在太貼切了。
想起她剛剛那一席自掘墳墓的話,唇畔的笑意更盛。
「不是白目鬼!」她氣得尖叫。「是白茉葵,白色的白,茉莉花的茉,向日葵的葵,就說不能那樣叫我,你還叫!」
「只叫這一次。」
「一次也不許!你必須向我道歉!」她才交代,他就說,根本是明知故犯!
粉拳緊握,她怒瞪眼前的男人,憤慨的替自己討公道,同時也氣呼呼的等著他道歉,不料,等到的卻是一抹顛倒眾生的微笑。
薄唇緩緩上揚,濃烈的笑意神奇的打破了俊容上慣有的冷然,釋放出足以讓全世界女人神魂顛倒的冷魅笑容。
瞪著那朵魅笑,她傻了,感覺身體像是通了電,渾身起了一股顫栗。
「知道嗎?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大聲咆哮的女人。」看著那張氣鼓鼓的嫣紅小臉蛋,黑眸更沈,闐黑的眼底猛地閃過一抹光亮,使得冰冷的黑眸瞬間多了一份侵略性。
「那又怎麼樣!版訴你,我不只咆哮,事實上,我還想扁你呢!」話是這麼說,但卻無法阻止自己心跳加快、雙頰發熱。
明明是男人,笑起來干麼那麼迷人?讓人想氣都氣不起來,真是討厭!
「扁我?呵,你的脾氣真不好。」
「要你管!」
唇畔的笑意更盛。
「你是這里的護士?」他岔開話題。
「我當然是啊,我在這間醫院服務兩年了,可不是菜鳥。」有些病人不喜歡菜鳥護士服務,她以為他也是,所以特別強調。
「我沒看過你。」
「因為我才剛從別科調過來。」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才一下下,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氣。
推著藥車,她來到了床邊,習慣性的拿起掛在床尾的病歷卡。
這是羅愛醫院為了方便護士作業而設計的卡片,上頭會注明病人的姓名、住院原因,以及一些特別注意事項,例如病人是否有藥物過敏之類的。
而她,一下子就注意到「左肩胛槍傷」這五個大字。
啥米!槍傷?!懊不會是因為黑道火拼吧?
原來不是她想太多,外頭那兩只黑熊真的是混黑社會的,那麼,他們口中的老板——也就是眼前擁有冷酷優雅的氣息、俊美無儔的外表,還有將病服穿得像是亞曼尼襯衫的好體格的男人,不就是所謂的黑道老大?!
「你是黑道老大?」小嘴喊出驚訝,藏不住心思的水眸瞬間瞠得大大的。
「誰說的?」黑展凜挑眉。
「這里。」白皙如玉的食指指著病歷卡。「上面說你是受到槍傷。」
「所以?」
「所以你真的是黑道老大?」她忙問著,一雙眼還是不斷的打量著他。
這年頭會跟槍扯上關系的,不是警察就是角頭混混。
若說他是警察,她實在找不出他有任何一點「正派」的氣息;但若說他是混黑道的,他的氣質好像又太高級了一點。
「如果我真的是黑社會老大,那你怕不怕我?」他故意問。
他自認自己夠出名,有知識和常識的人應該都認識,就算沒知識和常識的人,只要平常有在看電視,也該認得他,而她,卻不認得他?
「當然不怕!你砍人,我殺人,我比你還厲害,我怕你做什麼?何況你現在掛傷,只要我施展出一指神功——」粉唇神秘一笑,她快步走到床畔,接著俯身伸出縴長的食指,扭啊扭的,輕輕朝那寬闊的左肩胛鑽了一下。「嘿嘿,痛不痛啊?出其不意,攻其『傷痛』,就算你是黑道老大又怎樣?痛也痛死你!」
懂得攻擊敵人弱點,他應該贊美她幾句的,但是,她實在不該靠得這麼近的。
望著眼前美麗無瑕的靈美臉蛋,黑展凜發現自己的呼吸,不禁有些沉重。
雖然早在第一眼就知道她有多美,但這樣近看,卻覺得她更美了。
水汪汪的大眼就像兩潭澄澈的湖水,秀挺的鼻子讓他忍不住聯想到上等的白玉管,至于那粉女敕嫣然、柔潤得像是櫻花辦的粉唇,此刻正誘惑著他一親芳澤。
不過更令他閃神的,還是一股淡雅清郁的茉莉花香。
循著香味來源,他很快就發現一幅全世界最美的春景圖,當下,一股猛烈的在下月復間勃發,那緊繃的疼痛,逼得他差點申吟。
因為姿勢的關系,嚴謹的護士服再也無法遮掩春光。透過那微敞的衣領,他清楚的看見,有兩座渾圓飽滿的雪白谷峰被兩塊蕾絲布給覆罩,誘人的茉莉花香正是自這兩座谷峰中央的幽谷所竄出。
「這里的護士都像你這樣嗎?」蒲葉般的大掌在身體兩側握緊,他啞聲問著,一雙眼早已布滿了野性的光芒。
那是野獸鎖定獵物才會有的眼神。
「怎麼可能?像我這麼聰明可愛、專業美麗、人見人愛的小護士,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踫得到?」她起身,驕傲的抬頭「挺胸」,完全不察眼前的黑眸因此而噴出了熾烈的火焰。
「你說的沒錯。」他完全同意這些話。
三十二D,確實不是隨隨便便就踫得到。
「對吧對吧。」得到附和,白茉葵更開心了,覺得他真是誠實又有眼光,于是跟他也更有話聊了。「黑先生,你為什麼要當黑道大哥啊?」
黑展凜,黑殘忍,真不愧是黑道大哥,就連名字都給他很殘忍,只是為非作歹總是不好。他看起來人不錯,或許還可以听得下人家勸。
「這個嘛……」他根本無法專心。
幽烈沈濃的視線完全卡死在那迭起的山巒上,勃發的讓他渾身的肌肉繃緊、發熱,縫合的傷口因此傳來陣陣刺痛,可他完全不在乎。此刻,他只想滿足自己的,撲向前去好好的品嘗……
懊死!黑展凜用力搖了下頭,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餓虎撲羊的念頭。
他從來就不曾如此失控過,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做模特兒會更好?」小嘴依舊喋喋不休,完全沒發現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為什麼當模特兒會更好?」他深吸好幾口氣,試圖不去回想那惹火的春景,但那飄蕩在鼻間的茉莉花香卻如影隨形,讓他又差點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