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寶貝 第6頁

「也好,等會兒麻煩你陪我出去一趟。」何慧齊點點頭,接受在永鳴體貼的心意。

「你逾位羅!我看,我只能待在家里,繼續研究我的本草鋼目。」季節雨的語氣有一股做作的酸味。

莊永鳴實在搞不懂這個精力棄沛的女孩為何要讓自己這麼忙?

「研究什麼藥草?光是種類就有一千多種,怎麼去認識它啊?更何況那應該是研究中藥的人較適合的研究。

連我這外行人都知道。」言下之意,似乎在取笑季節雨這個內行人居然悟不透這層淺顯的道理。

「我可是壓根兒不會踢足球!你用錯術語了!再說,凡是植物都是我的轄區,懂嗎?」季節雨不以為然的向莊永鳴提出抗議。

她的事自有主張,才懶得理會他。

媽,也許寒假我會抽空見天陪你看雪景,好不好。

「良心發現?不會是哄我高興的吧!」何慧齊不願承認內心的喜悅。「在沒有被你的迷湯灌醉之前,我還是快點地上街采買吧!」

「奇怪,對你好還這般疑神疑鬼?」

「伯母,我們還是趁節而開始瘋言瘋語之前,趕快離開吧!」

說罷,他率先走向外頭。

「有道理!」何慧齊和季節雨交換會心的微笑,然後跟在莊永鳴的身後。

「我再關禁閉下去,腦子一定也會跟著生銹,不行,得活動活動。」看著離開的母親,季節而輕輕低哺。

為免腦袋秀逗,她決定明天母親一上飛機,隔天復回實驗室繼續腦力激蕩。

經常一腳才踏進中心的大門,眼尖的他。立刻被停放在大門右側那部火辣辣的流線型敞篷車給吸引住目光。

他不記得中心有人開這種昂貴的車。

「這麼早就有訪客?」他將心中的疑問,大聲地說了出來。

這個中心研究的工作及目標就是植物的病理分犯由于避開鬧區地段,處于窮鄉僻壤,平時,除了中心內的研究人員及工作人員之外,少有人跡。

所以,毫無疑問他,這部拉風的車子,很快便擄獲經常好奇的注視。

如果「她」的目的就是要留住所有經過的目光,那麼,「她」可以說已搶灘成功。

經常的步伐相當優雅,與其說他的速度緩慢,倒不如說他在步步為營來得貼切些。

他走上台階,然後循著走廊再走五十公尺,才能到達他的實驗室。

他仍然緩緩走著。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傲氣,還有一抹與他完美的臉部輪廓不搭調的嚴肅。

在他尚未推開實驗室的門,就已經嗅到空氣中不屬于他所熟悉的氣味彌漫著。

丙然,一進門,里頭鬧哄哄一片,異于往常的熱絡氣氛,根本失去了實驗室里應有的冷靜、理性和他所訂下的規矩。

「我出公差,你們放長假?」他沉聲對著所有在實驗室交頭接耳的人。

他嚴厲的目光不放過任何一張吃驚的臉,並且擺著一貫但卻又和他英俊的外表很不協調的撲克臉。

「學長?」出聲的是陳如琳。

她的驚訝代表著所有人的感覺。

陳如琳似乎是實驗室公認的代言人。主要是她是那位老板著一張臉的經常低幾屆的學妹。基于這層關系,她比其他人具有緩和場面的能力和膽子。

「你提前回來了。」她怯怯的說。

「怎麼?我不在就可以無法無天?」經常的怒氣仍在擴張。

順手關上實驗室的門,開得特別強的冷氣也無法降低地的怒火,反而更加深他臉上的冷凝。

他到日本參加一項最新的細菌培植理論的會議,本來預定是三個月的公差,沒想到比預定時間早回來十天,就讓他意外地撞上這一場混亂。

這是他最最不允許的一件事。在實驗中,他要求的聚精會神,高度的清晰頭腦,才能在每個實驗的每一個步驟,達到完整無誤的零缺點成果。

「是我的錯,與其他人無關。」一個簡潔有力的聲合起義,反抗這道比冷氣還冷的冷鋒過境。

這個聲音是經常所陌生的。循著聲音的方向,他望著仍未散開的小團體。

一個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的陌生女孩,四平八穩地坐在他們討論研究結果的大桌子分。他打量著被他的電眼遺漏的入侵者,憤怒高過于訝異的程度。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破壞我的實驗室規矩。」

他稍稍前進幾步,見那「偷渡者」並沒有移動位置的打算,甚至連椅子也沒有動一下,他只好住她的方向走過去。

「你是誰?」他的語調是百分之一百,絕對的不客氣。

仿佛在向一個增闖禁地卻又不知死活的笨賊錄供詞。

「我需要一個完善的工作場所,所以,我來了。」季節雨的膽量是夠大的了。

她直視經常,無懼于他眼中寒冷的兩道光。

經常的強硬態度,顯然對她起不了恫嚇作用,反而更激起她的反彈。

「是誰允許的?這是我的實驗室,不是隨便任何阿貓阿狗來玩玩的地方。」他見來者不善于經心生不悅,又看見會議桌上的大盒巧克力,火氣更大。

原來,那巧克力就是她通關的證件。

「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且我也不是來玩的。」她堅定的口吻似乎明白告訴他——你嚇不倒我的。

「不管你來干什麼俄都不歡迎。」經常恨死了她眼中那大無畏的神情。

「你是沒辦法拒絕我的,還有,你的脾氣似乎也大了點。怎麼樣?吃塊糖消消氣吧!」她像個冷靜的旁觀者,正在欣賞一只刺犯演出火爆的獨角戲。

也許是她的甜美、不畏懼礙著他吧,他覺得非得把這個與這邊環境格格不入的「異族」弄走不可。

他不喜歡她的過分冷靜和一直保持的淺笑。一比較之下,他好像成了不通情理、缺乏修養的瘋子。

他再次冷冷地打量她。

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楮,無邪地述說著天真;直且高的鼻子卻又充滿了男人才有的堅毅;小巧的嘴巴,上揚的嘴角又清楚地告訴每一個人,她不是容易被打敗的人;黑又密的短發,找不到修剪上的假疵,她肯定是個難纏的家伙。

他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如琳!」他怒斥一聲。

「是主任交代下來的。」陳如琳不等經常開口便自行招供。

他丟下一個高深難測的眼光,走出實驗室,直接往中心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有趣的是,在現在這種情緒高張的時刻,他居然還是保持著他的太空漫步。

「不介意吧?」陳如琳挨到季節雨的身旁,一臉的不好意思。

「他可是比你告訴我的樣子還凶哦!」季節雨的笑容並沒有因為經常而缺席。

「真奇怪!他雖然冷漠,可是也應該不至于像這樣反應過度。或許是出國太久,水土不服的後遺癥吧!」陳如琳推推鼻梁上的近視眼鏡。

「你沒說他這麼年輕。听你的描述,他應該十足是個古怪的老人。」

「差不多啦!再過二十年就是了。」陳如琳無奈的說。

經常來到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早已經在恭候他的大駕。——從剛才見經常進大門開始。

「那個人是誰?我的實驗室不歡迎!」經常劈頭便道。

「經常啊!真是抱歉。實在是突發狀況。」主任對于經常的強勢竟然不以為什,顯見經常的地位頗受重視。

「她在咱們基金會有舉足輕重的後盾。」

「哦?特權分子。」他輕蔑一句。「我答應你主持這個實驗室的條件已講明,絕對不接受人情包袱,我不許有閑人在我的實驗室。你不該破壞協定,而且是在我出國期間。

我不喜歡別人不尊重化」經常表現出絕對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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