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女神醫 第4頁

秦牧野怒火填膺,猛抓起她的肩胛,「原來妳美麗的腦袋里裝的全是垃圾,我真懷疑妳的醫術是不是也跟妳的外表一樣,中看不中用?」

寒秋水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抓得更緊了,並且沒有一丁點憐香惜玉的情懷。

「請你尊重我的專業素養。」她仍不服輸地跟他反唇相譏,「醫治病人可不是靠一雙有力的鉗子就可以,我真懷疑你這位總醫師的頭腦是不是拳打腳踢得來的。」

秦牧野沒再跟她爭辯,緩緩將手松開。

「對不起。」他黯然道,將身子迎向汪洋洶涌的大海。

「對不起就算啦?」寒秋水不善罷甘休,「你把我手臂擰得快斷了。」

他倏地又抓住她的手臂。

「你干什麼?」

「唰!」一聲,他扯下她及臂的白色絲質手套。

「你……你可別亂來啊!」她心亂如麻,惶惑地的看著他,暗自保佑別又踫上了才好。

出人意表地,秦牧野只在她的左右手臂上拿捏了幾下,那力道強弱適中,予人相當舒服的感覺。

寒秋水就著西斜的月光,睇視他鮮明的輪廓,俊逸中不帶任何惑怯,彷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孩,她秋蕙披霜的容顏,美好窈窕的曲線,全勾不起他的興趣。

他是個奇怪的男人,冷血而無情。

「好了。」他放開她,「回去用熱水敷一下,不會有事的。」

寒秋水困惑地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那麼討厭卓仲凱,卻願意留在『仲安醫院』?為什麼你可以懷疑我的動機,卻不屑說明你的用意?」

秦牧野張口欲言,卻用無言的嘆息作為回答。

微弱月光中,寒秋水清楚地看到一道陰霾罩上他的臉龐。

四下里,又恢復原來的靜謐。

一陣悠揚的琴聲,劃破碧空寧靜的長夜。

秦牧野和寒秋水相顧駭然,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並肩循著琴聲走去。

第二章

那是位于別墅左側的一間約莫二十余坪小的白色小木屋。

木屋的外面遍植花草,落英繽紛,活似童話故事里,小鮑主住的美麗花園。住在這夢幻般的庭院里,應該是很令人興奮、雀躍才對!為什麼那琴聲听起來似乎哀怨、淒美,教人柔腸欲斷?

「也許,我們不應該冒昧地跑到這里來?」寒秋水不安地說。

秦牧野卻不以為然,他陰晴不定的面孔,驚駭地瞟向小木屋。

寒秋水依他的口光抬頭望去,不禁一愕。

那檐廊下的木門,拴著一條鐵鏈,白晃晃的不銹鋼在暗夜下透著曖昧的光輝。

琴聲時急時緩,忽而昂揚,忽而低沉,如泣如訴地使得那條橫穿兩柱的鐵環益發怵目驚心。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躡足輕挪至窗台旁。

「啊!」寒秋水無聲地發出贊嘆。

斗室中,孤燈下,獨坐撫琴的女子,立刻攫獲了他們的眼光。

那女孩好靈秀、好年輕、猶如美的出塵的仙子,一雙皓臉近乎融入那白色的琴鍵,縴盈不堪一握的小手,突然捂住胸口,猛烈地咳起來。

秦牧野看得痴了,他冷峻的臉龐頓時有了血色。

可惜大門讓人給鎖住了,否則寒秋水相信,他一定會飛足沖進去,不管二七二十一,抓住那小女孩又吻又抱。

是誰說?男人都是獸。

還好有鐵鎖擋著,要不以秦牧野的力道,只需輕輕一握,那小女孩包管錯筋斷骨,不成人形。

他是武林高手,肯定是。

屋後的騷動驚擾了她。

「誰?」女子倉皇避向後邊,瑟縮地蜷曲在角落,樣子楚楚可憐,令人不由自主地疼惜她。

「咱們先躲一躲,看看來的是什麼人。」寒秋水伸手去拉秦牧野,他卻像個木頭人紋風不動的站在原地。

「嘿!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萬一來的是卓仲凱,你怎麼跟他解釋?」

他對卓仲凱果然還有些顧忌,但是是有別于害怕的一種忿恨,寒秋水見他濃眉糾結成團,雙拳緊握。「跟我來。」

秦牧野彷佛很熟悉這里的地形,不出二十秒已將寒秋水帶到一處濃密的花叢後頭。

「你常來這里?」寒秋水注意到他緊抿的薄唇蠕動了一下。

周遭死寂,呼吸清晰可聞,秋風習習,聒噪的蟬聲隨擁進的腳步聲喧騰。

「這麼多大漢?」寒秋水細數來人至少有五名以上,為首的動手去扯門上的鐵鎖,「不是卓仲凱派來的。」

「何以見得?」

「這房子是他的,他應該有鑰匙才對。」

秦牧野同意的點點頭,接著身形一閃,人已邁向小木屋,寒秋水忍不住好奇心作祟,由後跟了上來。

但他還是遲了一步,那些人已經破門而入,緊跟著傳出一聲震攝人心的慘叫。

「住手!」秦牧野大吼,赫然將那女子搶在懷里,「不許你們動她。」

「你這是干什麼?」一名高大的男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了出來。

寒秋水直覺那聲音的熟悉,但一時半刻卻想不出究竟是誰?

「我早告訴過你,這里的事情我會處理,」秦牧野個頭與他幾乎是一般高,兩人迎面而立,真是鶴立雞群。「你不留在美國幫爺爺的忙,跑到台灣來做什麼?」

啊!鬧了半天,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

寒秋水掩向廊後,企圖看清那人的長相,孰料一個踉蹌竟踢到凸起的台階,驀地重心不穩,朝前跌出。「啊!」

是一面牆吧!她想。若非那雙強有力的臂膀適時攔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她真要相信那是一面堅硬無比的牆。

「是你?」寒秋水陡地嚇出一身冷汗,這恃強蠻橫抱住她的身子,不是烈長虹卻又是誰?「你是孤魂野鬼啊?怎麼到哪兒都踫到你。」

烈長虹深沉地,瞥向她又瞟向秦牧野,「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秦牧野漠然抱起小女孩,「會的,但不是現在。」

什麼解釋?寒秋水听得一頭霧水,解釋什麼呢?

「妳!」他的手臂冷不防地加大力道,如一把鐵鉗,弄得寒秋水喘不過氣來,「妳到這里來干什麼?為什麼妳會跟他在一起?」

「我……」她想頂他一句要你管!但她不敢,她怕真把他激怒了,他會扭斷她的脖子。「巧合,純屬巧合,我們只是……到卓仲凱家吃飯,然後……听到她彈琴的聲音,天啊!」寒秋水被那女人嘔出的鮮血,嚇得魂飛魄散。

「你快放開我,那女孩子需要急救。」

烈長虹不為所動,「不準過去。」

「見死不救還算人嗎?」她是一名醫師,而且是有仁心仁術的醫師,「你放開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烈長虹濃黑的眉毛微微一揚,對她的恫嚇不屑一顧。

寒秋水眼看那女子嘔血不止,秦牧野顯然束手無策,她在美國學過一種非常有效的復蘇急救法,應該可以很快為她止血。

左思右想,委實無計叮施。烈長虹似乎很高興看到這一幕,他是鐵打的心腸嗎?怎麼會毫無惻隱之心?

寒秋水心頭一橫,狠命朝他手臂咬去--。

「你!」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寒秋水,「妳為了救她不惜傷我?」碗大的齒痕汨汨溢出鮮血,烈長虹用嘴巴,將它吸得干干淨淨。

「對不起,」寒秋水莫名地心疼起來,「我回頭再幫你包扎。」

當她趨前檢視女子受創的嚴重性時,她已經奄奄一息。

「跟我來。」寒秋水義無反顧地跨上床沿,與她目光相對。這少女容貌秀雅,披著-襲輕紗,猶似籠在煙中霧里,異常蒼白憔悴的臉龐,居然含著笑意。

「妳知道我會救妳,所以並不擔心?」寒秋水熟練精巧的復蘇術,讓她增加了一些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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