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會贖回一些和你妹妹年齡相仿的女孩,盡力讓她們重新做人?」湘吟跟著又說︰「可是我媽不可能這麼做的,她有我呀,又怎麼可能去偷你妹——」
「你就這麼確定?」他憤懣地堵回她的話。
「她是我母親,我當然確定。」她同樣無畏于他的反駁。
「行!那你就拿出證據。」他冷睇著她。
「我會找出證據證明我媽是被冤枉的。」抬起下巴,她倨傲且不退縮地表示,「我還可以問問我其他親戚,他們一定可以作證。」
「你以為我沒問過嗎?」他眯起眸,冷冷地說︰「你那些親戚就跟你一樣,全部一概不知。」
「既然如此,就更不可能是我母親做的。」她全身神經都因此而繃緊,說什麼也不容許他誤會她才剛去世的母親。
瞧她因激動而渾身發抖,他不禁冷然一笑。「怎麼了?你那時才幾歲,能為你母親背書嗎?」
「我只是——」
「你別說了,在我找到我妹妹之前,我不會放你走。」他狠狠地說道。
「你想報復我?要把我也推進火坑嗎?」面對他那一道道銳不可當的灼人視線,她的心居然涌上一股駭意。
「你希望我這麼做?」他的笑容邪惡的讓她心生顫意。
「何駿,你別想嚇我,我不會被你嚇倒的。」湘吟強迫自己抬頭挺胸,眼底雖然閃著恐懼,卻硬撐著不肯表現出來。
可是這邪惡的男人竟然將目光往下移,凝在她挺起的傲人酥胸。「你想用女人的‘天賦’勸我罷手?」
她的心被他尖銳的話給刺了下。「我才沒有這個意思!你別用這種有色眼光看我!」
「我怎麼看你了?你這女人為了搶新聞,居然不怕危險,寧可與我這個男人獨處,能說你城府不深嗎?」
何駿笑得狂妄冷峻。「現在好了,你有更大的新聞可以發表了,還是獨家的,不知道你們社長會給你怎樣的福利?」
「我早就被辭退了。」她被他激得哭了出來。「為了查你的事,報社的工作我沒一樣如期完成,誰還會用我?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湘吟越說越不甘,不由得傷心地抹著淚。「現在我父母走了,我還來不及收拾悲傷,卻听見有人指控我母親販賣人口,這教我怎麼能夠忍受?」
「好吧!我承認我完全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但是我絕不會因為她走了就放棄追查,放棄這些年來尋找親人的苦痛。」語畢,他便不再說話,而是加速往機場行駛,希望能在最短的時問內回到台北。
兩人之間的氣氛從剛剛的爭吵到現在的靜謐,形成一股很詭異的氣氛。湘吟一直看著窗外,淚水直在眼眶打轉,心底的委屈無以復加地壓迫著她的胸口,讓她覺得每一個呼吸都好難受。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哭,殊不知她的眼淚也不時刺激著他,讓他許多狠話都因為那不斷落下的淚水而撂不出口。
他都已經這麼做了,她還不滿意嗎?
為了擺月兌心底的不平與此刻太過安靜的蕭瑟,他打開音響,讓廣播節目的音樂聲持續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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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何駿便坐進沙發,拿著那天早上看到一半的文件,開始打電話——
此後他便投入忙碌的情境中,電話鈴聲不斷,許多案子也經由電話開始進行長時間的討論。
一直到夜已深沉,他仍在電話旁揉著額角、想著事……
湘吟從房間出來,看見的就是何駿那副傷腦筋的神情,雖氣他的跋扈與霸道,但不可否認這三天里他幫了她很多忙,父母的後事才能如願順利完成,他甚至還自願高價收購讓她頭痛的修車廠。
這麼說來他並不是真這麼壞吧?只是對母親抱有誤會,才會對她忽冷忽熱的。
這麼一想,她也沒什麼好氣了,走進廚房為他煮了杯咖啡,放在他面前。「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他抬起瞼,對她眯起了眸,綻出一道無關痛癢的笑容。「這咖啡里沒下毒吧?」
湘吟聞言,眉頭不由得一蹙。「怕死的話就別喝了。」
她伸過手正想端走它,何駿卻早她一步抓住她的手。「你錯了,我想這世上除了極少數的人腦子打結喜歡找死外,沒人不怕死的。」
「那就放手,讓我去倒掉。」好心為他煮咖啡,被他說成這樣,心里還真不是滋味兒呢!
「不過我想你還沒有那個膽子下毒。」他用另一只手端來咖啡,淺啜了一口。
「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個商量。」見他喝了咖啡她才消氣,進而想起有些事得跟他談談。
「說吧!」他的目光還是專注在膝上的卷宗。
「我想搬回去住,既然你對我懷有恨意,又何必留我下來?」她不希望留在這兒時時面對他那雙含怨帶恨的眼。
「想逃避了?」
「不是,我不會逃的,你盡避去查,我也會仔細幫你打听,絕不會讓我媽承受不白之冤。」湘吟激動地說。
「得了吧!你還是給我住下。」何駿抱著資料站起身,故意加了一句,「我不會笨得讓你白吃白住,我希望今後這個家能一塵不染,晚上回來有熱菜熱飯可以吃,偶爾我還會請幾個客人回來,你得有本事應付。」
看他語調佣懶地說完這些話,她卻越來越生氣。「說穿了,你就是要拿我當下人使喚,才能滿足你復仇的心情是不是?」
「好凶呀!我可從沒見過有哪個做下人的可以這麼凶自己的主人,不過今天我可以當作沒听見,從明天起你最好給我禮貌一點。」
說完後,他便毫不留情地離開了客廳,回到他專屬的書房,繼續未完的工作。
湘吟悲傷地站在原地,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連一點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其實她可以告他軟禁……可他軟禁她了沒?
沒有。
這表示她可以隨時逃開,隨時離開這個家,離開他身邊,離開他報仇的手段和怨慰的眼神。但是她心底又有股聲音告訴她,她不想走,不想就這樣含冤莫白的離開,她一定要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老天,就給她一個機會,一個澄清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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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了,這段時間里,湘吟簡直是忙翻了。
何駿天天回家吃晚飯也就算了,還三不五時帶著朋友回家,然後就在餐桌上挑剔她的廚藝、菜色。
什麼嘛!她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家事從不用她操心的耶!為了他,她不但特地去買食譜回來研究,還經常被熱油噴得傷痕累累,他還嫌不夠嗎?
包嘔的是,她幾乎問過所有認識的親戚,可是從沒有人知道母親曾當過保母,但他卻如此篤定,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呢?
一定,一定是他認錯人了。
今天是周末,她像平常一樣,早起後便先將客廳整理了一下,再做好早餐,等著何駿起床用餐。按照慣例,即便是假日,他還是會早早起來,用完餐後就到附近的公園晨跑。
才這麼想著,他已下了樓來到飯廳,何駿看著一桌子的早餐,不由得皺眉道︰「就我一個人吃,你做了這麼多?」
「讓你選擇多樣化一點,免得又嫌我的手藝登不上台面。」她故意這麼說,暗示他很難搞。
他眸子半眯,隨即撩上一絲不羈的笑容,「好吧!既然你願意這麼勞心勞力,我也願意犧牲一些材料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