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了。」于立志聲調平板的說。
「什麼?!在哪家醫院,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會是跟人打架吧?」江淑娟大叫,于立志听得耳朵痛死了。
「江淑娟,你不用詛咒我。」把話筒拿開了一點,于立志揉著耳朵,怕她的大嗓門把耳朵給廢了。
「那你怎麼說你住院了?嚇我一跳!你不是跟人打架怎麼會進醫院?拜托你別那麼沖好不好?」
「不是,我只是說我住院,沒說我打架。」于立志知道江淑娟又在舊事重提,比起以前的他,現在他的脾氣收斂了很多,不會一不高興就跟人過不去。
「那倒也是。怎麼了,嚴重嗎?要我去看你是不是?在哪家醫院哪?老板大人。」
「我已經出院了,不過還得在家休養幾天。」
「休養?!我沒听錯吧?業界有名的工作狂要休養?你的桌子上可是積了一堆要你批示的文件,不然我做做好事,帶去你家給你好了。」
「江小姐,江淑娟,請你搞清楚,既然我是老板,我花錢請你來不是要你幫我積文件,也不是要你當跑腿的。」于立志不滿的說,「而且我現在還是病人,你听清楚了沒有病人!我要休息。」
「你是老板沒錯,所以你就得負責啦!炳哈哈!」江淑娟在電話那頭笑得花枝亂顫,絲毫沒有同情心的大笑著。
「江淑娟!」這次換于立志大叫。
「生氣了?好啦!可是有幾件事還是得讓你知道,不然你又會說︰‘我花錢請個啞巴來做事嗎’?」停止了笑聲,江淑娟模仿著于立志的口氣說。
于立志現在真希望她是啞巴,不然自己聾了也好。
「說吧!」他不情願的說,順便抄起紙筆。
「倫巴特發傳真來,那件工程……」
兩個人開始討論起公事來,于立志一邊拿筆記下,一邊回答江淑娟的問題。
「有關的文件我會叫紀雅蕙把報告作出來,等你回來處理,不過,還有一件事。」江湖娟說。
「還有什麼事,李太太?你不煩哪!真懷疑你先生怎麼可以忍受你的長舌,羅唆死了!」于立志煩躁起來,真想把電話摔掉。
「我會記得問他的,不過,在某方面來講,他是滿喜歡我的啦!唉呀!我要說的不是那個,都是你,弄得我胡涂起來了。」
「什麼事?快點說!」于立志真恨自己,干什麼把老同學弄進公司,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干什麼那麼凶?好啦!好啦!你別在電話那頭吹胡子瞪眼楮的,我長話短說啦!老板大人,您什麼時候回公司來主持大局?」江淑娟問。
「至少要等我爸從歐洲回來再說,我也想休息一陣子,等他一回來,我就只好回公司避靜。」于立志突然想起于仁豪跟他老爸之間的對話,說是要為他辦個「相親」什麼的,就覺得不愉快起來。
「那好吧!祝你這半個月休息愉快,早日康復。」
「謝謝。」于立志掛上電話,眼光看著窗外的陽光,有點疲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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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齡左晃右晃的,好不容易把于家整個樓下逛了一圈。
她有個發現,那就是于家的佣人很盡責,把于家打掃得「非常」干淨,地板跟鏡面一樣亮,黑色的大理石地面竟然可以照出人的身影來,真是太可怕了!
「于家的佣人是不是薪水很高啊?這麼干淨?」彭齡晃來晃去,自言自語的說。
她蹲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的倒影,不禁咧嘴一笑,看著地板上的倒影也回她一笑,她才站起身來繼續打量。
「剛才‘愚’先生要我看桌面是要我看什麼?哪有灰塵的影子?」彭齡用手在桌面畫了畫,跟她家的桌子比起來,這種小小的灰本算不了什麼。
因為飯店總少不了油煙,而她們住飯店的樓上,大家都忙著飯店的事,她那幾個弟弟只要有得吃,有得住就好了,哪管家里干不干淨?
而她老爸的名言是︰「不干不淨,吃了沒病」,就這樣把家里的小孩隨便的養大,除了早產的彭鐵比較虛弱以外,也沒見過彭家的小孩生過什麼病。
「住在這里的人都是神仙不成,那麼干淨做什麼?」彭齡又踱進客廳。再次看到那個美麗的手扶梯,她不禁又作夢來。
她是落難的公主,等著王子來把她帶進他的皇宮里,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等等!樓梯上怎麼真的出現了一個王子?
于立志換了套休閑服,米黃色的麻質外套,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無領的襯衫,還有跟外套同系列的長褲,腳上穿著薄底皮鞋,他走下樓梯,看到彭齡一臉痴呆的望著他看。
「你怎麼?」他問。
「沒事!沒事!」彭齡連忙閉上嘴巴,她是怎麼了?怎麼會認為他是夢中的王子?他是很帥沒錯,但是她不會喜歡一個那麼「龜毛」的人,一定是她看錯了!彭齡狐疑的看著于立志,否定她剛才那種心動的感覺。
「你把事情都做好了?」于立志打量著彭齡,不可能在他上樓的這一個鐘頭里,她就把事全部完成了吧?
「沒有我要做的事呀!」彭齡兩手一攤。
于立志瞪著她看,「什麼叫作沒有你要做的事?」
「對呀!你們家那麼干淨,地板很亮,桌子很亮,窗戶很亮,還有哪里不干淨的?」彭齡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哪里不干淨。
「你倒說說看,你所謂的干淨是什麼?標準在哪里?」于立志懷疑彭齡的大眼鏡是不是白戴了,那麼髒都看不見。
「拜托!這里又不是實驗室,要完全除菌是不是?拿紫外線去照一照算了,這樣子不叫干淨,那要叫什麼?」彭齡瞪著于立志,不明白他要的干淨是什麼標準。
于立志把彭齡推到桌前,那里有剛才彭齡留下來的指印,「你自己看,這叫作干淨?」不等彭齡回話,于立志又把她帶到沙發上,絨底的沙發上有著一層白白的灰,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沙發上有灰也叫干淨?」
他又把彭齡扯到樓梯旁,「這座樓梯的地毯灰塵跟扶手上的銹斑,你看見了沒有?這叫作干淨?」
彭齡甩開于立志的手,「你這不叫作干淨,叫作吹毛求疵。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注意那些小事情的?而且你想累死我啊!這麼大的房子要我一個人整理,我又不是頭殼壞了,地板只要沒髒,桌子可以用,沙發可以躺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
「你還真懂得‘干淨’的標準啊!。于立志覺得他快要被氣死了,怎麼有女人那麼不愛干淨的?
「不然怎麼辦?你沒去露營過嗎?那里不都是灰是土,那你還得把地給掃得像你家一樣,放消毒水消毒不成?」彭齡頂嘴。
于立志一時語塞,沒想到這個小女孩還真尖牙利嘴!
「好了,既然沒有本姑娘的用武之地,我要回家去了。」彭齡白了他一眼。下次用轎子抬她來,用勞斯萊斯載她來,她都不屑來,可是那座樓梯……彭齡覺得好喜歡,念念不忘。
「等等,我還有件事要請你幫我。」于立志不想這樣讓她走,想了個理由留下她,他還有「大計」沒有實行,趁現在休假沒事,找個人斗斗嘴也算是休閑運動吧?
「有什麼事快說,有什麼屁快放,姑娘我忙得很。」彭齡在于立志面前一點形象都不顧了。
「我餓了。」于立志看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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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于家的超級大廚房里,意外的,彭齡在冰箱里並沒有找到任何菜或是可以煮東西的材料,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包人參之類的東西,整個冰箱都是飲料跟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