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怎麼老是挑毛病?」彭李妹又低下頭去翻帳單,這令彭齡有松口氣的感覺。
彭齡氣極,大力賞了桌面一掌,砰的一聲,「我沒有!本來就是很髒,我叫她做好一點又有什麼不對嗎?」
彭李妹一臉無辜的看著女兒,「別拿桌子出氣,我又沒說你不對,可是你也太吹毛求庇了吧?沒事把飯店弄得像是衛生所做什麼?」
「我也是為了飯店好啊!而且干淨有什麼不好?」彭齡吹著自己發紅的掌面,對自己的沖動吐了吐舌頭,好痛哇!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彭李妹對女兒的易怒揚了揚眉,提醒女兒做人的道理,開飯店的人要是都這麼沖動,那遇上個拗客不就氣死了?
「我以前怎麼樣?」彭齡像只張著翅膀的火雞,到處找尋打架的對手似的,「我以前就是這樣子!」
彭李妹又低下頭,對這個脾氣特壞的女兒說教是沒有用的,除非她肯听,不然說破了嘴也沒用,「算了!我不跟你吵,反正你別是老發脾氣,可是會得罪人的。」
「我老是發脾氣?」彭齡的火氣又提上來了。
彭李妹干脆站起來,看著跟自己一般高的女兒說︰「你看。現在不就是在生氣了嗎?鼓著個臉,活像只河豚似的。」她指著女兒的腮幫子,半開玩笑似的戳戳女兒的臉。
「誰理你!」彭齡氣歸氣,但是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母親她就是板不起臉來,沒辦法!誰教她們家只有她們兩個女生,其他四個弟弟加上彭大海,總共五個男的,投票都會輸他們,不團結怎麼行?
「好了,笑起來可愛多了,這樣才是我的小齡齡。」彭李妹又坐下來,繼續算著她的帳。
「誰小了!」彭齡撇撇嘴,對老媽吐吐舌頭後,立即轉身欲再去。檢查」。
彭李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叫住正要離去的女兒,「對了!你最近還有沒有去看于公子?」
「誰要去看他!」彭齡的臉又垮了下來。
見風轉舵。彭李妹連忙改變話題,「你同學回來了沒有?」
「你說煜煜?還沒有,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連通電話也沒打,不知道在干什麼。」彭齡玩著櫃台上的名片匣。
突然電話鈴響。
「喂!彭氏飯店您好。」彭齡接起電話。
「齡齡嗎?我是遠遠。」
「遠遠,有什麼事嗎?」彭齡順手把小費箱給扶正。
「晚晚出事了!」
彭齡差點沒把小費箱給甩到地上,「什麼?!」
「他們回來了,可是晚晚沒有跟著回來。」
吁了口氣,彭齡把小費箱放回原位,「晚晚沒回來,不表示她出事啦!也許她自己想多留一會。」
「晚晚不是那種人,煜煜也沒有說清楚,只是說晚晚出事了。」
彭齡握電話的手不禁一抖,「怎麼會?」
「我只是跟你報個消息,等一下我要去于家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于家?彭齡的心一緊,她有幾天沒有看見于立志了?
「好,我去載你。」頓了一會,彭齡才說出這句話。
第八章
于宅。從歐洲回來的冷煜,並沒有彭齡和沈遠想像中的著急,反而一見到她們,還開心的拿禮物給她們。
原本冷煜跟于仁豪是要住在新家的,但是因為新房子還沒有裝潢好,所以先住在于家的三樓,于仁豪原本住的那個房間里。
在于家的客廳,除了冷煜跟于仁豪以外,沒有其他的人,于承恩也因為時差尚未調回來的關系,早早就寢去也。
「齡齡,這是你的;遠遠,這是你的。」冷把一堆禮物開始分發。
「等等,煜煜,等一下再說這些,你不是打電話來說晚晚出事了嗎?」沈遠提醒她
「是呀!」冷煜一臉老神在在的鎮定模樣,讓彭齡和沈遠兩個人更急了。彭齡不顧于仁豪在場,賞了她腦殼一指,「情況怎麼樣?她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呀!」
冷煜模著頭,一臉委屈的說︰「沒事呀!我只是說她出了事,可沒說那是件壞事啊!齡齡,你弄得我痛死了。」
「怎麼一回事?」沈遠問,她順便阻止冷煜的抱怨。
「我想得等她回來再說了,我只知道她現在還好。」冷煜說。
「什麼跟什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那你怎麼知道晚晚出事了?」彭齡急了起來,對冷煜的話不以為然。
冷煜對凶暴的彭齡沒辦法,轉而向老公于仁豪求救,「我就只知道嘛!不信你問我老公。豪豪,我說得對不對?」
「惡!」彭齡跟沈遠當場對冷煜的「老公」兩字抗議。
于仁豪故意忽略兩人的反應,他坐在冷煜的身邊,一手環著心愛老婆的肩膀,一邊開口解釋。
「向晚在上個禮拜我們去義大利的時候失蹤了,我們等了一個禮拜,還請我當地的朋友幫忙尋找,我們沒有先捎訊息回來是怕向晚的家人擔心,因為我們還不確定情況。」
「晚晚!」彭齡失聲大叫,沈遠則呆坐在沙發上。
「後來我們接到一通電話,確定向晚的安全,我們才回國的。」于仁豪接著說下去。
還是沈遠比較鎮定,她沉聲說︰「是誰救了向晚?」
「我們只知道她人在法國,那個人保證她的安全。」于仁豪實話實說。
彭齡氣得大叫,「這算什麼啊?你們就這樣把晚晚丟在那里自己回來?這不是太過分嗎?而且到現在才說,你們通知晚晚的家人沒有?」
「所以我才說晚晚出事了,不過不是壞事,我老公說那位仁兄是大哥的朋友,現在就等大哥回來問他羅!晚晚不會有事的啦!」冷煜幫老公說話。
「你們還真敢說,要是晚晚有個三長兩短,不怕向媽媽拿刀來算帳?」彭齡氣得坐下來,心神不定。
「那人真是神秘。」沈遠說。
「等我哥于立志回來就知道了。」
于立志?彭齡怔怔的望著手里的禮物,沒想到听到這三個字,讓她莫名的心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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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的自動門開啟了,全部的人都往門口看去。
「大哥!」于仁豪看著來人,也是風塵僕僕的于立志提著手提箱回來。
「你們回來了?」于立志有些意外,不知道老弟比預定時間還晚幾天回來,這幾天他出差,才回來就看到一堆人在家。
「我有件事想問你。」于仁豪說。
「等我換件衣服。」于立志看到彭齡了,他對她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彭齡則別過臉不去看他。
「你認識一個法國人叫漢斯的人嗎?」于仁豪不放松的說。
于立志這才把眼光從彭齡身上調回到面前的老弟。「漢斯?」
「他說只要告訴你這個名字,你就知道了。」于仁豪解釋道。
「漢斯?怎麼回事?」于立志看著老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到漢斯。
于仁豪把向晚的事說了一遍。
于立志拍了拍于仁豪的肩,「漢斯‧歐德拉斯!我想起來了,那可以不用擔心,你的朋友在他那里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他是誰?」于仁豪看著走上樓的于立志說。
「一個好朋友。」于立志頭也沒回的上樓去了,留下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沈遠跟彭齡走出于家大門。
原本是要讓于仁豪送她們回家的,但彭齡跟沈遠是騎摩托車來的,所以她們還是騎車回家,婉拒了冷煜的好意。
「齡齡,你覺得這件事怎麼樣?」沈遠甩了甩她的短發,看著黑夜星空,眸底閃著一抹光亮。
「我不知道。」彭齡心亂如麻,一方面是為了向晚,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看到于立志的關系。
「我去查查,我總覺得不放心。」沈遠回頭看彭齡,憂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