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既不夠漂亮,也不夠能于,像他那樣好條件的人會看上她嗎?
「誰?」雖在病中,常君漠敏銳的听力仍無折損。
「我。」這個熟悉的嗓音,令他久懸的心放下,有抱住眼前嬌俏身影狂吻的沖動。
「回來了。」按下心中的狂喜,他閑話家常地招呼,眉眼間閃著藏不住的釋然。那麼,他是否應該有所解釋?
朱蕭雯不置可否地點頭,忽然綻出一抹笑,道︰「吃早餐了嗎?」或、許,她可以試著用食物拉攏他的心,因為他似乎很挑嘴,卻從來不曾抱怨過她的手藝。
常君漠如獲至寶地接過粥來,兩天漫長的等待,讓他素來優良的自制力決堤,不經意地在臉上流露出滿足的神采,心頭掠過模糊的幸福感覺。家,就是像這樣吧,對于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來說,「家」這個名詞,一直離他既模糊又遙遠。如今,他開始渴望一個家,一個女主人是她的家,這是從前不然一身,以冷酷無情聞名的他從沒想過的。
‘」你的傷怎麼樣了?」忍不住,她伸出手來模模他微亂的頭發。真過分,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中了兩槍的病人還能英俊得引人犯罪,平常就已經帥得一塌糊涂了,沒想到凌亂的頭發讓平日狀似斯文冷漠的他增添了狂野的氣息,俊美得懾人。怎麼有人能夠好看得那麼徹底,一個不小心就害她的芳心遺落在他身上,如果他踏人演藝圈,肯定會是萬人迷的大明星吧!
為她溫柔的舉止動容,常君漠悄聲放下碗,趁她沒有防備之際捉住她的小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擁她人懷,輕輕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非禮。」她意思意思地嬌嗅,沒有逃離他懷里的意思。
待常君漠舒舒服服地抱著美人兒,打算去會一會闊別二日的周公時,懷中的人兒似想到什麼般地掙扎起身,坐到椅子上雙目含怒地瞪著他。
「說,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在你床上?」想來就心痛,她都還沒有「上過」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朱蔚雯一臉莊嚴肅穆,只差沒有拍案助長她「未青天」剛正不阿的氣勢。既然他‘叫卜L」了她,就不該再「非禮」別的女人。
「生氣了?」他平素冷漠的神情不再嚴肅,對于她那正氣凜然的樣子感到啼笑皆非,非但不介意她質疑他的私生活,甚至還挺樂意被這個小妮于的酸味淹沒,不像昔日絕不吃醋的他。「那是她自己找到山莊來,抱住我,弄得我一臉口水,還自動自發表演起月兌衣秀。要不是我的手傷,肯定會按得她毀容。」他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真他媽的背,被那個女人像舌忝科點一樣舌忝得滿臉都是口水就算了,遠讓小雯產生誤會跑了出去,害他整整擔了兩天的心,也讓無忌整整看了兩天的笑話。
常君漠握緊雙拳、感受到肩傷日漸康復,而月復部的槍口已在昨天拆了紗布,很快他就會如同復仇羅利般扭斷沈瑞玉的脖子。
「她親你,你就讓她親啊!」他可以奮力抵抗,誓死護衛清白啊!一定是半推半就下,才會被那個八爪女非禮到。朱蕭雯不滿意他的解釋。
「你干嘛問這個?」他眼中閃著笑意,雙手搭著她的肩,將她摟到床上慢慢地逼近。
「做什麼?你這樣我根難說話出!」連呼吸都有點困難,朱蔚雯忙不迭將他的?俊臉推得遠遠的。「告訴你,要不是我有那麼一點喜歡你,本姑娘才懶得管你愛和哪個肉彈美女有什麼牽扯。」豁出去了!吧脆問出一個明確的答案,省得自己煩惱。咦,他兩手怎麼摟得那麼緊,莫非……「你的傷好了?」她杏眼圓睜地詢問他。
喜歡他!常君漠確定他的心為這句話狠狠抽了一下。
對他說過這句話的女人比星星還多。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令他感動,陣莫名而幸福的溫暖在這魔幻似的一刻經過他冷然的心,讓他發現自己已一點一滴融化在她的陽光燦笑中。
他終于願意承認,有個女人喜歡他是多麼令他感動,特別是那個他愛的女人。
他以為這一生上天都是虧欠他的。出生是個不知父母為何物的孤兒,十二歲國中畢業之後白立更生,白天過著刀口上舌忝血的黑道生活,晚上則去上補校,直到他二十二歲由大學結業後,這樣雙面人的日子才告結束。就算他後來成功了,那也不是偶然,全是靠著自己的血汗換得的,沒有僥幸,沒有運氣,都是他應得的收獲。
只有她,只有她是一個意外的禮物。
他真的認為不必對上蒼有什麼感謝,但上天畢竟待他不薄,讓她走進了他的生命中,為原本晦暗陰寒的內心帶來璀璨陽光。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卻能如此相遇,如果不是命定的安排,豈能撩動他冷硬的心弦。
朱蔚雯在他發呆之際,解開他棕衫上的兩顆扣子,檢視他的肩傷,小手爬上他線條俊美的臉龐,心不在焉地道︰「你的傷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地!」都不說話,什麼意思啊!
「你于嘛啊?」她抬起頭仰視他。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哺哺道。
「不會吧,什麼……」未竟的話語被他吞人吻中。
密實的吻今她透不過氣來,手足無措地任他攻略城池,酸軟的縴手圈上他的頸項,尋找唯一令她安心依靠的支柱。
他更加深這個飽含思念與愛戀的吻,輕柔地拂下她疑惑的眼簾,輾轉纏綿于她略帶粉紅光澤的誘人芳唇,濕潤的舌尖輕舌忝過每一寸紅唇,全然佔有,宣告他的深情及專屬,只有他才有權與她分享如此的親密。
良久,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因此番廝磨而略顯紅腫的唇瓣,以情人之姿般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喘,不敢望向她迷蒙的大眼,深怕其中的不解人事會讓他喪失自制力,無法扼止自己暗潮翻騰的。他早該想到她對他的特別,從第一次見面時就該知道,如果不是她,不能讓他冷靜盡失、心慌意亂。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他像個小孩子在護衛珍寶般摟緊了她,似乎這麼做就可以令她永遠停留在他懷中,不再逃離。
愛?愛——她?
真的嗎,那個冷漠卓然的大男人真的對她說了「我愛你」?
朱蔚雯倚著他的寬肩,仍然未由方才他那極具爆炸力的宣言中清醒過來,一顆不知怎麼理還亂的心填滿莫名的情緒。是不信?是訝異?是慌亂?抑或是單純的狂喜?
她迷亂了,真的述亂了。
他溫暖的男性氣息包圍了她,引出她一陣陣的心悸。
「為什麼?」像是吟嘆的疑惑輕輕由她口中途出v她不美麗、不聰明、不富有,不似他阿修羅般的面孔、深沉而冷靜的睿智、富可敵國的財富……他會愛上她什麼呢?平時她是充滿自信、神采飛揚的女孩,但在他做人的條件之下,再多的自信也消失無蹤了。會嗎?他愛上地這個一無所有的女孩?
她太平凡了,平凡到沒有方法逃避他強大的吸引,但那並不代表她沒有自知之明,他們之間顯著的鴻溝她不會笨到忽視掉。
「嗯廠’沒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黯淡,常君漠吻了吻她的頭發。
她強迫自己鼓起勇氣面對他那張過于俊美的臉,正視他眼中的感情,「為什麼愛我?」拜托,別再用那種眼神看她了。平日她不是都對他的俊容免疫嗎?怎麼今天的心跳特則快,好似乍然見到偶像的青澀小女生般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