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情郎 第20頁

銘熙也愣住了,但他隨即穩住心神,正要告訴她該怎麼做,葛隻一群人已很快地順著血跡找到他們。

「看你們往哪兒逃?」

料定了他們會因此處地形詭譎而身陷困境,葛隻揚著得意的笑,眼中滿是忿恨。

「立滇,我看你乖乖就範,免得落入懸崖,粉身碎骨。」

「呸!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向一群土匪低頭。」銘熙咬著牙說道,心知就算他就範,葛隻仍不會讓他好過,那一刀就是最好的證明。

「什麼?到這個時候你還敢這麼囂張?」葛隻眯眼,逼近他們。

兩人只得往後退。

「葛隻……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我們就跳下去。」屠昕薇扶著銘熙,企圖喚起他一點情面。

「賤蹄子,你竟敢跟這個野男人有一腿!我就不信你這個妓女不怕死!」對她已無憐惜之心,葛隻不再留情。

「葛隻,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好漢?放了她,我任憑你處置!」

「銘熙,不要……」

「嘖嘖嘖,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就成全你們。來人哪!榜殺勿論,不必留情。」

梆隻一聲令下,眾人便將他們團團圍住。

逃命已無望,兩人對視一眼,眸底閃爍著難舍的光芒。

「納命來!」葛隻大刀一揮。

銘熙一直護著屠昕薇,為抵住梆隻的大刀,他不禁倒退兩,三步,崖邊細碎小石被踢落,墜入無底深淵,听不見任何聲響。

數道身影在崖邊交手,刀劍霍霍的聲響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駭人。

幾個閃躲,銘熙又中了一刀,這次是月復間受傷,鮮紅色的血液噴出,染紅了屠昕薇的眼。

她尖叫一聲撲向銘熙,葛隻揮來的大刀在她面前來不及停止,眼見就要刺上她,這時,銘熙猛烈地將她推開,那一刀就這麼刺進他的身子。

「啊——」

像是殺紅了眼,葛隻揮刀再砍。

銘熙沒有選擇,只得抱著屠昕薇往崖下一跳,呼嘯的風聲隨著他們的身子隱沒山崖。

眾人均是一驚。「二當家,他們……」

「死了倒好!掉進這麼深的懸崖,必死無疑!」葛隻佯裝不在意舞薇的背叛,以狂笑隱飾他真實的情緒。「哈哈哈……我們走!」

當銘淇率著大批士兵攻進集集幫的時候,集集幫正窩里反。

由於葛隆掌權太久,早已失去警戒之心,對自己的親弟弟不曾多加防備,因此,當葛隻解決了銘熙與屠昕薇兩人之後,為了爭位,已經不念兄弟之情,便帶頭反抗葛隆。

令官府頭痛多年的集集幫,如今竟因內哄而岌岌可危,令人啼笑皆非,因此,銘淇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們一舉成擒,

「說,立軍師哪里去了?」銘淇一劍抵住梆隆的喉間。

「不、不知道!」葛隆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意外一件件發生,快得讓他措手下及。

「胡說!再不說,別怪我先斬後奏。」銘淇大喝。

這時,一名屬下上前道︰「大將軍,四處都找遍了,就是不見二爺。」

梆隻冷哼了聲,「他墜崖了,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想必尸骨無存,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哪!

那對狗男女!他早該看出兩人的出現並不單純,不過,現在也不太遲,至少他們都上西天了。

「你說什麼?」銘淇臉色大變,身子震了下。

「我說他們掉下懸崖,死了!」

「不可能。」這個結果太過令人震驚,教他想隱藏住情緒也辦不到。

「葛隻,你說的可是真的?」葛隆急問。

「當然是真的,那兩個狗男女拚死保護對方的狼狽樣,兄弟們都看到了。」葛隻陰沉地說著,對自己的話所帶來的震撼十分得意。

「不可能!來人,四處搜索,有什麼蛛絲馬跡立刻回報。」

「是。」

銘淇旋過身,踢著被縛住的葛隻和葛隆,「我二哥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等著拿人頭來換。來人,把這幫土匪拖下去!」

第九章

滂沱大雨傾泄而下,毫不留情地打在屠昕薇的臉上,疼痛感悄悄蔓延至她的全身。

她還有感覺,她沒死!

勉強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片綠林,枝葉因雨水而濕漉漉的。

「這是……哪里?」意識還未完全恢復,她卻在見到不遠處的身影之後迅速掙扎著起身,朝他奔去。

銘熙趴在水邊,下半身還泡在水里,肩上和月復部的傷口流著血,鮮血順著水流而去,怵目驚心的景象教她幾乎不敢直視。

她趕緊將他拖離水邊。

「銘熙?銘熙?」她喘著氣,拍著他的臉頰。他的蒼白教她心驚,他動也不動的軀體更是讓她擔憂,不知所措。

不,她不能軟弱,她要救他,無論如何都要救他!

屠昕薇的目光四處梭巡著,兩側是高不可攀的崖壁,毫無人跡,他們似乎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困境中了。

「銘熙……」她撕下裙擺包扎他的傷口,見鮮血滲出布料,她的心抽痛著,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若不是因為她,他不至於弄成這樣啊!

她好後悔自己的愚行,她若待在京城,不到這里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而她用盡心思計較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又換得了什麼?

是他的救命之恩,是欠他的傷啊。

是她的倔強、她的好強造成了今日這景況,盡避她證明了自己不是只會依附的藤蔓,她的心還是空洞的。此時,只希望無數的懺悔能化為力量,她一定要救他!

「對不起……」

昏眩感不住地朝她襲來,她發現自己全身熱燙,似乎受了寒。

她知道自己已撐不了多久,所以她必須盡快為兩人找到棲身之所。

收拾起悔悟的心,她忍著不適,使勁地拖著銘熙一步步的往前走。

也許是他們運氣好,終於在她即將昏過去之前讓她找到一處山洞。

將銘熙扶進山洞里安置好之後,她很快便失去意識。

「什麼,銘熙失蹤了?」消息傳回莊親王府,莊王爺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日前二媳婦才失蹤,他對親家難以交代,如今二兒子也失去消息,雙重的擔憂教他頓時手足無措。

「我們在集集山附近尋遍了,就是不見二爺的蹤影。」

「那銘淇呢?」

「將軍押著那幫土匪,準備近日起程回京。」

「阿瑪,銘熙為了避開昕薇,才請旨肅清集集幫,現在集集幫已毀,就算他平安無事,也許短期內不會跟我們聯絡。」銘沄說道。他听玉晴說過,銘熙離開後,昕薇一直過著如隱居般的日子,他想,他們兩人的感情並未因有了婚姻而改變。

既然兩人明顯的閃避對方,不如……

「你的意思是銘熙是故意不讓我們找到?」莊王爺吹胡子瞪眼楮,氣憤之余還有著不明白。

「也許吧,我也只是猜測,不過,依他的性子,會做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您想想,他回來便得面對一個他不愛的妻子……」

「胡鬧,昕薇明明是他自己選的。本來還打算等他回來後,要他自己去把昕薇找回來,現在可好,兩個人都不見了!」

「阿瑪,不如您向皇上開口,請皇上下旨結束這樁婚姻,銘熙得到消息便會回來,也下至於害了昕薇一生,我們對屠家也算有個交代。」

「這算什麼交代?」莊王爺仍氣憤末休,想不透銘熙的想法。

「總好過害了兩個人一輩子吧?阿瑪,姑且不論銘熙現在的去向,這事早晚都得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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