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麼會跟你們一起來?」
「誰曉得,地躲在衣櫥里,說她是記者她又不承認,還孤說是來找人的。」
「記者?她看起來不像呀,小石!」
小石默然,其實他也有同感,只是不肯承認。
「你們覺得她像什麼?」荻突然問。
「這個嘛……」原先問話的男孩聚攏雙眉,凝視片刻。「像個天真的高中生!」
「天真?」小石嗤之以升,「我看像掛羊頭賣狗肉的蕩婦!」
「偏見!」荻反駁他,他默然了。
「我看是個涉世未深又好奇得要命的大小姐,想來看看墮落的世界!」另一個眉宇寬闊的斯文男孩說。
荻搖搖頭,笑了。
「你都不同意,那你覺得她像什麼?」小石問。
「我覺得她像……」荻的目光眨也不眨地迎接已離開吧台正向他走來的童彤,輕笑一聲後吐出了他的看法,「精靈!!」
「咦?你怎麼知道?」童彤接收到他的話尾,興奮地逕自拉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旁,旁若無人地坐下來盯若他瞧。
「但……是個愛惹禍的精靈。「「啊,真的,我的朋友都這麼說耶!」
她那爽朗大方的舉動,天真浪漫的語氣,加上近看更顯得無垢的美麗,讓原本即爽朗活潑的眾男平添感,現下知道她普非獲的什麼人,大家開始和她攀談。
「你真的是精靈嗎?」一個滿臉絡腮胡卻有著晶亮大眼的男孩好玩地問。
「當然,不過在人問我叫童彤!」
「那你當然是打天上來的嘍?」他打趣地問。
「嗯!」童彤認真的點頭。
男孩笑著想接口,小石卻搶了過去。「那你當然也不知道這里是女賓止步的了?」
「是呀。」童彤猛點頭,問說︰「不過為什麼呢?」
「因為這是GAY酒吧!」小石丟出一記白眼。
「喔。」她猛點頭,突然說︰「難怪,我還以為自己變丑了哩,都沒有人理我。」
眾男先是一呆,但隨即都笑了。
「我不同,我很想理你的,只可惜要開會所以沒空!」絡腮胡男孩認真地說。
幾個男孩見狀,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表白,童彤突然變得搶手極了。
「杜業,時間到了。」小石突然向絡腮胡男孩說。這時候的他有股和荻單獨相處時所沒有的威嚴。
「喔,是該上去了。」絡腮胡男孩看看表,朝其他三個男孩點頭示意,四個人戀戀地又和重彤打屁了幾句,才紛紛上台去調弄樂器。原來他們是樂隊。
「喂,時間很晚了,你還不走嗎?」小石回頭看她,「有消息自然會通知你的。」
「我可不可以留下來听歌?」她望向荻。
荻不置可否,小石又有意見了。「你沒听見嗎?這里不歡迎女生的。」
「真小氣!好吧,回家就回家……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回家?夫,她忘了這個問題了。
「怎麼了?」
「我……我沒有家。」
「你別開玩笑了。」
「真的。」她腦筋飛快想著台理的籍口,急中生智,倒讓她找到了一個。
「我從英國來的,一下飛機,身上的錢都被扒走了,本來以為可以找到我父母,可是現在……」她轉向荻,「荻,你可不可以好人做到底,順便……收留我?」
男孩叫了起來。「喂,你這個人真是得寸進尺耶!」
荻只是歪著頭想了一下,便點頭了。
「好,走吧!」
「荻!你真要收留她?」其實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荻下的決定很少受到左右。小石想了一下,囁嚅地問︰「問題是,你打算把她安置在哪?」
「酒店!」
他領著地走出去。
酒吧外是一條潔淨的長廊,長廊一頭有個花草環繞、頗為隱密的小型停車場。
荻並不急著走,他在酒吧外站住,點了根煙,眼神縹緲恍惚地望書前方,臉上是一股和年齡不搭的遺世獨立感。
童彤感染到他異樣的幽忽氣息,不自覺地安靜下來,侍立良久,他終于收回視線。
「走吧。」
「嗯。」
「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
「酒店呀!我听說了。」
「你知道一個男人帶一個女人到酒店,有什麼含意?」
「不知道,酒店就是給人暫時棲身的地方嘛,有什麼含意?」
他凝視她片刻,想從她眼里找到一絲偽裝,卻只見到一片純真,不禁搖頭,這女孩是個怪胎。從她出現到現在,他仍模不清她究竟是太過天真還是偽裝高手,通常他總能一眼看穿人們的心思的,但對她,他有種無力感。
「怎麼了?」
「你一向這麼容易相信人的嗎?」他眯著眼,仍在試探。
「嗯……我相信你。」
他愣了一下,恍然說︰「因為你以為我是GAY?」接著笑得一臉邪惡。尋愛「其實我愛女人的!」
「那好呀!」她眨眨眼認真點頭,仍然看不出真偽。他終于放棄試探,不料地緊接著又說︰「不過,你得小心了。」
「什麼?」
「小心別愛上我呀!」她歪著頭,「雖然你真的不錯,真的,不過……我有意中人了。」
「當然!我會小心的。」
他輕笑一聲,似乎已習慣了她的自大。這一刻,他再沒有戒備、輕蔑或挪偷,因此笑臉顯得格外動人。童彤呆望著他宛如神祇般微笑的側臉,靈機一動,假裝嘆口氣。
「怎麼了?「「沒有,其實你長得很像我夢見過的一個人。」她哺喃地說︰「看到你就讓我想到他。」
「哦?有這種事?」
「是呀,我曾在夢中見過,所以看到你時我真的嚇一跳,很玄是吧?」
他點頭,看不出信或不信。她鼓起勇氣繼續說︰「不過你們雖然長得像,可是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說說看有什麼不同。」他顯得有興趣多了。
「他……外表比你斯文正經多了,感覺有點憂郁,心事重重的樣子……對了,我在夢中听見人家叫他蕨!」說完,她緊張地瞅著他。尋愛他第一次真正地感到訝異,原來還對她所謂的夢境存著一絲懷疑,及至她說出名字,他不由得不信了。
「你確定他叫蕨?」
「確定。」她鄭重地點頭。
「他就是你所說的夢中情人是吧!」
「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她臉上一紅,真的給巴了起來︰「你……相不相信我的話?」
「不得不倍了!」在她訐異的表情中,他說了一句令她下凡至今最為歡心鼓舞的話。
「蕨是我弟弟!」
***
龍蕨站在海世大樓辦公室里他最喜歡的那扇而山的百葉窗前,凝娣著被扇葉繪成條狀的山巒秀綠。黃昏的山巒,拱著一輪紅日,變幻出美麗的光彩圖影。但他那和山一般明朗挺秀的眉眼唇鼻,此刻輻射的卻是濃濃的愁緒。
從秘書告訴他,印河企業的吳總經理一早便急著找他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有不好的百感;果然不出所料,在剛才的電話中,吳總改變了主意,取消原訂于七天後將舉行的會議,也等于拒絕了海世所提出的時足國際金融的合作方案。
蕨費了一番唇舌,對方才透露有人捷足先登,已和印河最高階層何董訂了合作契約。龍蕨不間便知他口中那個令何董推崇備至的女人是誰,這麼不計代價也要和海世別苗頭的除了葉復生外,不會有別人了。
說到葉復生這名女子,她的崛起也的碓算得上是件傳奇。沒有人知道她的來處或講得出她的身家背景,有人說她曾是中東一位元首的情婦,從他那里繼承了大筆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