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舞走吧。」在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前,封冷雲便帶走了她。
「收工了,其它的明天再拍!」一見到封允舞走遠,鄭作典也支開了其它的工作人員。
「出來吧!」現場只剩下兩人,杜維對著林子暗處說了這句。
「大哥!那個小女生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你對她這麼好?她根本配不上你!」一名身形竊窕的艷麗女子跑了出來,抱住臉色不佳的杜維。
「雅琦,是妳叫總管去接小舞的嗎?」
「才不是呢,我巴不得大哥和她再也不要見面,怎麼會去接她來?」
「沒有任何人的命令,總管不可能自己行動的。」
「我不知道,問我也沒用。大哥,我們回香港好嗎,別留在這里,那個鄉下小女生配不上你的。」
「喂喂喂,雅琦啊,我這片還沒拍完妳就拉人離開,太不負責了吧!」
「你還敵說?都是你!要不是你想拍那勞什子電影,安排大哥去學那什麼爛拳,他也不會被那個沒氣質的鄉下女人給騙了!真是不要臉,居然敢在一堆人面前說出那種話,要是我……」
「住嘴!不準污辱小舞,我們沒一個人有資格去辱罵遠比我們還純淨的她。」
杜維冷冽至極的語氣,讓杜雅琦覺得受辱!「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你要選這種女生?你好不容易就要從大姊手上接過龍頭老大的位子,要開始過呼風喚雨的日子,現在居然喜歡上一個鄉下人,難道你還要去過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下人生活嗎?」
「只要有小舞在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這怎麼可以?我們還等著大哥來當龍頭!當初承認你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你怎麼能丟下杜家不管?咱們杜家除了你之外,就再無其它的男性親人了,不然長老怎麼可能放過你?」她這話一出,才察覺自己說錯了。
杜維的臉色冷峻無比,看得她下意識離開了他的懷中。「大哥……對不起,雅琦說錯話了……對不起。」
「听著,你們杜家所做的事,從來就不是我該感謝的。要不是妳母親心狠手辣,我也不需躲在九龍城里那麼多年。承認我?放過我?若不是我變得如此強,若非杜家唯一的男性繼承人五年前意外死亡,你們杜家真會需要我?記清楚了,我所受的苦都是杜家搞出來的,別以為承認我就能彌補你們犯下的罪!」
一字一句,毫不帶感情地說出,看得杜雅琦心寒。
「可是、可是從我們相見開始,你一直都很疼我的,我也一直將你當成最愛的大哥,你現在怎麼還能說這種充滿怨毒的話?」
「听著,我疼妳,是因為我在杜家需要同伴,不想為自己樹立太多敵人,所以得抓住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而妳是個相當好用的棋子,我親愛的『妹妹』。」
這就是他本性中最低鄙的一面。他知道,只要和杜家行瓜葛的一天,為求自保,這一面就永難消除!
「從你們把我逼到九龍城那刻起,我就不是杜家人了。若不是為了隸叔的病,妳真以為我有多希罕杜家嗎?等我把隸叔接出來,我就不會再回香港,從此以後,我和你們杜家再也沒有任何關連。」說完話的他,轉頭就走。他要走向他心中的世外桃源,走向那個讓他吸呼都覺干淨的地方。香港、九龍城、杜家里的一切丑惡,都將在她身邊被洗淨,他要回到有小舞的地方,那里才是他應歸屬的天堂。
「我不準!你給我回來,不準你去找那個女人!」杜雅琦氣急敗壞地大叫。
「怎麼,我的人生,你們杜家干涉得還不夠嗎?真要有種的話就殺了我,不然誰也不能阻止我和小舞在一起!」他靜立的背影,看來具有無限的壓迫感。
「你……你……你敢這麼對我說話!听著,我要你和我一起悶香港,要是你還執迷不悟,那我會找人給那個鄉下人好看的!」氣沖腦門的她,口出狠話。
一個轉身,杜維給了杜雅琦一拳--
「啊!」她被眼前拳風給嚇得腿軟,整個人癱了下去,還好有鄭作典接著她。
杜維的拳停在她眼睫毛之前,威脅的話語從齒間迸出--
「妳敢動小舞一根寒毛,我就殺了妳!」話一說完,他便離開。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杜雅琦滿心怨恨,為什麼她所愛的大哥會這麼對待她?是那個鄉下人!一定是她害的!
「雅琦啊,想開一點,即使他留在杜家,總有一天還是會娶別的女人。」鄭作典想安慰這個傷心人,但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不管,至少他身上和我有一半的血是來自杜家,我們之間有著永遠也切不斷的關系!說什麼我也要把大哥帶回家!」
「唉,妳忘了他剛才說的嗎?他對妳的好,都是演戲啊。」
「我不信!」過往杜維對她的關愛,一一浮現腦中,那些曾只專屬于她的笑容,如今已被別人所奪。
不甘的她全身氣得發抖,憤怒帶給了她力量,杜雅琦站起來離開現場,留下鄭作典一人。
「唉……這電影還拍得成嗎?總管啊,你干嘛帶個麻煩來呢?」他向樹影後面說著。
從樹後走出一位藍衣人。「這是大小姐交代的。」他仍是一貫無情感的少話。
「又是大小姐啊……」鄭作典無奈地嘆了口大氣,「為了這個龍頭老大的位子,她當真要和自己的哥哥對上啦……」
第七章
「三哥,你怎麼會在這啊?」回到工作人員下榻的民宿,封允舞正高興地和自除夕夜後就沒見面的三哥聊天。
「鄭作典拍片,找了公羊保全來保護這些電影明星。小舞,妳和杜維之間怎麼認識的?」沒想到他的妹妹居然也開始有喜歡的人,可是為什麼要選那個杜家的人呢?
「他來我們家學武,然後我就喜歡上他了,他也很喜歡我哦,不是我在單戀呢!」說到杜維,她的心情又更加開心了。
「妳應該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吧。」他這妹妹,想來是不會先做背景了解,再去評估要不要喜歡對方。
「我知道啊,他是個電影明星嘛,還有他在九龍城里長大的。」嘿嘿,她怎麼可能對自己喜歡的對象一無所知呢。「啊,還有,他是個好人。」
看她喜悅至極的幸福表情,只要她快樂,說什麼他也不會阻止她。「妳喜歡就好,三哥為妳高興。」他微微一笑。
此時,封允舞突然站了起來,動也不動地眼視前方。
「听到什麼了?」
「是杜維!他來了!」她認得他的腳步聲,他來找她了!
「那快去吧。」他的小妹,此刻已長成了一個懂得愛的女人,時間變化真快啊。
當封允舞快步跑出了房間,他不禁嘆了口氣。
「這樣好嗎?你敢將自己最疼的小妹交給杜家人?」從門口走進一名高壯男子,臉上帶著揶揄,卻掩不去與生俱來的霸氣。
「你來換班了。」封冷雲沒做正面回答。「在輪班表上簽個名,我要休息了。」話一說完,他便閉目倒在床上休息。
「喂喂喂!我這個上司在跟你說話耶,居然不理我?佟辛,你看他這樣象話嗎?」後頭跟著進來一位相貌極其秀美的男人,苦笑著看這兩個死黨。
「別這樣,冷雲心情不好,就別跟他計較。」
「計較!我可是在擔心他。」這一吼,讓封冷雲睜開了眼。「冷雲,那個杜家可是香港素有來頭的黑道家族,小舞可能去過那種刀里來、槍里去的日子嗎?」公羊震雷雙手環胸,睥睨床上的封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