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快的語氣使他臉色稍霧,他以為她一直是無法與他許下承諾的最主要原因便是雪兒,怕他放棄雪兒去現有的一切。
宋雪寧的手優雅的撐著下巴,看著眼前這一對,如果現在她爹地在這里看到他們眼中只有而失彼此的樣子,應該會死心了吧?!
她真不知道爹地在想什麼,哥哥明明就不愛她,喂食你們硬要把她塞給他?她條件又不是很差,難度還怕沒人要嗎?
看著康書翰無忌憚的吻住了王維儀,宋雪寧得臉微紅。
真是過分,也不顧念一下還有她在場!她站起身,繞過擁吻的兩人,很識趣的將會客室留給他們。
真好!宋雪寧心想,她終于可以不用被逼著嫁人了!
王維儀坐在床中央,她的四周散布著各種文件,臉色帶著專注的神情。
「已經很晚了,別看了。」
她抬頭瞄了眼從浴室踏出來的康書翰,「你要睡了嗎?」她開始動手整理床上的文件,打算另外找個地方辦公。
「是我們要睡了。」他坐在床沿下,長手一伸,將她手中的文件給抽走。
「別鬧了。」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再給我五分-不,十分鐘就好。」
他凝視她片刻,笑了出來,「我該慶幸有個賣命的下屬。」
「你是應該,」王維儀拋給他一個媚眼,「替我加薪吧。」
「不,我要扣你薪水。」
「為什麼?她瞪著他」
「因為你讓我很不幸有個工作狂愛人!」
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也是因為明天有個數據還沒弄好,所以把工作拿回來做,這也才不過是第一次,你就這麼小氣。」
康書翰的嘴角一扯,「我怕如果我縱容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會,我又不是工作狂,」她實在是很喜歡看他笑時眼神發亮的樣子,「有時間的話,我情願陪伴你。」
他側頭吻了下她的臉頰,「這個說法我喜歡!」
「雪兒好像還沒回來?」
「有馬克跟著,不會有問題的。」他伸手把她濃密閃亮的黑發撥到肩後。
「她那麼漂亮,到夜店一定會招惹很多蒼蠅。」
「她夠大了,自有分寸。」「他吻了吻她光果的頸項。
「你這麼說實在有點不負責任,她可是你妹妹。」「
「我知道,所以我叫馬克跟著她不是了嗎?」
听到他的回答,王維儀一翻白眼。
「時間到了」。
她有些迷惑的轉頭看他,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他雙手一揮把床上的文件全都掃到地上。「你——」
康書翰將她推向枕頭上,並且在她滾開之前及時壓覆在她身上,「別生氣,大不了明天早上我幫你弄。」
「你幫我弄?堂堂總經理要替我整理資料?」
「沒辦法,誰叫我愛你呢!」
他重重的把她壓入床墊中,就像以往每次一樣,他的很快就淹沒了她。
王維儀早上醒來的時候,康書翰已經不再身旁。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下了床,這才注意到昨天被他掃到地上的資料都不見了,她一驚,想起他昨夜的話。
他該不會真的在替她整理數據吧!她沖進浴室,飛快的梳洗了一下,見時間還早,打算等一下再換衣服,她一邊拿著發圈將長發給綁起來,一邊走下樓,她看到坐在客廳的馬克,「馬克,你跟雪兒昨天幾天回來?」
「大概兩點。」一看到她,他立刻從沙發上起身。
王維儀挑了挑眉,玩得還挺瘋的,不過馬克在,雪兒至少是安全的。
「雪兒現在應該還在睡吧?」
馬克點了點頭,「一直沒有看到雪兒小姐,所以應該還沒起床。」
「如果你累的話,也去休息一下。」她體貼的說道,「跟到那麼晚,你應該也沒睡飽。」
「謝謝王小姐,我會的。」
「你們老板呢?」王維儀問道。
「在書房。」馬克欲言欲止的看著她。
「有事?」她敏銳的問。
馬克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剛才我去通知老板說時間差不多了,他該準備上班時,他的臉色有點奇怪。」
「臉色奇怪?」王維儀皺著眉走向書房,難道他不舒服嗎?
他頭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只剩下一段白色疤痕,也沒听說他說過任何不適。
她敲了下門,然後向內推開,把頭探了進去。
「書翰,該準備上班了。」
康書翰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大門。她只能看到黑色真皮椅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走了進來,「怎麼了,馬克說你臉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嗎?」
他還是沒有出聲,王維儀走到辦公桌前停了下來,注意到桌上放著她該準備的文件。
她微笑著伸出手翻閱,沒想到他的效率這麼好,都已經弄好了
突然一張相片無預警的出現在她眼前,她的心一驚,一陣恐懼的感覺掠過。
那是一個虛弱老者的相片,他的目光仿佛還具有生命似的直勾勾的看她。
她對這種相片印象深刻,它曾出現在那個冷清的靈堂——康書翰的父親,被他間接害死的老人家。
她木然的看著相片,腦袋突然一片空白。
「我像個呆子一樣,半夜起來,想要替你完成工作,但是卻在抽屜的最底下發現這張相片,讓我想起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王維儀全身顫抖,遲疑的抬起頭。
他的眼神滿是憤怒和厭惡,狠狠的刺傷她的靈魂,那個溫和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又退回了他的內心最深處。」
「怎麼,不替自己說些什麼嗎?」康書翰的聲音有著諷刺挖苦,「你很好替自己編故事,或許可以再編一個令我深信不疑的故事。」
他想起來了,因為他父親的相片,所以他想起來了,她突然覺得兩腿虛弱無力,之前的溫柔和溫暖全都消失無蹤,被一張冷凝的面具罩住。
她牆皮自己的腦子運轉,尋找字句,希望能夠解釋一切,但是沒有……她找不到……
「我不會替自己辯駁些什麼,」她輕聲說道,「我騙了你。」
康書翰飛快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就這樣?」
「對。」她點頭。
「你認為這樣耍我很有趣是嗎?」他的黑眸中盡是冷酷,他的頭很痛,但是遠不止被欺騙的痛楚。
「我從來沒想要耍你,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諷刺的打斷她,「只是愛我嗎?」
他的話令她臉色發白,她確實是因為愛他,只不過對想起一切的他來說,她的愛應該比垃圾還不值錢。
「怎麼不說話?」他捏住她的下巴,要她抬起眼看他,「試試看你能不能說服我相信你。」
王維儀努力克制著心痛,「有用嗎?就算我說我愛你,你會相信我嗎?」「
「我不會愚蠢到相信你,你只是想要害我而已。」
她難以置信的盯著他,「害你?」
「我幾乎為了你放棄雪兒,」他的手捏得更緊,「我若娶了雪兒,就擁有整個集團,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你想阻止是嗎?」
她搖著頭,躲過他的手,強忍被他的話惹出的淚水,原來在他心目中,她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壞蛋。
「如果你非要把我想的很下賤,才會好過一點的話,你就這樣想好了,我不在乎。」
他的嘴唇痛苦的抿成一直線,想起來這陣子自己像笨蛋一樣的迎合她。
你當然不在乎,因為你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你需要在乎什麼?性「質來就耍著人玩當娛樂,不過我或許該慶幸,因為這次我不算吃虧,畢竟我也跟你上了幾次床。」
眼淚在眼眶打轉,但是她將它逼回去,她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她的掌心隱隱作痛,這輩子她從來沒有打過任何一個人,他是第一個。她沒有費心留下了看他大發雷霆,掉頭就走。他一把將她捉了回來,一臉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