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拐妻 第26頁

「靈妃,不管今天你為什麼來見老夫,你都逃不了了,你注定命葬于此。」姒文忠吹響口哨,他早在竹林中安排好殺手。

月光下卻出現一道身影,手中短劍向下、血沿著劍身向下淌,眼神落寞而無情。「舅舅,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不是你常說的嗎?那些侍衛不該知道今天的一切。」

姒文忠向後退幾步,驚慌地叫道︰「尤命,你……」他不敢相信眼前是他以為遠在江南的尤命,更不敢相信他心目中善良儒雅的尤命會無情的殺人。

「姒文忠,比起你當年偷天換日盜走皇子,打算要挾皇上的事比起來,還有什麼事好奇怪呢?」另一道冷硬的聲音無情直指他的不赦罪行。

龍昊從陰暗處走出來,手中的軟劍散發著血紅色的寒光,兩兄弟並立在玉盞兒兩側,像三個審判姒文忠的判官。

「皇上……」看見龍昊眉宇間透出的濃濃殺氣,及尤命淌血的短劍,姒文忠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心里的恐懼再也壓抑不住,往日高高在上的氣勢蕩然無存。

可姒文忠畢竟是姒文忠,一個可堪稱為梟雄的人,即使在失敗頹喪的時候,仍強撐出不屈的面孔。

他冷笑幾聲後道︰「我從來沒想過會看見你們兩兄弟站在一起的畫面,你們是那麼相似,只差……」

「差一顆朱砂痣是嗎?」玉盞兒道。

「這個你也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女子?又是從何知道所有秘密?他始終想不透。

「姒文忠,你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瞞騙所有人,卻不知老天有眼,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玉盞兒對他的自以為是非常不屑。

龍昊將冰冷的劍身貼在姒文忠頸上,以君主的口氣宣告他的罪行︰「姒文忠,你太貪心了,十四年前,你暗中策動政變,我放你一馬,希望你好自為之,你卻仍不知悔改,今日的下場是你咎由自取。」

「龍昊,若沒有我,蓉妃早用毒把你置于死地了,豈容你現在對我拔劍相向?」姒文忠提及舊事,希望龍昊念舊情保全他的性命。

龍昊無情地冷笑,「你只是不想失去我這個工具而已,而你的功過早在十四年前相抵了。」

姒文忠見龍昊無動于哀,又轉向尤命。「尤命,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舅舅死在他手中?是他霸佔了你的江山,你才是長子,是皇位繼承人,一切原本該是你的。」

「不要說了!」尤命狂吼,持劍的手卻緩緩往下垂。「這麼多年來,我視你為唯一的親人,沒想到卻只是你手中的傀儡、棋子。你對我何曾念及親情?」姒文忠想以親情打動他,又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令尤命厭惡至極,心中僅剩的一點兒情感也幻滅消失了。

玉盞兒輕輕嘆口氣,「姒文忠,你也算一代奸雄,犧牲親情所策劃的一切也幾乎成功,可你不該忘了他們始終是手足,是血脈相連的兄弟,手足天性是你切割不斷的。」

被玉盞兒喻為奸雄,姒文忠悲愴地苦笑,「靈妃,好個兄弟之情、手足天性。我沒有掌控他們兩人,倒是你把他們操縱于指掌之間,應付自如。」

「姒文忠,我和你不同,我從沒想過控制他們。他們一個是我的今生至愛,另一個是我視如兄長的知己,如果不是你害我的孩子夭折,我也許一生都會保守這個秘密,因為告訴他們真相只會令他們痛苦。可你連對你無害的我也不放過時,我便知道你對權力的是無法滿足的,是你逼迫我們動手的。」

「老夫精心圖謀半生,功敗垂成,而且竟是毀在一個女人手中!」姒文忠心中極不甘心自己敗在玉盞兒手下。

「你們要把我怎樣?」他心中仍存一絲希望,只要過了此關他就可以再翻身。他多年來積聚財富、私養軍隊,朝中多數官員是他親手拔擢,策動政變並不困難。只要他全身而退,明日龍椅上坐的是誰還未可知。

玉盞兒走近他,玉指撥開龍昊的軟劍。「無論如何你都是昊和尋哥哥的親舅,只要你明日上朝請求告老還鄉,你便可安然回去頤養天年,你和雲潔的封號不變,一切如常。」

「就這麼簡單?」姒文忠滿臉疑惑。

「當然不只如此,你要服了這顆藥丸,一個月後舉家離京時,我必親手奉上解藥。」玉盞兒取出一顆藥丸,擺在他而前。

姒文忠心里暗喜,她再聰慧也不過是個心慈手軟的婦道人家。今夜政變後,她還能不將解藥乖乖交出來嗎?即使她不給,一個月時間足夠御醫們找出解毒方法。姒文忠毫不猶豫地吞下了藥丸,轉身便走出竹林。

看著走遠的姒文忠,龍昊攬住玉盞兒的肩頭,「這樣的處罰對他未免太輕,你應該讓我一劍了結他。」

玉盞兒搖頭,「讓你們任何一人殺了他都太殘忍,他畢竟是你們的親人,也曾保護過你們,下手的不應是你們二人。」

「可他仍有機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十天內,以移天山莊的財力便可備齊人馬。」尤命一臉憂慮,因為他深知姒義忠的實力,卷土重來對他輕而易舉。

「十天也許可以,可他的生命只剩一個時辰了。」玉盞兒不疾不徐地道。

「你騙他!」兩兄弟同時開口,玉盞兒得意的甜笑。

「你使詐!給他的是立可斃命的毒藥。」龍昊驚訝得合不攏嘴。

「使詐又怎樣?不過我沒有給他毒藥,那只是普通的草藥。」

听了玉盞兒所言,兩兄弟更是一頭霧水。

「他還是會死的。先前我讓銀羅送去的彩燈和書信中含了一種收縮心脈的藥草,聞到這種藥香的人會全身血脈收縮,如果紙張被點燃,藥效更快。而剛才我給他的藥丸,藥量是前者的十倍,姒文忠回到府邸之後就會心梗而死。」玉盞兒說出其中的緣由,害死她孩子的人她絕不會輕饒。

見兩人默然無語,玉盞兒輕笑道︰「是不是在想最毒婦人心啊?」

尤命搖頭苦笑,「盞兒,你真是他的奪命煞星。」

「不只是他哦!小心你的江山,也要小心你的家財。」玉盞兒用粉拳偷襲兩人的腰側,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兩人,所有的恩恩怨怨隨著響徹林間的笑聲而煙消雲散。

姒文忠萬萬料不到他的性命竟葬送在一個女子的笑談間。

次日,姒文忠的黨羽上奏本,說他昨夜在府內突發心梗癥而死。龍昊乘機收回姒文忠的實權,並翦除其黨羽,重新整治了政務。

數日後,龍昊將姒文忠風光大葬,一場政治危機化解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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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秋風一天比一天凜冽,龍昊命侍衛們遠離翔宇殿三十丈守衛,空曠的翔宇毆更顯清冷,只有一對有情人相依在躺椅上,默默無言卻溫情融融。

龍昊眼神突然變得警覺,以食指覆在玉盞兒的唇上要她噤聲,她回頭以眼神向他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他指指門口,毫無聲息地下了躺椅。

轉瞬,手中軟劍已抵著來人的咽喉,那人卻不畏懼,在燭光下揭去面紗,三個人同時輕吁了口氣。

「尋哥哥!」玉盞兒驚訝地叫出聲,迅速地下了躺椅奔過來,卻冷不防地被一只大手攬過去,披上了一件錦袍,遮住僅穿著一件極薄的睡衣的玉體。

玉盞兒嬌笑地仰視丈夫,得到允許後才走到尤命面前。

「宮中守衛森嚴,地形又復雜,你是如何進來的?」好厲害,她從不知他是個武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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