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書放回矮櫃,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已經有點害怕起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驀地,一陣寒意襲來──
「誰在那里?」不應該有風的屋內,突然隱隱傳來一陣涼意。
「還是這麼漂亮!娶妳唯一沒浪費的就是妳這身段和臉孔了。」一道身影由暗處走來。
「你是誰?!」連忙轉過身子,鐘戈彤避開了那個朝自己臉上伸過來的手掌。
「蕭政豪──妳親愛的丈夫!」說話中,男人的臉孔在她眼前成了一個大特寫,讓鐘戈彤躲不開。
那是一張俊美又很有個性的男人面孔。
然後,一個溫熱帶著醺人酒味的嘴唇倏地覆上她的。
「唔──」無法掙開,在抗拒中,蕭政豪的舌已伸進她的口中恣意翻騰,溫熱的舌帶來甜甜的酒香。
「妳的身體仍是這麼的教人迷戀……」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她的耳畔低吟。
那溫熱柔軟的唇不再留戀她的小嘴,轉移陣地來到頸項、肩頭。蕭政豪雙手熟練的褪去妻子身上輕薄的睡衣,將舌舌忝上白皙豐滿的胸脯,直往峰頂襲去。
「啪!」倏地,重擊聲環繞在室內。
連鐘戈彤也被自己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整個人登時呆住了!
蕭政豪的臉上霎時印上一記手印,他不敢置信的由原先的錯愕表情,瞬間扭曲出猙獰的笑意。
他翻身壓制住仍處于震驚狀態的鐘戈彤,一手按制住她推拒的雙臂,將它們高高地抬起壓握住,另一手則毫不憐惜地開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物。
「妳得付出代價!」帶著濃濁酒氣和一些喘息聲的語音由他的口中逸出。
「你不能這樣對我!」被制住身軀無法閃躲的鐘戈彤極力地扭動身體,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中,沒注意到她的掙扎反而更引起身上男人益加沉重的喘息聲。
蕭政豪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這是妳逼我的。」他的唇壓上那已顯得紅腫的唇瓣,堵住她還想說出口的話語。「我喜歡合法地……做這種事……」
除了放肆身軀自由的意志,她再也無法做出任何的抗拒。
兩人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一起,舞動起最激烈原始的男女之舞……
直到體內炙熱的暫時得到解放,蕭政豪才從她的身上翻了下來。「沒有冷得像塊木頭的妳,真是教人盡興。如果以後妳也能有這樣的表現,我倒是可以替妳加薪。」
蕭政豪冷漠的薄唇淡淡的開闔,吐出傷人的話語。
「什麼意思?」鐘戈彤雖然無法完全確認他話語中的含義,卻也在霎時寒下了那張美艷白皙卻仍帶著些微紅潮的麗顏。
他略微深沉地盯住她看了一會兒,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懂嗎?妳知不知道妳生氣的樣子,真是教人百看不厭?」
雙手模進被中,覆上了她的胸脯。「呵……妳的身體還是這麼容易挑逗。」蕭政豪輕笑著說。
話語聲落入鐘戈彤昏沉的腦海,驀地又驚醒了她的意識。
「放手!」使盡全力的往他身上推去,蕭政豪竟然被她推得退開了些。
「滾出去!」她美麗的星眸蒙上一絲霧影,氣憤和羞慚的感覺盈漲在心中,幻化成對自己無止境地厭惡。
自己竟是這樣一個……
「妳竟然會哭?為這種事哭可真不像妳喔!我是妳的丈夫,妳應該要記牢這一點。」蕭政豪輕輕拭去她落下臉龐的淚痕,輕柔地順著那痕跡吻了上去。
鐘戈彤只覺得心頭空空蕩蕩的,再也不做任何抵抗,就隨他去吧──這心思萌起時,她也絕望的閉上了眼。
第二章
大大的庭院中,陽光隨性揮霍著它的熱度,小鳥在枝頭輕鳴細語。
可惜的是,牠們沒有順道掉一些黃金下來,貢獻給三個在樹下聒噪不休的女人,使得原本春光明媚、柔風燻人的早晨,被幾個嘈雜的惡音給擾得沒了美感。
「今天早上二少爺是從那個女人的房間出來的耶!」惡音一說。
「真的?!妳不會看錯了吧?」惡音二答。
「怎麼可能看錯,是我和阿吉一起看見的,連阿吉也嚇了一大跳說。」惡音一再說。
「那真是很奇怪了,這兩年多,二少爺就算有回來過夜,也很少會在少夫人的房里待上一整晚,真是太奇怪了。」
「拜托喔!妳嘛幫幫忙,什麼少夫人啊?誰不知道她之前是在干什麼的,還少夫人咧!听得我都想吐了。」
「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受傷,二少爺突然同情起她來了?」略帶些天真的女聲說。
「不可能啦!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早就該回來了,哪會等那麼多天後才回來看她,何況昨天還是為了回來參加先生要求的例行會議,應該只是順道啦!」高昂尖銳的女人聲音,掩不住話語中的嫉妒氣息。
「對啦!應該是順道去拜訪他老婆,然後睡一覺,反正都回來了,還要出去再找女人太麻煩了啦!」更刻薄的聲音響起?
「哇!妳真是太惡劣了,妳也別把人家說成這樣,好像便利商店喔!掃地啦!」
三個年輕女人嘻嘻哈哈的玩鬧,邊做事邊嚼舌根,嘴上說的比手上做的還多,一點也沒提防到會有人來。
「說真的,她剛回來的時候我還嚇了一大跳咧!真是差太多了……」長得有些稚氣的女人撫了下胸口,余悸猶存的說。
「對啊!真想不到那個凶巴巴的臭女人,竟然也會有現在這種溫馴的樣子。」
「好險大少爺出國去了,不然,不知道又要被那女人怎麼折磨了!」
「對啊!真是可憐,大少爺怎麼會喜歡上那種女人?真是暴殄天物,唉!」
「拜托~~妳發花痴了喔?還用成語咧!」
「我國文好啊!妳羨慕啊?何況,妳敢說大少爺長得不帥嗎?人家個性又好,與其像二少爺那種完全模不懂他心思的人,我還覺得大少爺親切多了,人又長得斯文說。」
「啊~~再帥也沒用啦!人家喜歡的又不是妳,是那個女人啦!」
「唉!真是我有心要看月亮,月亮卻給它照在水溝--無奈啦!」
「好了啦!這邊都弄好了,趕快到後院去弄一弄,去晚了,李老頭又要唆了。」
「唉!走吧……」
三個人拿起各自的灑掃用具,懶散的離開了。
鐘戈彤從旁邊的涼亭走出來,方才她就在這個被大石頭擋住的涼亭後面偷听一切的。昨晚的事讓她覺得心情十分煩躁,她在生自己的氣,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又不想留在那個鮮紅顏色的房間,待在那里總是讓她無法平靜下心境。
今天一早起來,身旁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枕頭和絲被上留存著淡淡不屬于自己的味道。
那味道提醒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境!
原本無意要听人家說話的,只是她沒有勇氣從隱身處走出去,那種尷尬是她無法應付的。
雖然早就預料到自己一定是她們口中的主角人物,而且談論的絕非好事,只是沒想到乍听見,她的心還是會痛。
而且,這樣的心痛也來自于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
她想,她其實在更早就了解到她昨夜所遇到的情形是一種輕視、污辱吧?就像剛才那些人所說的,蕭政豪並沒有將她當成一個妻子般的給予尊重。
「總裁,洛力的陳總找您,要接見嗎?」很專業的聲音傳進辦公室。
略帶墨綠色的辦公室,陽光從巨大的玻璃窗外照射進來,整個三十來坪大的辦公室呈現出一種明快的現代感和沉穩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