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抓緊手中的銀白色小皮包,她覺得心好亂,打不定主意該怎麼辦?
突然,掛在皮包邊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打到了她的手臂,鐘戈彤模了一下,是那支幾乎都用不到的手機。
一個念頭倏地在她的心中出現,手熟練的模上手機的數字鍵,拜這幾天沒事就模手機的習慣所賜,她對每一個號碼的位置都很熟悉,現在只希望小燻不要以為這是惡作劇電話把它給掛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鐘戈彤刻意提高聲音問著前座兩人。
「當然是蕭老板派我們來的,不是一開始就告訴妳了嗎?欸,說真的,妳這女人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贊,嘖嘖!老大,你看,是不是就是那種鬼身材、死臉孔?不如先借我們兩兄弟玩玩好不好?」駕駛座旁的男人用那張很低級的臉笑著說。
鐘戈彤一時忘了害怕,什麼叫鬼身材、死臉孔?這到底是稱贊自己長得漂亮,還是說自己丑得嚇人?
「靠麼咧!什麼鬼身材、死臉孔?!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孔啦!說你蠢,叫你讀書你不讀,笨!」
「啊,失禮、失禮,哈……你本來就讀比較多啦!」穿著紫藍色西裝的年輕男人不在意的笑著,又轉過臉對著鐘戈彤說︰「妳別看我長得沒妳高,我身上的配備可是長了一百八的都沒有的喔!嘿嘿……要不要試試?」
嘴角的口水好像有點流出來了,好惡心!
「廢話!長一百八的當然沒有你那東西,要是他媽讓他長了一百八還掛一副那麼小的,那不是畸形了?!」負責開車的男人譏笑著說。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不想再听他們那無聊而自己又有點听不懂的對話,鐘戈彤打斷他們頗深奧難懂的話語。
「妳想到哪里呀~~妳想到哪里,哥哥們就帶妳去哪里好不好?呵呵……」那個低級的紫藍西裝男故意讓鐘戈彤緊張,就是不告訴她。
看到那男人又將頭向後轉,鐘戈彤趕緊將手機藏到身後,心中很著急,她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敢這麼大膽的到她家里抓人!
「你們別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要去哪里,這里是『士?林』,我丈夫有帶我來過!」她將「士林」兩字說得很清楚。
「那又怎樣?知道妳在哪里,妳就跑得掉嗎?何況,搞不好到了俱樂部嘗到樂子後,別說想跑掉,搞不好妳男人來拉妳都拉不走妳,嘿嘿……」那兩個男人笑得很開心。
「那是什麼俱樂部?是做什麼的?」眼看車子跑到一條有些偏僻的路,鐘戈彤不禁將身子更側向車門,該死的大爛鎖,讓她想跳車都做不到。
「是什麼俱樂部啊?是很好的俱樂部喔!很棒,妳會很開心,很像天堂哪!我們都叫它做『SEX俱樂部』,哦~~SEX喔!妳知不知道那是干什麼的?我都不知道『SEX』是什麼的喔?」男人將那張不是很能讓一般人的視網膜願意接受的臉探向鐘戈彤。
「SEX俱樂部?!」鐘戈彤叫得很大聲,她確定手機一定收得很清楚。
「干!叫那麼大聲干什麼?」男人怒吼,他是被嚇得氣到,而一直保持難看的笑臉霎時也沒了笑容。
「妳叫那麼大聲干嘛?等下老子就讓妳喊得高興!」開車的那男人掏著耳也有些生氣,剛才他握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將車子開去和山壁玩親親。
「對啦!我老大的膽子小,妳別嚇他,害他以後舉不起來妳就完了。」比較年輕的紫藍西裝男乘機報復。
「舉不起來?老子以後就專玩她!」終于又將車子開回原位的男人,仍帶著憤怒的口氣。
「啊~~我們這個『SEX』里面最會的,就是把不好玩的女人變成很好玩的女人喔!尤其像妳這麼漂亮的女人,變起來更好玩,那種……」
車上兩個男人又開始說著極盡下流的對話,讓鐘戈彤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想逃,可車速太快,車門鎖又打不開……
在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她只能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只剩握著手機的手仍然緊緊的握著,眼楮仔細地辨識窗外的景象。
「比特寵物店!」鐘戈彤一聲大叫,那是下了高速公路轉彎道上一個轉角的店,店招牌挺醒目的。
「你他媽的!這女人瘋了是不是?」手又被嚇得扯了方向盤一大下,「妳再叫一次,老子就K妳!」開車的男人大聲喝叫,他剛剛差點將車子開上安全島。
看到那兩人眼露凶光的樣子,鐘戈彤很識時務地不敢再開口。
突然--
「喂,那在干什麼?!」
「嘰--」響得刺耳難听的煞車聲很尖銳的傳在山路上,「砰!」車子被撞了好大一下。
「哇!」駕駛座旁的男人被嚇得大叫,他那邊的車門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媽的!這些人想干什麼?」在西裝口袋里掏了一下,很快的將手伸出來,開車的男人身上竟然有槍。
旁邊那輛白色跑車的車窗放了下來,采出頭的是鐘戈彤見過的人--是那天在PUB一起喝酒的朋友之一,他竟然嬉皮笑臉地對著她做了個「V」的手勢!
「快走!」她慌得直將手拍向窗戶,另一手直往後面揮,做手勢要他們趕快離開。
而前座拿槍的男人已將車窗往下放,「我的天!」接下來的場面真是教她大吃一驚。
從那輛白色跑車上伸出來的也是一管閃著金屬亮光的槍管,而且看起來比自己這輛車上那男人所拿的那把長得多,也威風得多。
「砰!」不是很響的槍聲響起。
「嘎~~砰!」
很刺耳且難听的聲音伴隨著一聲車子撞到山壁的大響,鐘戈彤所乘坐的車子打滑到旁邊的山溝。
「哇~~」鐘戈彤被強烈的沖擊力道撞得整個人趴到車座上。
「快跑!」撞凹的車門被人用力拉開,頭被撞得昏沉沉的鐘戈彤讓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拉出車外。
「人被救走了?!」蕭勁揚單手撐在光可鑒人的桌面,另一手將電話筒緊緊地壓在耳側。
不理會自己抓話筒抓得手痛,听到話筒里傳來的訊息,他心才痛!「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臉色十分鐵青。
他的臉一半照映在陽光里,一半暗沉在陰影里,看來有種詭異的猙獰,「我不要听任何理由,我只要真正會辦事的人!」
線路另一端的男人絮絮叨叨的解釋,這端的蕭勁揚已經面容難看地將話筒拿離耳旁,額上浮起些許的汗水。
不理會電話那端的呼喚,蕭勁揚將電話掛上,又撥了內線,「江小姐,暫時別將任何電話轉進來。」
幣上電話,蕭勁揚將自己重重地放到豪華的真皮辦公椅上,沉重的吐了口氣,他需要冷靜的想一想。
「他媽的!」恨恨的說,從以前到現在、從最初到現在,他總算知道了什麼叫作「恐懼」,而讓他恐懼的竟是他那個從小在外獨自長大的「兒子」!
懊死的!憑什麼他要去對一個末滿三十的小子產生恐懼,這沒有道理!
可是,這種感覺現在卻擋不住的直啃著他的心!
「妳真的不回去嗎?」
鐘戈彤搖搖頭,恐懼感還徘徊在她的腦海,到現在她還不敢確信自己已經被救出來了。
「別怕,沒事了,妳在這里除非自己想走,否則,沒人找得到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