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總經理 第13頁

是他替她蓋被的嗎?

一想到昨晚偎在他的胸膛,她的臉便悄悄紅了。

環視房內,這時間套房形式的客房,為了消除心中的異樣情愫,她快快找出換洗衣物,迅速沖了澡,把自己打扮好後,這才想起棘手的問題……她該下樓去找高祖恩?還是等著他來找她?

這里畢竟不是她的家,萬一亂闖打攪到他怎麼辦?

可是她若不出去覓食,她的血糖若是再降低就麻煩了!

昨晚太匆促,他什麼都沒跟她介紹,只是要她安心住下;她猶豫了好半響,還是決定走出客房。

赤腳踩在原木地板,前方是客廳,客廳前有個落地陽台,後方似乎還有兩、三個房間,看來她只好往樓下走。

來到二樓,安靜無聲的空間讓她全身泛起雞皮疙瘩——從小到大,她沒住餅這麼大的房子,萬一某個角落躲藏著壞人,恐怕也不易察覺吧!

快步來到一樓,空蕩蕩的客廳里沒人,于是她往後面的廚房走去。

開放式的廚房不必開燈,空間就非常明亮,而那猶如天神般的男人正站在長型的吧台前準備餐點。

斑祖恩見到她,對她揚唇一笑。「睡得好嗎?」

看著她在扭捏不安中卻又強裝鎮定的模樣,他是愈來愈喜歡這朵含羞的蘭花了。

「我睡得很好,你看我都睡過頭了。」抿唇走近他。「總經理,你在做早餐嗎?我以為你應該會有管家才對。」

「的確有個管家,不過現在家里只有我一人,加上平常的三餐我都在公司解決,所以管家只負責整理家務和幫我洗衣服,他的工作本來就是周休二日;平常在放假時,我習慣自己隨便煮。吃培根三明治好嗎?」

她愣了一下,這才想通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她說的。「我來吧!怎麼好意思讓你做給我吃?」

她在心里大呼完蛋,之前淨心的修行一下子就破功,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居然還會洗手做羹湯。

「喏,我已經做好了。」將三明治放到她面前。「喝茶好嗎?」

「謝謝,好。」與他面對面就座。

他替她倒了一杯熱茶。「你別這麼拘謹,就當成是在自己家。」

看著他如春風般的笑容,她的心忍不住怦怦狂跳,她一定得找些話來說,否則她很怕自己會因休克而昏倒。

他又拿起幾片吐司,抹上花生醬,接著送進烤箱,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為何不吃?是怕我下毒嗎?」

她猛搖頭,連忙咬一口三明治。「總經理,我等會兒就去找房子。」

「你有錢付房租嗎?」他啜著熱茶,一語戳中她的弱點。

她一臉氣餒。「我想有些事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雖然這是我的私事,不過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你可以邊吃邊說。」

她的眼楮微低,看著手中的三明治,心想反正要丟臉,就一次丟個夠吧!

「上次你要淑女先匯到我戶頭的九萬元,已經被我先拿去還債了,對不起,我這樣算不算是挪用公款?」

「不算。」他回答得很快。「那是我私人給你的。」烤箱發出嘩一聲,他拿出烤得香味四溢的花生吐司。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爸媽一直都在做生意,從賣水果到開面店、服飾店,後面是加盟飲料店、鹵味店,反正我爸做過很多生意,多到我都快記不清了,他滿腦子的發財夢,說這樣賺錢比較快,卻沒想過賠錢也賠得很快。」只要忽視他那帶電的眼神,她說起自己悲慘的故事,感覺就會容易一些。

他咬著吐司,應和著她的話。「嗯,你爸說得也沒錯,錯在他並非做生意的料。」

「我爸的確沒做生意的本事,常常這個生意賺了錢,他就想弄個更大的生意來做,完全不懂要腳踏實地,才會欠下這麼多錢。」情緒一旦打開,就像開了閘門的水庫,徹底讓她的心情宣泄。

他輕應了一聲,決定當個聆听者。

「我的童年幾乎都在幫他顧店中度過,從高中開始我就半工半讀,努力了這麼多年,在我以為已把所有的債務全部還清時,沒想到又冒出一筆二十萬的負債,我才會挪用那九萬元來應付,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得被房東給轟出來的慘況。」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替他們還錢,將會是永無止境的事?」

「我有想過呀!可是他們是我的父母,我又能怎樣?」她說得很無奈。

「幫助自己的父母是應該的,但若父母不求長進,只想作發財夢,還把爛攤子全部丟給子女,那你就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他的話說得雖輕,用詞卻很重。

「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從來不願這麼想。」她的唇邊泛起一絲苦澀。「他們以為我在台北過得很好,只要他們一開口,我就會想辦法籌到錢,所以他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借錢做生意。」

「你明白就表示你還有救,是你把你的爸媽給寵壞了,就是因為你這樣想盡辦法幫他們還錢,才會讓他們覺得有恃無恐,你該試著別幫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

「他們也會自己想辦法,辦法就是去向親朋好友借更多的錢。」她嘆口氣,唇邊溢滿苦笑,在他的注視下,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你該拿出一點魄力。」

「我是真的無法狠下心來不管。」

「狠不下心也要狠心,難道你要一輩子過這種被逼債的日子嗎?」

「我當然不想!」只是她無能為力,那是她的父母,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

「這邊。」他以右手比了比自己的唇邊。

「啊?」她不明白。

「沾到菜渣了。」他伸長手臂,橫過桌面以拇指撫過她蒼白的唇角。

她傻愣愣的看著他的手撫過她的唇,心當下就要跳出喉嚨,在這孤男寡女的空間里,曖昧指數在她的心里蕩呀蕩的,已經完全破表。

他以拇指拭去菜渣,再以面紙擦拭自己的手指。

天呀!她只能快速念著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在說什麼?」

她懊惱的咬唇。「沒有,我哪有說什麼。」極力否認,更要忍住那愈來愈燥熱的雙耳。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在念佛經嗎?」

她居然把原本該默念在心里的話,在無意間就這麼念了出聲,這下糗到無臉見人。「是心經啦!不是佛經。」

他忍不住炳哈大笑,「你真的是三十歲的女人嗎?」這朵花實在是太有趣了,沒想到她竟會令他這麼驚奇。

無論是感傷的她,出錯的她,抑或是說笑話的她;在以往假日,偌大的空間就算在夏日也是冰凍得嚇人,此刻只不過多個她,竟讓他感到這個家會是這麼的溫暖。

「總經理,你是強大的天神,我無力抵抗你的神威嘛!」無奈的她只能捧起茶杯想要鎮定心神,只是猛灌一大口茶,卻被熱燙的茶水給燙到。

她忍著痛,硬是將熱茶吞下肚,這也讓她的臉色更加的爆紅及困窘。

他笑看著她的慌亂,覺得她真的是個好可愛的女人,明明被生活給折騰著,她卻少了世故,多了難得一見的童心,在不知不覺中,她已融化了他那堅毅如山的心房。「你小心一點。」拿走她手上的茶杯。

她氣惱著,但大半是在氣自己,小臉微揚,「有這麼好笑嗎?」

那柔中帶粉紅的小嘴就在眼前,高祖恩收起笑意,黝黑的眸微眯,俊臉微微斜側,他的理智快過動作,唇像是有自我意識般親吻上她的唇。

「啊……」她驚訝的小嘴微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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