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送給妮妮的,我不能收錢。」霍心搖頭。
「不行啦!這樣怎麼好意思?」福伯一臉困窘。
季以倫幫腔的說︰「福伯,霍心說不用就不用。」
「對呀!我也不能私底下這樣收錢,對我們醫院不好啦!」
就這樣,原本季以倫滿心以為兩人會有個獨處的美好夜晚,他千想萬想,百般的設計,才把霍心拐到宜蘭來,結果卻被福伯給搞砸了。
埃伯帶孫女來看病就算了,結果一傳傳了幾里遠,這叫「好康逗相報」嗎?
很多左鄰右舍不僅帶小孩來看病,甚至有人開車從村子的那頭來到季以倫家;他原本想要靜靜的跟霍心品茗談心,沒想到卻鬧哄哄到變成臨時診所。
連霍心的晚餐都在福伯的盛情下,到福伯家去品嘗福嬸的好手藝;後來又有好幾個阿公、阿嬤也來看病,季以倫只好苦口婆心的勸著。
「她是小兒科醫生啦!不是什麼病都能看。」
阿公、阿嬤才不管那麼多,什麼腰酸背疼啦、頭昏目眩啦、失眠睡不著啦,統統當霍心是萬能的神醫。
霍心平時對他大呼小叫的,沒想到對病人竟是這麼有耐性,這麼多人來找她看病,而她連句怨言都沒,還是笑吟吟的跟老人家聊天。
直到夜深人靜,他家總算趨于安靜。
「霍心……」客房前,季以倫依依難舍的叫著她的名字。
他的內心很怨嘆,他也很想生病,變成她的病人;看著她呵護那些病人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化身為她的病人。
只可惜他壯碩的體格,就算吹風淋雨、上山下海,幾年下來連感冒都沒,怎麼有辦法以裝病來接近她。
她懂他眼神里的赤果果神情,卻只能給他一個微笑,「晚安。」然後當著他的面,把房間的門給關上。
看著關上的門,同時關上他的期待,卻關不起她心底的渴望——她會來這里,表面上是為了小杰,其實心里還是在吶喊著對他的感情。
曖昧真煩人,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忐忑在心中。
她在緊閉的門前呆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轉動把手,想要偷偷看一眼,心里奢望著他還在門外,卻也害怕他還在門外。
結果門才打開一條縫,季以倫的大腳就已擋住門縫,然後壯碩的身體一擠,在她措手不及下擠進了門內。
什麼都不必再說,他直接熊抱住她!
他的體溫是天然的暖爐,教她如何抗拒得了他的懷抱,還有他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熱吻。
「我好想你……」他在她的唇上纏綿低語。
我也好想你。不過她沒說出口,只能以身體的本能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將整個人交到他的懷抱里。
名不正、言不順呀!這種偷偷模模的行為讓她感到很愧疚,卻又激起一絲的快感。
他一下子就將她抱到床上,以身體的優勢將她鎖在他的懷中,得以發泄對她滿滿的愛意。
而她只能貪圖一夜激情,然後欺騙自己——季以倫是愛她的,她不是第三者,他和白雪是假結婚!
唯有說服自己說他是愛她的,她才能繼續做下去,讓空虛的懷抱填滿他的柔情。
第7章(1)
今夜是陸政揚的事務所舉辦歌唱比賽的日子,霍心答應要來助陣,她得圓滿完成比賽,才不會辜負陸政揚對她的期待。
事務所包下KTV的豪華包廂舉辦歌唱比賽,由于事務所的同仁只有二十多個,所以這次是采取男、女對唱的比賽方式。
這次比賽透過關系,請到兩名業余作曲人來擔任評審,另外再抽簽抽出一名同仁擔任評審,其他同仁全都得攜伴參加比賽,這樣人一多,競爭才會激烈,才有比賽的緊張感。
第一名,獎金五萬;第二名,獎金三萬;第三名,獎金一萬;還有最佳勇氣獎、造型獎、台風獎、人緣獎等等。
看在高額獎金下,每個同仁都卯足勁——歌唱不好,至少造型要出眾,不然也要勇氣十足。
事務所展現出團結力量,在忙碌的工作壓力下,大家都是以同歡的心情來共襄盛事。
當陸政揚這個一表人才的會計師帶著霍心出場時,立刻引來眾人的驚呼聲。
霍心的美是帶著知性與優雅的意涵,她不畏冷天,一襲純白的無袖洋裝,讓她未唱就先轟動。
當然季以倫絕不會錯過這場好戲,他硬是要來當觀眾,就怕霍心和陸政揚在合唱情歌時,一不小心兩人唱出愛的火花,他可是打算全程緊盯著,不給陸政揚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幸好事務所里的同事沒人知道他是白雪名義上的老公,白雪在事務所里還是個行情高漲的單身貴族。
白雪的美是帶著調皮及精靈般的味道,她身穿一身藍色的勁裝,牛仔褲及長靴,化身為西部的狂野女牛仔。
今晚的白雪不用唱歌,因為她抽中簽王當上評審,不然陸政揚可是很渴望能跟她配對唱歌,在扼腕之下,他只好請來霍心助陣。
比賽尚未開始,眾人先在包廂內聊天聯誼、品嘗美食。
霍心和陸政揚、季以倫和白雪,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內心都有著翻攪的心思,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季以倫多希望陪在霍心身邊唱歌的人是他,只怪他從小五音不全,根本上不了台面。
「霍姐姐,你今天好美。」白雪贊美著。
「你也很美。」霍心同樣稱贊著。
不過兩個女人的表情純粹就是公式化的寒暄,不像兩個男人之間的兄弟情。
「听季哥哥說,你很疼我們家小杰,真是謝謝你。」白雪大方的勾起季以倫的手肘,在外人看起來,就是你儂我儂的恩愛情侶。
季以倫像是被螞蟻爬到身上似的,連忙想揮開。「白雪!你干什麼啦?」
「沒什麼呀!霍姊姊和陸大哥是一對,難道你忍心看我孤家寡人的,你不用盡一點老公的責任嗎?」白雪說得笑臉盈盈。
霍心沒說話,很想弄懂白雪到底是在想什麼。
倒是陸政揚開口,「白雪,你去幫忙點歌,安排同仁上台表演的順序。」因為他對白雪故意和季以倫裝熟的模樣也感到十分刺眼。
「那季哥哥來幫我,反正你今天沒事。」白雪拉著季以倫就想走,對于老板的話,她不能不听。
「白雪……」在這麼封閉的地方,只要稍微有點大動作都會引來側目,季以倫不想被注意,只好跟著她走。
陸政揚皺眉看著白雪對季以倫的親熱樣。「霍心,你跟季以倫到底發展得如何?」
看著白雪對季以倫頤指氣使的模樣,霍心的心情就感到非常不好受。「沒什麼。」
「我不是讓白雪跟你解釋了,她說只要你要她離婚,她就會照辦的。」
「我干嘛要背負逼迫人家夫妻離婚的罪名?要離也是季以倫自己想辦法去離,關我什麼事?」霍心想想不對勁,她突然有著恍然大悟的感覺。「政揚,難道你喜歡白雪?」
霍心的問話,換來陸政揚的苦笑。
「喂,你要是喜歡白雪,怎麼不自己想辦法叫白雪離婚?壞人都要讓我做嗎?你這樣豈是男人的作為?」
「我已經用盡辦法,卻是無法可想,白雪的脾氣很硬。」陸政揚還是只能苦笑。「只能她自己想通,不然沒人有辦法的。」
霍心試問︰「所以白雪是喜歡季以倫,才堅持不肯離婚的,那有沒有可能小杰根本就是季以倫親生的?」
「不可能,這點我問過季以倫,他從來沒跟白雪發生過超友誼關系。」
陸政揚回答得這麼肯定,霍心始終被壓在心上的疑慮總算是放下。「你跟季以倫一樣是個好男人,不在乎白雪有小孩,還是這麼的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