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過你該有自己的想法,對自己的未來還是要有打算。」
必于她的未來,那像夢一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她從來不敢去計劃,她還來不及回答他的問題,緊接著一聲長長的咆哮聲就穿透玻璃貫穿了她的耳膜。
丙然計劃總是跟不上變化!
「張寧!」一道瘦長的人影俐落的欺到車門邊。那聲叫喊如鬼魅般,讓張寧不僅揪緊心口,還猛然嚇了一大跳。看著車窗外那比惡魔還像惡魔的女人,那是她一輩子都逃月兌不了的夢魘。
範書偉發覺到她臉色的不對勁,驚恐的模樣就如同那日被侵犯一樣。「怎麼了?那是誰?」
他從出生就住在這個社區內,婆婆媽媽們不能說相熟,但至少他都打過照面,這個女人一臉殺氣,是他不曾見過的。
緊接著張春美也急急忙忙地從屋內走了出來。
「張寧,你還不給我下車!」王滿嬌用那涂著鮮紅蔻丹的右手敲打著車窗。
張寧只好推開車門,抖顫的走下車,當她連人都還沒有站穩的時候,一記又凶又狠的巴掌就迎面而下。
啪的一大聲,打得張寧措手不及,連閃都來不及閃,整個人就這麼被巴掌給轟到了車門上。
張春美雙眼睜得大大的,雖然她站在王滿嬌的身邊,卻沒想到王滿嬌會動手打人,她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寧被打。
範書偉立刻繞過車頭來到張寧的身邊,看著她那已經紅腫的左臉頰,他大掌扣住她抖顫的肩頭。
「你是誰?」範書偉對著王滿嬌說,聲音不大,卻是鏗鏘有力。
「我是她媽!」王滿嬌挑著眉,語帶諷刺。「你又是誰?!」
範書偉糾結的濃眉下,是極力忍住的脾氣。「你是她媽?」擺明了他並不相信。
「不相信嗎?」王滿嬌冷哼著。「張寧,別不吭聲,否則我會再讓你好看!」
「她的確是我媽,我的親生媽媽!」張寧的語氣很鎮定,沒有怒氣,只有悲哀。
張春美終于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既然你是寧寧的媽媽,怎麼可以一見面就動手打女兒?」
「她是我女兒,我愛打就打,你管得著嗎?」王滿嬌瘦歸瘦,但說話的力道還有那一身的架式,就像是混黑社會的大姊大。
「我報警找警察來,看警察管得著管不著?」範書偉低聲嗆了回去。
「喲~~你是她的什麼人?是她的男人嗎?就算想要當她的男人,也得經過我這個媽的同意!」王滿嬌一臉的鄙夷。
母親張牙舞爪的模樣,張寧看得很受傷,只能痛苦地說︰「媽,你別這樣,有事好好的說。」
「你以為你躲在台中,我就找不到你嗎?你立刻跟我回去!」王滿嬌說著的同時,也抓起了張寧的手腕。
「媽!」張寧掙扎著。
範書偉靠張寧很近,全身警戒著,就怕王滿嬌再次出手,他在同一時間對自己的母親說︰「媽,你打電話給里長,再打電話給管區警察。」
「哦!好。」張春美會意,立刻走回屋內。
「等一下!」王滿嬌急了。
張春美停下腳步,毫不客氣地瞪著王滿嬌。
雖然張春美只有高職畢業,但她可是這個社區發展協會的理事長,別說她跟里長有好交情,就連鄉長、派出所所長,甚至分局局長,都算是她的至交好友,以她熱情、熱心的個性,她的人脈可是北上台北、南達高雄,要是有人敢在她的地頭上鬧事,她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那就請你先放開張寧的手!」範書偉低壓的聲音像極雷鳴。
王滿嬌想了想,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就算是猛虎也不能強壓地頭蛇,這才放開張寧的手。
張寧的手腕一得到自由,範書偉立刻將她給拉到自己的身後。
雖然範書偉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但自從她當了範家的房客,又成為他的同事以來,他對她算得上照顧。
此刻他高大的體格像是一座大山,將她給密密護衛著,他的一個小小的舉動讓她感到非常的溫暖,如果有他保護著她,也許一切的風雨就會過去。
她寧願像母親所說的那樣,範書偉是她的男人,只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她在作苗歹。
她不能去愛上任何男人,也不該讓任何男人來愛上她,因為她有個該下地獄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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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記憶開始,母親就是個遙遠又陌生的名詞。她五歲喪父,雖然她記不得父親的樣子,但從那唯一珍藏的老相片中,父親抱著她坐在門前的藤椅上,她可以感受到父親眼里那溫柔的笑靨。
她的父親是個忠厚老實的男人,一場車禍不僅奪走了父親的性命,也讓母親徹底地拋棄了她。
她從小被外婆扶養長大,直到十歲那年,母親才從思念中回到她的真實生活里。
她不清楚父親往生後的那幾年,母親究竟去了哪里,因為外婆在哀聲嘆氣中,從來不論母親的是非,更不會跟她提起母親的事。
外婆總是跟她說︰「你媽是不得已的,你長大後就會明白,你千萬不要恨她。」
在她成長的歲月中,幸好她有個慈善的外婆,更有個疼愛她的舅舅,雖然她沒有雙親的照料,但也算是快快樂樂的長大,連青少年時期,她都沒有因此變壞過。
只是她的母親還是來如影、去如風,一年到頭大概只出現個兩次,她從來不清楚她的母親到底是在做什麼,直到她十六歲那年——
她的母親將她帶離外婆家,她還開心了好久,連作夢都會偷偷笑醒,她並不是不需要母愛,在她堅強陽光的表面下,還是深深盼望著那遲來的親情。
只是這樣的美夢卻變成噩夢的開始!
一開始,她的確享受著母親的關愛,到後來她才明白,母親為何會在她成年後接她一起住,因為她是個免費的台佣。
她的母親從事保險業務員的工作,不僅工作時間得配合客戶,連假日都要外出拜訪客戶,于是她必須承擔著所有的家事。
包含煮飯、洗衣,甚至星期六、日都得上菜市場去買菜,但這些她都甘之如飴,那久違的母愛是她渴望了許久,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她甘願站在大雨滂沱中,讓雨水徹底的滋潤。
只是,她的母親還有個同居人!
當時她還小,總不明白那個她得喊叔叔的男人為何總是愛眯著眼看她,甚至每次對她說話時,總是愛拉長著尾音,「寧寧呀!愈大愈漂亮了喔~~」然後,再模她的臉頰一把。
那樣的踫觸她完全感受不到名義上的叔叔給予的親情,反而讓她覺得很厭惡,直到她十八歲成年後才明白,那樣的眼神飽含著色欲,那樣的踫觸充滿著猥褻。
但是她還是忍耐著,因為她蛤終舍不得離開那淡如夕陽殘彭的母愛,只可惜她一心想要珍惜的親情,偏偏她的母親不這麼想。
那一晚,她的母親夜歸,男人終于按捺不住對她展開侵犯,她求救無門,無論如何求饒,男人卻當她在欲迎還拒,更加狂妄地肆虐她的身體。
「寧寧呀!你真的好漂亮,我真的好想你,從你媽第一次帶你回家,我就想著你。」
骯髒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邊訴說著,自以為的甜言蜜語,她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在差一點被男人得逞的情況下,幸好母親及時回來,但她卻沒有因為得救而開心,反而更墜落無底的深淵。
當她的母親看見上半身赤果的她,一臉的憤怒,揚手而起的一巴掌不是落在那個男人的臉上,而是落在她的臉上。「你怎麼可以連我的男人都搶?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你這個賤女人,虧我把你扶養長大。」